将窗子微微开一道缝隙,沈莹莹坐在窗前,让略带凛冽的凉风透过窗子吹进來,打在她的脸上,夹杂着一丝丝雨水的清新,整个人也清醒不少。
沈莹莹坐下静静的思索,从自己莫名其妙的穿越到宫中,遇到的事情都神神秘秘。
身中蛊毒、碧雪失踪、沈倩倩之死、荷姑的苦衷、红雪的到來、直至今日的凤仪宫麝香,处处透露着诡异。
沈莹莹耳聪目明,是个心思通透的人,她能够看得出來,这次付良月虽然言辞之间带着报复她的意味,可是她眼神之中流露的哀伤不假。
如此看來,虽然凤仪宫中的麝香是用來陷害她的,但这件事多半不是付良月所为。而付良月,多半也只是一枚被利用的棋子,毕竟不论是谁,胆敢在皇后的头上动土,妨碍子嗣绵延,都不会有好下场。
想到此,沈莹莹忍不住心头一紧。
若不是洪烈轩全心全意的相信,若不是他在太后怒目相向的时候依旧全力维护,只怕今日,她沈莹莹就算再巧舌如簧,也难以轻易逃脱。
沈莹莹想不出,在宫中,除了萧棋儿,还有谁能跟她有如此深仇大恨,能够出这样狠厉的招数对付她,让她百口莫辩。
可是很快,沈莹莹变否定了自己的想法。
萧棋儿虽然和她不相容,甚至因为嫉妒,出手谋害沈梅莹的性命,可是在碧雪失踪、她揭露出萧棋儿的恶行之后,萧棋儿一直被禁足。
仰仗着萧家的势力,洪烈轩暂时不宜下手动萧棋儿,但萧棋儿也不敢在这个时候兴风作浪。那么会是谁。
想着回宫以來,福子莫名其妙的死在弄梅苑的梅林中,是谁恰到好处的为太后报信。 凤仪宫中有麝香,到底埋了多久,夏日的暴雨冲刷尚且为露出端倪,怎么就在这淅淅沥沥的秋雨中,暴露了。
真的一切都是巧合吗。
沈莹莹眉头紧蹙,心中有一个模糊的身影,隐隐在她的脑海中晃动。
“会是她吗。”沈莹莹在心底一遍遍的问自己,她试着将所有的事情串联在一起,似乎都说得通,却又似乎全部都说不通。
沈莹莹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多疑了,可是若不是心中所想的人,她着实也想不出第二个人。
秋雨稀稀落落的下着,沈莹莹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
却说洪烈轩这边,坐在御书房静静的守候,他同沈莹莹思索的事同样的事情,只是相比沈莹莹,他心底的担忧更多。
不久,常喜进來报,“皇上,徐镖头來了。”
常喜的话让洪烈轩从自己的思绪中抽回神來,紧蹙在一起的眉头稍稍舒展,他轻轻开口,“让他进來吧。”
“是……”常喜出去,很快便将徐镖头引了进來。
赐座、上茶,随后常喜才出了御书房,将空间独留给洪烈轩和徐镖头。
“皇上,不知今日找徐某來,有何要事。”徐镖头率先开口。
听到徐镖头的问话,洪烈轩微微瞥了瞥御书房的房门。徐镖头会意,轻轻起身,去将房门关上,并警惕的在门内听了一会儿外面的动静,见沒有异常,才回到洪烈轩身边。
洪烈轩看向徐镖头,一抹担忧再次爬上他的额头。
“皇上有话不妨直说,只要是草民能够办到的事,定效犬马之劳。”徐镖头起身,单膝跪在地上,郑重说道。
押镖行走江湖,徐镖头是个心思通透、会察言观色的人。从洪烈轩的眉眼之间,他能看得出此事非同寻常,所以说话更为郑重,不敢有丝毫怠慢。
洪烈轩听徐镖头如此说,轻轻点头,起身扶起他。
即便和爱仁义,洪烈轩终究是一国之君,受他的搀扶,这是何等的礼遇。
徐镖头的心中一暖,江湖儿女的侠义之情,让他更加坚定,只要是洪烈轩要他办的事,他定然会竭尽全力。
之听洪烈轩压低声音,用只有两个人听得到的声音轻轻说道,“徐镖头,今日我有一件重要的事交由你去办,办得好也不过是我私下中奖赏一番,可若办得不好,也许会有丢了性命的危险。”
洪烈轩说的郑重,沒有丝毫的隐瞒。
徐镖头一愣,他对上洪烈轩的眸子,他能从洪烈轩的眼神里看出事态的严重性。
微微点头,双拳合抱,徐镖头亦压低声音道,“但请皇上明示,刀山火海,只要皇上一声令下,徐某在所不辞。”
徐镖头心思耿直,言出必行,这也是洪烈轩看上他的原因。轻轻点头,拉着徐镖头再次坐下。
轻轻端起茶,品一口上好的雪顶含翠,热茶带着一股清冽感顺着喉咙滑下,洪烈轩整个人似乎都清爽了一些。
紧蹙的眉头稍稍舒展,洪烈轩轻轻开口,“这次找徐镖头來,是想让徐镖头亲自帮我办一件事。”
“但凭皇上吩咐。”
听到徐镖头的话,洪烈轩冲着他摆手,示意他附耳过來,轻轻道,“我想让徐镖头成为莹莹的暗卫,在暗中护莹莹周全。”
徐镖头听到洪烈轩的话,整个人都怔愣了。
他想不明白,身在皇宫之中,沈莹莹虽然是集万千宠爱于一身的梅妃,受尽宫内人的嫉妒,可是沈莹莹的功夫他清楚,绝不是宫中的女人能触碰分毫的。
沈莹莹如此身手,如今洪烈轩却说要暗中保护,那么在这皇宫之内,看似平静的表象之下,究竟隐含着怎样的惊涛骇浪,徐镖头不敢轻易揣度。
看得出徐镖头的疑惑,良久,洪烈轩才轻轻开口,“今日一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