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候妃,看起来亲切可亲,妖娆娇嫩,实际上,绝对没打好心思。严清歌半句话都不敢应承她,装疯卖傻,好歹熬到她走,总算松了口气,这时,脸还没消肿的碧苓走了进来,急匆匆道:“严小姐,您又有访客到了。”
“是谁来了?”严清歌一阵头大。
今天她这里先来了水太妃,水太妃显然是有备而来,为了让她和水英多亲近,一口拆穿了碧萦的身份做报酬。
然后又来了候妃,送来大批烫手的礼物。
现在来的又会是谁?
“是严娘子。”碧苓说道。
“是她?”严清歌松了口气。
她摆摆手,道:“就说我累了,今儿谁也不想见了,叫她回去吧。”
别人她不能拒绝,但严淑玉却是可以的。
碧苓出去了一下,转身回来,道:“严娘子跟小姐您求一样东西,她说自己牙疼的厉害,想讨点儿白矾回去。”
严清歌一愣:“何必跟我讨,她牙疼,和储秀宫里的太医说一声,不就能要到了么。”
碧苓立刻将那话传出去,不一会儿,严淑玉又叫碧苓递话进来,她份位不高,没有见太医的权利,若不是什么大病,都只能自己捱着,但严清歌是客人,要弄到一点儿白矾很容易。
白矾这东西寻常的很,普通人家也会备一些在厨房里,蒸馒头的时候用点儿,治牙疼的功用严清歌也听说过。
可惜,严清歌对严淑玉此人,实在是放心不下来。不管她做什么,严清歌总觉得严淑玉是要办坏事儿,而是事也证明了,严清歌的怀疑,**不离十,都是准确的。
“告诉严娘子,我是客人,今天要这个,明天要那个,主人家会觉得我烦。让她忍一忍,牙疼并不是什么大毛病。”严清歌不敢往自己身上揽事儿,一口回绝。
门外,严淑玉听了严清歌的回答,心里面狠狠的骂了两句。看来,她要搞到白矾,还要走其他路子了。
待严淑玉走了,严清歌这里没了别的客人拜访,她总算是清净了点儿,却不能彻底松快。
因为,还有两桩事儿等着她处理。
她先叫来碧萦。
碧萦脸色苍白,尖尖的下巴垂在胸口,跪在地上,不敢和严清歌直视。
严清歌叹口气,轻声问道:“你以前姓周?我没听外祖母说过她娘家的事情,并不知道她有个姐妹嫁到了周家。”
碧萦细声细气道:“严小姐,当初周家的事情很不光彩,想来以前的亲戚们都不再提起周家了。严小姐不知道,实属正常。碧萦没有攀亲的意思,还望严小姐能够像以前一样待碧萦就好。碧萦会尽心尽力伺候严小姐的。”
“怎么可能一样呢!我又不是那种没心没肺的人。你在宫里面有几年了?”
“回严小姐,奴婢六岁进宫,现在有八年了。”
“哎……八年!难为你一个人在宫里面这么久。外祖母若是知道你的事儿,一定该心疼坏了。”
“主子们人都很好,碧萦在宫里没有吃苦。”
严清歌伸出手,握住了碧萦的下巴,摸了把碧萦那张水嫩的脸蛋,轻声道:“你本该是世家贵女,有享不尽的荣华富贵,沦落到伺候旁人的地步,怎么不是吃苦呢?等我出宫的时候,跟皇后娘娘求个恩典,将你带回家。外祖母见到你,一定高兴坏了。”
碧萦的脸色大变,苍白无比,吃吃艾艾,道:“严小姐,您……您不用为碧萦做这些,碧萦在宫里面很好,非常好,碧萦不想出宫。”
“傻孩子,你在宫里呆着,二十七八岁也会被放出去,到时候就是老姑娘了。不如跟我早早的回家,外祖母会将你养在膝下,给你说一门好人家的。”严清歌道。
严清歌越是说的和颜悦色,碧萦的瞳孔越是紧缩。
事已至此,严清歌怎么还能不明白碧萦的想法——她早就知道皇后让她来严清歌身边的目的,便是替代严清歌在太子心中的地位。
严清歌在心里笑自己傻。
在她刚知道碧萦身份的时候,第一时间动的念头,真的是将碧萦带出宫,凭乐家之力,必定能给碧萦安排个好的未来。
可惜,人各有志,碧萦早就打算好,要借着自身容貌上的优势,在储秀宫里占据一席之地了。
严清歌闭嘴不言,沉默了半晌,才道:“你起来吧。”
既然如此,她也不会告诉荀氏关于碧萦的任何事情,以后碧萦能爬多高,都是她自己的事儿,跟荀家也好,乐家也好,她严清歌也好,都没有任何关系。
料理完了碧萦的事情,严清歌又去看了候妃送来的那些东西。
方才严清歌只是扫了一眼,就能看出这些东西的贵重,现在仔细看,更是吃惊不已,这些东西哪里是普通人能有的,甚至有不少古董,尤其是其中的几匹布料,论规格,除了皇贵妃之上品级的女子,是不能用的。
也不知道候妃从哪里搞来这些超规格的贡料,又送来了严清歌这里。
有了这些东西,严清歌总算是松口气,嘱咐身边的几个宫女,道:“这些东西不是我该拥有的,将它们带上,和我一起到皇后娘娘那里。”
皇后听说了严清歌的来意,和善的接待了她。看过布料和东西后,皇后微笑道:“既然是送你的,你留着就是,不要浪费了别人的一番心意。”
严清歌得了皇后的金口玉言,稍稍的松口气,拜别了皇后,回到偏殿中。
时间快到吃晚膳的时候了,碧苓因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