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堇一个人在屋里哇哇的哭,外面围着一圈儿婆子丫鬟,担忧不已,可是没有严清歌的命令,没有一个人敢进去哄的。
严清歌没走远,就和炎修羽站在左近说话。
听着元堇那魔音入脑一样的尖声哭叫,炎修羽立刻表示受不了。
他犹豫一会儿,拉着严清歌袖子道:“清歌妹妹,就算太子今日故意截人,但那元堇只是个小孩儿,罚他没什么用处。”
严清歌笑着摇摇头:“我罚元堇,可不是因为要报复太子。你方才也看见他在太子旁边是什么脸色,给我们又是什么脸色。我不过叫他也尝尝别人不搭理他的滋味。”
“原来是这样啊。”炎修羽点点头:“听他哭有什么意思,咱们去一边儿,眼不见心不烦。”
“不行的,元堇有癫痫病,哭的太狠,很容易犯病,我在外面听着他的哭声,能分辨出他是不是快犯病了,别人可不行。”
“这么多丫鬟婆子,不差你一个。”炎修羽歪缠着,就是想和严清歌独处一会儿。
严清歌无奈的摇头,这件事,除了她,还真是没人能办到。
因为元堇来到严家后,犯病的次数越来越少,伺候他的下人们,还是头次伺候得癫痫的孩子,不如严清歌对这病症的了解深。
炎修羽心中有些奇怪,为什么严清歌对元堇这么好,可是他也没有想太多,强忍着耳朵的折磨,陪严清歌站着等。
过了好一会儿,严清歌听着里面元堇耍赖示威一样的高喊尖叫声慢慢下去了,才对抱着绿童,不让绿童乱跑的一位健壮婆子道:“叫绿童进去。”
绿童虽然在各位婆子们教导下,被教育的知道不能招惹元堇,平时要陪着元堇玩儿,可是绿童却不是个能吃亏的性格,要是元堇真的动手,绿童是一定会推开他的。
绿童早听见元堇在里头哭了,一颗小身子在那婆子怀中扭糖一样,想要下去看元堇是怎么回事。
这会儿终于被放下地,元堇几乎是一路小跑着冲进了帘子。
不一会儿,就见元堇拉着绿童出来,一双黑生生的眼睛周围,眼泡都哭肿了。
严清歌挑眉看看元堇,元堇大概也知道,方才没人理他,是严清歌做主的,于是将头一偏,哼了一声,自顾自带着绿童蹲在地上玩儿菊花去了。
众人大松一口气,几名丫鬟婆子正要紧着上前伺候元堇时,明秀姑姑赶紧制止,道:“我瞧着严小姐的意思,是要让殿下以后有事儿尽量亲力亲为,不要一味的宠溺。”
说完,明秀叫众人散开些,别再跟以前伺候时那样紧紧围住,有点儿风吹草动就上前。
已经习惯了之前被贴身伺候的元堇,未免有些不适应。就好像一个习惯了穿棉袄的人,忽然被告知以后只能穿大褂了,那种浑身空落落的感觉,简直难受极了。
可惜不管他怎么闹,有了明秀招呼,严清歌做主,他以往发发脾气和小性儿就能得到的需求和东西,现在根本没人管。
这边,严清歌已经和炎修羽一起到洞山上赏菊去了。
“我还记得小时候,舅舅带我来赏菊花,就是那时候,被介绍进白鹿书院读书的。”严清歌遥想往事,忍不住有些唏嘘。一眨眼,时光荏苒,她已经要嫁人了。
炎修羽笑着握紧了她的手:“我可不想再了。”
相比较严清歌在书院过的有滋有味的生活,炎修羽在白鹿书院的外院,可没少因为乖张的行事作风,和当时的不知世事,被人作弄戏耍排挤。
正在二人嘻嘻笑着说话时,一名婆子跑了过来,直奔严清歌,见到严清歌,跪下来大声道:“大小姐,不好了,如意姑娘被人推了一下,磕到脑袋,昏过去了。曹公子护着如意,和人打起来了。”
“什么?”严清歌立时眼神一变,脸上现出恼色和担忧,急道:“如意在哪儿,快带我去。”
炎修羽知道严清歌看重如意,立刻和严清歌一起,随着那婆子匆匆的赶了过去。
待他们到的时候,曹酣已经没有和人再打架了,可是他的形貌,却是狼狈的很,身上的衣服被撕破了,还滚了一身的泥土。
如意正躺在一间小小的草庐里,旁边有个郎中模样的人,正给如意把脉。
一群女子正环绕着曹酣,七嘴八舌的对曹酣说话,你一言我一语,只差没有将房顶掀破了。
“三表哥,你怎么能为了一个丫鬟,和四叔公动手!”
“对啊,四叔公可是最疼你的一个。他不过看不惯你沉溺美色,说教你几句罢了。”
“哼,这个丫鬟也是的,不但勾搭三表哥,还叫我们一家人不和睦。她以为她生的多漂亮,还不是两只眼睛一张嘴。”
“对呀对呀!进过几天宫,了不起么,还不是个伺候人的玩意儿。”
“要我说啊,三表哥就不该娶她这个狐狸精。我记得咱们家宁河有个小表妹,叫嫣然的,生的特别漂亮,三表哥还不如娶那个嫣然呢。”
“那个嫣然算什么东西,一个姨娘养的。我看四房的曹静儿就很不错。曹静儿不是一直都喜欢三表哥么?曹静儿嫁给三表哥,才是天作之合。”
这群女人区区几句话,就叫严清歌弄明白很多事情。
原来曹酣的家里,这么乱!
瞧瞧这十几个燕瘦环肥的女子,别看嘴里说着什么让曹静儿嫁给曹酣才是正理,可看听她们声音酸的那个程度,怕是恨不得自己亲自上,嫁给曹酣才好。
曹酣以前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