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5
好像是明白了元宏的态度,苏三不敢置信地盯着他,又问:“是不是周漾威胁你不准报仇?”
元宏垂眼没看她,苏三蓦地站起来,指着他:“你要是害怕,大以……”
元宏捂住她的嘴,摇摇头说:“三儿,我不怕,我不怕。只要你不离开我,我什么也不怕。”
两人一路沉默到了一家花店,她沉默地看着门口的种种,自言自语:“原来姹紫嫣红开遍,似这般都付与断井颓垣。良辰美景奈何天,赏心乐事谁家院?”
元宏早进去买了新鲜的菊花出来,大约是店家看他帅气,额外赠送了一支芙蓉花,粉中带白的花瓣,自有一种只有她才懂的的娇羞。
他牵起她的手上了车,司机早就把急救箱准备好。他利落地帮她包扎,还没来得及说话呢,已经看到她把芙蓉花揉成一团丢了出去。
“哎,三儿你……”
她缩回自己的手,冷冷地道:“昔日芙蓉花,今成断肠草。”
他沉默着收拾急救箱,像是下了很大的决心:“三儿,我带你走吧。老爷出事之前我曾经答应过她,定会护你周全。如今老爷不在了,你斗不过他们的。”
苏三的眼神实在是太凌厉了,像一把刀子斜斜地劈过来。
“元宏,你要是害怕,大以去周家人面前邀功去。就说我苏三……”
他捂住她的嘴,摇摇头示意她别说话,然后把她扯到怀里。
看元宏拿一个电话出来,苏三不明所以地接过来,不管是颜色还是款式,都是她喜欢的。
“经历了上次窃听器的事情,我就一直怀疑我俩的电话都被监听了,以后我们就用这个电话,以前那个不要了。我挑的情侣手机,喜欢吗?”
苏三点点头依偎在他怀里,弱弱地问:“你会一直陪着我吗?”
额头上是温热的一个吻,然后是他掷地有声的承诺:“会,一直到我们都死的那一刻。”
到了墓地元宏从后备箱拿出一坛子女儿红,把菊花抱在怀里,牵起苏三的手上山。司机远远地跟着,观察着周围的一举一动。
元宏用极低的声音说:“你先别轻举妄动,尽量装作老爷死了你很伤心,这样才能麻痹敌人。形势现在很复杂,我得先把那个扎针的神秘人挖出来,他加在你身上的,我要十万倍的还回去。”
苏三点点头,想起什么,忽地问:“这么多年了,你有没有事情瞒着我?”
那一瞬间他的表情有些滑稽,好像是偷了面包被人发现的流浪儿,不知道是该跑还是该坦白从宽。等苏三转过来看他,只看见他坚定地摇头,还有举起手指发誓:“没有,你要是不信,等我为你死的时候你就明白了。”
她哀戚地笑了笑:“我也是。”
苏硕的墓前一片萧索,明明不是秋天,却有那么多的落叶。周围的墓前都是鲜花还有水果各种各样的东西,表达活着的人对死去的人的哀思。
只有苏硕的墓前,什么也没有。
元宏掏出烟,点了三支并排摆在墓前,又拧开酒倒了一半在地上,又把菊花摆在墓前。
“大哥,我跟三儿来看你了。”
苏三慢慢上前,把脸贴在冰冷的照片上,眼泪簌簌而下。
“哥哥,哥哥……”
苏硕还是那样的眉清目秀,仿佛永远是那个为了最爱的妹妹,以与全世界为敌的白衣胜雪的男子。
是,他再也不能保护她,他已经在这冰冷的地下沉睡了四年。
四年了,他的死因其实已经尘埃落定,事情发生后立马有三个人站出来承认自己是凶手。
警察经过勘查发现,苏硕身上的子弹还有刀伤,确实是出自这三人之手。
凶手伏诛,告慰了苏硕的在天之灵。
其实苏家的人都知道,事情绝对不止是聚众赌博这么简单。苏硕爱赌博是不假,是,以他当时的势力与身手,要想全身而退是丝毫不困难的。
况且,事发后那些参与赌博的人,全部选择闭口不谈,有几个甚至借口压力太大离开了本地。
要不是苏家接二连三的出事,以苏天明的个性,定要查个水落石出。
“哥哥,他们给你的,给苏家的,我一定会还回去。”
司机上前,对着元宏耳语几句,然后把电话递给他。
苏三拎起地上剩下的半坛子女儿红,喝了个干干净净,然后把坛子狠狠砸在地上。
转过身的时候,她脸上已经没有了泪水,又换上了那一副冰冷的表情。
元宏把电话丢给两米开外的司机,戴起墨镜,低声道:“莫瑜打电话来,少爷婚礼的酒席已经散了,苏太太没有回去。周文籍老毛病犯了,岑晓梅在医院照顾他。”
苏三依旧面无表情,只是转过去看了一眼苏硕的照片,低低地问:“上次让你做的dna鉴定,到底是真是假?”
他沉吟了几秒钟,才说:“我确定拿给医生的东西就是你给我的,除非……”
两个人很有默契地对望一眼,皆是一脸惊愕,然后很快又恢复了正常。
他终究是不放心,从第一次发现柳眉不喜欢苏三开始,他已经有了怀疑,却一直告诉自己那不会是真的。
“要不我再去彻查一番?”
苏三有些害怕,摇摇头:“算了,以后再说,应该是我多虑了。”
苏三眼下心里想的是另外一件事,上次徐锦程给他的u盘,里面那个孩子,到底是谁,为什么周漾要如此大费周章找一个孩子?
坐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