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爱又回过头來,不知道问谁:“你们说的是那个爷爷吗。他好几天沒给我打电话了。”
洋介使个眼色,中山上前抱着小爱出去了。
赵天泗无话找话:“对了,元宏怎么舍得他的宝贝儿子跟你去日本啊。”
苏三笑了笑:“也是暂时的,莫瑜怀孕了不方便,等她生了孩子,我再把小爱送回去。”
赵天泗倒是相信了,打趣苏三离开一个好男人,又遇到另一个好男人。
六个人各怀心事坐在餐桌边,赵天泗一直在观察洋介,发现他一门心思都在苏三身上,不知为何为让他想起周漾,心下不禁怅惘。
因为赵天泗说了一些不该说的话,曼殊两口子走后,本來打算多留一会儿的吴曌拽着赵天泗就要走,却被洋介打住。
他搂着苏三笑道:“反正明日我就要回日本去,一起去南郊老宅吧。”
吴曌笑得勉强:“你们去吧,我们昨天才去过呢。”
洋介坚持着:“去吧,昨天不是周漾不在么。”
一路上小爱都在叽叽喳喳要去日本上学要在日本定居,小孩子就是这样,心性未定,喜好随时在变,反正一切都是合情合理。
洋介开着车,还不忘记伸手过來握住苏三,好像每次她看着他,他脸上都能是那样淡淡的告诉她沒事了的笑容,好像所有人,只有他能给她这样的感觉。
原來,时光的洪流里,总会有那么一个人,不管世事如何变迁,不管山长水阔,他一直都在。
苏三不禁想,为什么那个人,不是周漾呢。
他和她,经历了那么多风雨,还是见不到彩虹。
就算周苏两家沒有仇恨,就算沒有兰心沒有洋介,他们也不能在一起了。
她再也不能,爱他了。
就在她胡思乱想的时候,听见洋介说:“姐姐早上打电话來,打算给你和小爱装修两个房间,问我你喜欢什么颜色,我自作主张告诉她,你跟我一样,喜欢海水一样的颜色。”
小爱仰头问:“爸爸,回到日本后,你不跟我和妈妈睡吗。”
洋介笑了笑:“那也要妈妈同意啊。”
小爱问苏三:“妈妈不喜欢爸爸跟我们睡吗,爷爷说过,妈妈到最后一定是要嫁给爸爸的啊。”
苏三噗嗤笑起來,回过头去看一脸哭笑不得的赵天泗和吴曌:“小孩子乱说话,你们别介意。”
吴曌就笑:“苏三,要是我不知情,一定会以为你们是一家三口。”
洋介接口:“我们本來就是一家三口啊。我去日本可能得一个星期,就麻烦你们照顾三。”
赵天泗阴阳怪气:“她是你的人,谁敢动她。”
车子停在南郊老宅门口,苏三远远就看见周公馆那辆房车,又看见刘杰指挥工人抬着婴儿床等东西,她以为是兰心出院了。
哪知道吴曌撇撇嘴:“医生倒是说可以出院了,可是少奶奶说头晕云云,非得在医院静养。”
周漾出门,眼前明明站了五个人,可是他眼睛里面只看得见苏三,仿佛看见她站在那里浅浅地笑,仿佛下一秒,她就会扑到他怀里,唤他小哥哥。
那一日她说了狠话,说再也不想看见周家任何一个人,以前她不是沒有说过类似的话,甚至说过比那个狠的,可是他知道那都是不作数的气话。
只有这一次,他知道,她是认真的了。
以后,他再也不能肆无忌惮把她抱在怀里,再也不能不管不顾吻她,连看她一眼,也会成为奢求。
她,再也不是他的私藏。
她,是别人的了。
他跟她唯一的关联,居然是血缘。
小爱看见周漾,挣扎着从洋介怀里跳下來扑到周漾怀里:“爸爸,我好想你啊。”
周漾看了苏三一眼,低头问小爱:“这几日干嘛去了。”
小爱看了洋介和苏三一眼,笑着凑在他耳边轻声道:“爸爸为什么不來找我和妈妈,洋介爸爸每晚抱着妈妈睡哦。”
周漾知道这一句不是孩子气的话,不知为何,他心里涌上來一种深深的心酸。
这样的心酸,说与旁人,又有谁懂一丝一毫。
坐定之后,柳眉给大家沏茶,从一进门她就想要抱一抱小爱,可是孩子莫名抗拒她,跑得远远的。
周文籍拄着拐杖,看起來比前几日老了一些,洋介率先开口:“明日我要回去日本一趟,大约一个星期,劳烦周老先生多多关照三和小爱。”
周文籍点点头,看了苏三一眼:“你放心去吧,我不会让自己的女儿出事的。”
洋介看了一直不说话的周漾一眼:“家父当年一直不放心三,这么多年幸亏有周家庇护。今日难得大家都在,你们是三的父母兄长,我想请大家做一个见证。”
说完从怀里掏出一个锦盒,并不是日常见过的丝绒锦盒,而是很有日本味道的锦盒,上面的图案苏三见过,跟那一枚飞镖上的一模一样。
她的心突然狂跳起來,好像有些预感到了他会做什么,不由得看着周漾。
他也看着她,好像也预感到了接下來会是什么事情,他微微摇摇头。
可是还沒等苏三反应过來摇头是什么意思,已经听见吴曌的尖叫声。
洋介从锦盒里拿出來的,是一枚粉色钻戒。能让吴曌那样见过世面的人尖叫的戒指,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