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不觉带来的几瓶酒已全部见底,周漾摇摇晃晃起身:“大哥,在底下要是见了我妈和小姨,替我转告她们,不用担心我和三儿,我们都好好的。你我之间的恩怨,等在底下见面的那一天,咱们再细细说来。”
抬起脚却一脚踏空,整个人摔倒在苏硕的墓碑面前,周漾索性不起来了,就像耍赖的孩子一样躺在那里,看着天空看着大树,突然觉得自己特别委屈特别孤独,于是无声流下泪来。
到了公司王琳说兰心来了,在他的办公室等了好大一会儿,大约是来送便当。
周漾像是没听见似的,径直坐着专属电梯上去了。
走到办公室门口周漾终于恢复了一点神智,深深嗅了嗅,一种熟悉又陌生的味道氤氲在鼻尖。
他灵光一闪,蓦地推开办公室的门,沙发上坐了一抹小小的身影。
她穿了翠竹色的连衣裙,脚踩一双帆布鞋,长长的头发编成辫子垂在一边肩膀上,辫子里编进去一些新鲜花朵,宛若花仙子降临尘世间。
怪不得闻见熟悉的味道,怪不得有幻觉。
周漾有些睁不开眼睛,面前的女子晃啊晃,像是在问他:“小哥哥,你看我美不美啊?”
一股涌上心头,周漾蓦地一把抱住面前的人儿,生怕她一溜烟跑了似的。
她挣扎着,不是叫他小哥哥,而是叫周漾,他有些生气,生怕她说出什么不好的要离开的话来,就低头攫住她的唇。
他的办公室是半透明的,可是他顾不了那么许多,只想把这个人揉进自己身体里去。
他一边狠狠地吻她一边呢喃:“别走,别走,我爱你,我爱你……”
兰心落下泪来,是惊喜是感动是得偿所愿,可是还没有喜上三秒钟,一盆冷水迎面泼过来。
特别清晰的声音:“三儿,三儿,别走,我爱你……”
她像是生根一般立在那里,忘记了去推他忘记了告诉他自己不是苏三,甚至忘记了哭。
周漾一边呼喊苏三的名字一边撕扯兰心的衣服,这时候外面响起王琳和张勋说话的声音,他恢复了一点甚至,拽着她进了里间密闭的休息室,把她摔在大床上,整个人欺身过来,又开始撕扯她的衣服。
他像豹子一样迅猛,很快把她的连衣裙撕得粉碎,让她整个人暴露在空气中。
房间里面有空调,温度湿度刚刚好,可是她觉得自己犹如掉进了冰窟窿。
她感觉自己是小偷,偷了属于苏三的东西,在这里苟延残喘,终有一天还是要还回去。
她觉得自己很可耻,居然用这样的方式偷得片刻的欢愉。
很疼,很委屈,可是她什么也说不出来,耳朵里面全是那一句呢喃:“三儿,别离开我,我爱你,我爱你……”
原来那些刻意的我爱你,还有刻意的恩爱,都是不长久的。
这些都该是发自内心的东西,不能选择场合和气氛,是发自内心的脱口而出的。
原来对一个女人来说,这个世界上最残忍的诅咒,居然是另一个女人的名字。
不知道过了多久,周漾大汗淋漓地结束了,他好像很累,很快睡了过去。
兰心抓起他的衬衣包住自己,看着满地狼藉,眼泪吧嗒吧嗒掉下来。
王琳接到兰心的电话,去专卖店帮她拿了一套衣服,看见她的样子有些吃惊,却不敢问。
兰心换好衣服走出来,袋子里是撕碎的连衣裙,她面上一红,低声说:“我先走了,他要是问起来,你就说不知道。”
王琳点点头,心想怎么会这样呢,以后这两个人要怎么相处呢?
周漾是到了晚上九点多才醒过来,他觉得头痛欲裂觉得浑身快要炸开一样,直起身子才看见张勋坐在沙发上。
他揉着太阳穴下床,看了看外面问:“几点了,怎么不叫醒我?”
张勋低下头,想说什么似的,最后问:“怎么喝那么多酒?”
周漾甩甩头,蓦地想起了什么,赶忙冲到外面,又冲到大厅里,左看右看什么也没有。
张勋追出来,问怎么了。
“苏三呢,我明明记得她在办公室等我啊,你把她藏到哪里去了?”
张勋不敢看他:“哪有什么苏三,您喝醉了。”
周漾怒目而视:“张勋,你知道我的记性一直很好,不可能记错的。是她不错,只有她身上才有那种香味,只有她才会那么扎头发。这个世界,只有她……”
张勋不敢说话,生怕露馅,可是周漾早已知道不对劲了,他那么聪明,早该猜到怎么回事的。
“是不是兰心?”
“问你话呢,你哑巴啦,到底是不是她?”
看他点头,周漾整个人懊恼地撕扯了一把头发,不安地走了两圈后问:“她人呢?”
“不知道,早就走了。”
一连一个星期,周漾都没见到兰心,他也没有去医院,只是听布拉德提及苏三恢复不错,一切都朝着好的方向走。
他连公司也懒得去,每天都是睡觉发呆喝酒,有时候明明早上还在,中午人就不翼而飞,等张勋和肖明义找到他的时候,他整个人差点醉死在苏硕墓碑前。
不知道第几次发现他醉得什么也不知道之后,张勋自作主张把地下酒窖的门锁了起来,把钥匙丢进了后花园的池子里。
好在周漾找了几次之后就作罢,气呼呼回了卧室。
大家以为这下总该相安无事了,哪知道半夜的时候所有人都被楼上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