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4
苏三微微推开张总,装作不经意抓起他的钥匙,天真地问:“这是什么,不会是宝藏钥匙吧。”
他好像很不愿意别人碰那把钥匙,轻轻拂开她的手改为握着,然后抱着她的肩膀往浴缸边走。
“急什么,慢慢来。”
张总不是这么想的,像他这样年纪的人,这样的美人在怀,哪能慢慢来,只恨不得一口气吞下去呢。
他一把撕开苏三的抹胸裙,甚至没来得及腾出手,张嘴就咬住她的肩带。
苏三心里一惊,要去拂开他的手,两个人皆是脚下一滑,同时跌倒在浴缸里。
然后苏三尖叫起来,本能地一巴掌摔在他脸上。
老色鬼,居然敢摸我的胸。
是张总也不是什么好热的,他看上的女人,从来没有不上手的,从来没有让他等的,更从来没有敢对自己动手的。
苏三脸上挨了重重的一巴掌:“贱人,你还真把自己当成美人了?我呸,要不是周漾求着我上你,你以为我稀罕你?最好给老子乖乖的,让我爽了,钱少不了你的。”
肖明义推开包间的门,走到周漾身边对他耳语几句,看到他变了脸色,他赶忙打住,低声问:“三姑娘……不会出事吧?”
周漾握紧酒杯:“张全德的是什么人你不是不知道,你说会不会出事?”
肖明义当然知道张全德是什么来头,他的发家史说起来一点也不光彩。他到上海打工,见义勇为挽救了一对父女,跟歹徒搏斗的时候他受了重伤。被他所救的那男人,是江苏赫赫有名的纺织大王,只不过他女儿是瞎子。
后来纺织大王为了感谢张全德的救命之恩,就让他到公司里上班。小伙子做事踏实能吃苦,很快就在公司里闯出一番天地,也跟大小姐私定终生。
后来,纺织大王退休,就把家族生意交给张德全打理。这张德全渐渐露出本性,花天酒地沾花惹草,夜不归宿是常事。
前年纺织大王因病去世,张德全更是变本加厉,公然在外包养了好几个情人。那大小姐失去了靠山,自己又身带残疾,家族生意也落在了张德全手里,索性“装瞎”,再也不过问任何事。
江湖上传言,张德全早已经把岳父留下来的产业挥霍一空,在江浙一带,大家都知道他见利忘义好色成性,因此不愿意跟他有商业来往。
所以他才急急跟周漾合作,撺掇周漾去上海开分公司。
肖明义当然相信张德全不是苏三的对手,是今晚的苏三太反常了,逆来顺受得有些恐怖,他总觉得莫名的哪里不对劲。
张德全带来的那三个人早已经不胜酒力趴在了桌子上,而小李正在新天地商场里疯狂购物,周漾知道一切都在自己的掌握中,包括苏三。
天外仙经理急急地推门进来,走到周漾身边说:“出事了。”
周漾噌地站起来:“她怎么了?”
经理摊开掌心,是一把金色的小小的钥匙,上面还带着血迹。
周漾抓过钥匙,厉声问:“我问你,她呢?”
经理摇摇头:“三姑娘只是托我把钥匙交给您,并让我转告您一句话。”
他有些不敢说,看周漾盯着自己,只好不怕死地说:“她说,您彻底把她买了,她也拿到了您要的东西,还请您别食言。”
他想起来还是有些后怕,苏三满脸是血从楼上下来,衣裳不整,走到总台的时候身上全是血腥味。
在场的人都以为她受伤了,有人要去找急救箱,被苏三制止。她扯了扯完全遮不住身材的早已经破碎不堪的裙子,淡淡地说:“我没事,我去换衣服。”
很快她换了一套毛呢连衣裙出来,大约是觉得冷,外面套了一件大外套,没有穿鞋子。
她把钥匙交给经理,云淡风轻地说完那几句话,最后说:“找个人去总统套房看看,那人死了没有?”
周漾听完经理的讲述,紧紧握住那把钥匙,无力地坐在椅子上。
他深谙张德全那人的本性,连秘书小李都不放过的人,见了水嫩嫩的苏三,那还不是饿虎扑食。他明明知道会存在风险,他明明知道苏三能会破罐子破摔,他明明知道自己并不想这样。
他只是想让她服软,只是想她别跟别的男人走。
时运达当夜就被放了出来,时文韬接到通知,去接爸爸出来。父子两人走出高楼大厦,无限唏嘘地抱在一起。
苏三赤脚站在灯光下,看着这温馨的一幕,一步步后退着离开。
她能做的已经全做了,再也没有遗憾,再也没有不舍。
她舍不得的那个人,在两个小时前,已经彻底的舍弃了她。
苏三想起小时候的事情来,那时候苏天明每天会帮自己的宝贝女儿扎一个好看的羊角辫,才送她去学校。
有一次苏三睡意朦胧着穿外套,纽扣扣错了都没有发现。出门的时候苏天明发现了,帮她调整了过来,那一次她问:“爸爸,为什么错了的纽扣以重来?”
爸爸说:“傻瓜,因为纽扣一直在那里啊,不多不少,所以随时以重来。要是纽扣不在了,就算想重来,也没有机会了。”
结果过几天还真的丢了一颗纽扣,苏三特别偏爱那件衣服,再也不能穿了,她躲着偷偷的哭。
后来苏天明叫人去纽扣交易市场买了很多回来,叫裁缝给她缝上。
是苏三后来再也没有穿过那件衣服,因为无论怎么像,终究不是原来那颗纽扣。
小时候的纽扣,现在的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