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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也压低了声音跟着她一起唱,唱到最后她捂着脸哭起来,眼泪顺着指缝滑下来。
“三儿……”
值班的护士从睡梦中醒过来,隐约听见走廊尽头的vip病房有动静。
她本就胆小,此刻更是心里毛毛的,就跑去办公室找到正坐在电脑前的莫瑜。
莫瑜听完笑了笑:“小丫头你是不是鬼片看多了,在这里呆着,我去看看去。”
苏三正看着那只停在指尖的萤火虫,笑得像个孩子,他被她那纯真的笑容吸引,眼神一直追随着她。
他自己都对这样的眼神熟悉到不得了,只是单纯的追随她,从自己十八岁那年开始。
有些事情,一旦开了个头,就成了绵延不休的海水。
不管涨潮落潮,永远不会干涸。
莫瑜在门外,看着屋子里的一切,眼睛里是波光荡漾的涟漪。那涟漪一圈一圈荡开,最后归于平静。
回来到现在已经好几个月,他浑浑噩噩,有时候都搞不清楚自己为什么回来,为了谁回来。
回来,又能改变什么,又能拯救谁?
当所有的萤火虫全部聚拢在自己身边的时候,苏三简直高兴坏了,一个劲扇啊扇,好像那样就能变出一双翅膀,飞去自己想去的地方。
“你怎么做到的啊?”
“猜猜?”
她娇羞地笑起来:“你就爱跟我玩这游戏,告诉我会死啊?”
他变戏法似的从身后拿出一盏古老的琉璃灯,打开灯罩,那些萤火虫好像训练有素的士兵,很快全部钻了进去。
原来这就是以前见过的琉璃萤火灯,她莫名想起了飞蛾扑火,不愿意再往下想,只是痴痴地看着。
“你把窗子打开。”
“为什么,我还不走呢。”
“让你打开。”
他不情愿地走过去,然后惊慌失措地冲过来,是还是晚了一步。她已经把萤火虫全部放了出来,看着一条银光闪闪的线从自己眼前流过去,他无奈地叹口气。
“你知道么,所有物种都是一样的,不自由,毋宁死。死有什么好怕的,不过是一口气的事,是……这个肮脏的世界不愿意成全我,换我成全它们。”
他站在那里,看着夜空中慢慢消失的萤火,浅浅地笑起来。
“三儿,没事的,这只是我给你的一个小小的惊喜,还有更大的惊喜。”
她叹口气,浑身酸痛,后背像是有小虫子在爬。
他笑着走过来,扳过她的身子靠在自己胸膛上,手就伸到了她衣服里面。
小时候苏天明也是这样挠痒痒,然后她就舒舒服服地睡过去。
莫瑜把男人逼到角落里,男人嘴角噙着一丝笑容,好像指挥千军万马的将军。很轻松地避开了她的双拳,又很轻松地扭住她的手臂,凑到她耳边:“莫医生,好久不见,你的身手不见一点长进啊。”
她挣扎着,压低声音说:“你会害死她的。”
“我宁愿是我害死她,也不宁愿看她被周漾折磨死。”
“她不爱你,从始至终她爱的人只有……”
“莫医生,谁说爱情一定要两情相悦的?”
莫瑜被男人从后面抱住,她都能清晰地听见他的心跳,她有些恍惚。不过很快她就清醒过来,有些生气地喊:“胡闹,你以为周漾真的相信三三是被刺客袭击啊,你们的手法也太低劣了。”
男人终于听出了异常,微微松开了些,转过莫瑜的身子,看见她低下头就问:“怎么了,从来没见过你这么紧张。”
莫瑜吸吸鼻子:“周漾拿血样给我作对比,他肯定是一早就知道三三的骨折是怎么回事。”
男人松了一口气,呵呵笑起来,抬起她的下巴:“莫医生,我知道,你会帮我们的,是不是?”
他交叉着她的双臂往前一推,她整个人跌跌撞撞往前扑去,再转过来,哪里还有他的身影。
夜色迷离起来,莫瑜站在床边看着苏三掩映在长发里的脸,一滴眼泪掉在地上。
曼殊到医院,苏三才突然想起来上次赵天泗答应了要帮忙的事情,只好从抽屉里把电话拿出来。
电话里赵天泗好像不愿意说太多,一直推脱说哪天有时间见了面再细细说。
苏三于是知道,他肯定和周漾在一起,于是快速挂断了电话。
看着曼殊失望的脸,她犹豫了一下,还是拿曼殊的电话电话编辑了一条短信发送出去。
还没有十秒钟,那边已经很快回过来。她删除了短信记录,把电话丢给曼殊。
“放心吧,搞定了。你告诉徐锦程,做好上班的准备。”
曼殊知道这一次帮忙的不是赵天泗,也不是周漾,于是有些不放心,问她安不安全。
“放心,美国fbi没时间找你,反贪局也轮不上你。”
曼殊欢天喜地打电话给徐锦程,把好消息告诉他。
苏三看着好朋友一脸的兴奋,忽地有些羡慕,羡慕她能有普通人的喜怒哀乐。
小李接到苏三的电话,早就知道她要说什么,抢先道:“三姑娘是不是吩咐我帮你照看好那两盆茶花,放心,等您回来,一定让您大开眼界。”
苏三有些淡淡的忧伤:“只要别在周爸爸生日前死掉就成,其他的我无所谓。”
小李看了看茶花面前那个从进来就没动过的身影,犹豫着问:“三姑娘,您……”
“我有事,挂了。”
莫瑜帮苏三换脖子上的药,责备地说:“等下莫离来了看见你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