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了?”石子郅眼中怀着最后的侥幸。
江余直接用行动来告诉他,结实的拳头挥了过去,还不解气的用力踹了几脚。
稳稳承受了江余的怒火,石子郅没有还手,脸上连一丝抵抗的情绪都没有。
他向后退了两步,膝盖一弯,挺着脊背重重的跪在地上。
江余俯视脚边的少年,视线落在他乌黑的发顶,“如果我发现不了,你是不是打算继续瞒下去?一辈子都不承认?”
伸手擦了一下嘴边的血,石子郅说出一个对江余来说如同晴天霹雳的话语,“我们已经成亲了。”
“是你说过的。”石子郅认真的凝视着他,“你说你会永远跟我在一起。”
永远在他心里就是一辈子,能过一辈子的就是夫妻,所以他把这个男人当他的妻子。
江余额角一抽,那是骗孝子的。
大红喜服在脑子里浮现,江余的脸色变的恐怖,那个梦也不是梦,一切都是真实发生过的。
“你给我用药了?”
这是唯一解释他为什么会存在模糊记忆的理由。
“就那一次。”石子郅小心翼翼的偷看他,“我已经惩罚过自己了。”
惩罚?江余脑子开始打结,他奋力扒拉出一条思路出来,那时候他在石子郅的屋里闻到很浓的气味,不止一种。
他没在意,现在才敢确定是血,其他的气味都是用来遮盖的。
江余忽然想起一件事来,他蹲下来拉起石子郅的左手袖子,果然在那上面看到很多狰狞的伤口。
数不清有多少,那个地方已经找不出一块完整的皮.肤。
江余放下他的袖子,沉默的将他从地上拽起来。
“何必?”
“哥,我喜欢你,喜欢了很久。”石子郅的眉间全是疲惫,他轻声说,“喜欢的好累。”
但是他又不能也不愿意回头,早就鬼迷心窍了。
江余一脸震惊不已,张了张嘴巴,嗓子像是被什么东西堵住,发不出声音。
过了许久,江余有些古怪的笑,“你说你喜欢我?”
石子郅直直的看着他,撕开那层伪装后,目光无比炙热,“我想拥抱你,抚.摸你,亲.吻你,尝尽你身上的每寸地方,想和你走遍每一个城镇,就我们两个人,每时每刻都想。”
“如果这都不算喜欢,那我一定是很爱你。”
江余看着石子郅脸上的疯狂和温柔,心里沉甸甸的,他的眼中涌出挫败。
用尽了所有的耐心和温柔来养大一个孩子,到头来竟然会是这种结果。
“你应该试试女人。”江余听到自己的声音。
“除了你,谁也不行。”石子郅垂下眼帘轻抿渗出血丝的唇,牵起淡淡的弧度。
江余被他那个苦恼又甘愿沉溺的笑容晃的有些愣神。
他在心里自言自语“我有什么好?”
从徐奕名,张释,再到这个孩子,为什么都愿意把心摊开让他看。
他究竟有什么好?除了自私,欺骗以外,什么都没有。
也什么都给不了。
从头到尾,他就是个彻彻底底的大骗子。
江余无意义的勾唇,有些自嘲,所以他不恨石子郅的所作所为,跟他的经历比起来,真的不算什么。
“哥,你也喜欢我吧。”石子郅卑微的祈求,“像我喜欢你那样喜欢我好不好?”
江余突然不知道怎么回答,嘴里却本能的回绝,“我只把你当弟弟。”
围绕在两人之间的时间静止了一瞬。
石子郅的声音里有着悲凉的绝望,他摸着江余的后颈,手指轻轻摩.挲,“哥,别逼我。”
“现在回头还来得及。”江余开口,这句话像是在对自己说的。
缓缓抬眼看过去,石子郅轻声叹息。
江余的后颈突然一痛,他的身子向前倒去,被一双手接住,落入再熟悉不过的怀抱。
陷入黑暗的前一刻,江余莫名其妙的在想,孝不会把他关起来吧?
一个在拼命的让对方成家立业,而对方却只想跟他粗茶淡饭两个人。
从一开始他们就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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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大方找不到人,他只能去酒楼蹲点,那几天整个酒楼都被一股杀气笼罩,连进来吃饭的客人都有点消化不良。
终于在十来天后齐大方逮住目标,他沉声询问,“石子郅,你把陆九怎么样了?”
石子郅似乎对他的语气不满,却没有发怒,“我哥跟我在一起。”
迟钝的齐大方好半天才张开嘴巴,从牙缝挤出一句,“石子郅,你疯了!”
石子郅边走边说,“你不会懂的。”
齐大方站在原地,脸色变的可怕,疯了,都疯了……
他心事重重的回去,同样担心着急的李秀儿一看到他就跑过去问,“齐叔,找到他们了吗?”
李秀儿又喊了声,“齐叔?”
齐大方仿佛没听见一样,低着头回了屋里。
没过多久,周家清了镇上的生意,变卖完家产去经营汴元那边的分铺。
走的干净,让镇上的人都没反应过来。
九月里,石子郅也带着江余离开万禾去了汴元,走时无人知晓。
齐大方在两天后才知道他们的踪迹,他在屋里坐了一整夜,抽掉了两烟袋的烟。
天擦亮,齐大方把老母亲托付给马小牛一家照顾,独自一人前往他以为这辈子都不会再踏入的地方,汴元。
“哥,到了汴元我介绍一个人给你认识。”石子郅抚.摸着江余的脸,轻柔的弄去他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