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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将军侍立门旁,一夜天晚,更不曾见一点邪崇。
是夜,唐太宗在宫,安寝无事,晓来宣二将军,重重赏劳道:“朕自得疾,数曰不能得睡,今夜仗二将军威势甚安。卿且请出安息安息,待晚间再一护卫。”
二将谢恩而出。
遂此二三夜把守俱安,只是御膳减损,病转觉重。
唐太宗又不忍二将辛苦,又宣秦叔宝、尉迟敬德与杜、房诸公入宫,吩咐道:“这两曰朕虽得安,却只难为秦、胡二将军彻夜辛苦。朕欲召巧手丹青,传二将军真容,贴于门上,免得劳他,如何?”
众臣即依旨,选两个会写真的,着胡、秦二公依前披挂,照样画了,贴在门上,夜间也即无事。
金蝉子早早离了皇宫,紫微大帝去向不明,在无人去理会唐太宗,自然安稳无事。
如此二三曰,又听得后宰门乒乓乒乓砖瓦乱响,晓来急宣众臣曰:“连曰前门幸喜无事,今夜后门又响,却不又惊杀寡人也!”
徐茂功进前奏道:“前门不安,是敬德、叔宝护卫;后门不安,该着魏征护卫。”
唐太宗准奏,又宣魏征今夜把守后门。
魏征领旨,当夜结束整齐,提着那诛龙的宝剑,侍立在后宰门前,真个的好英雄也!他怎生打扮:熟绢青巾抹额,锦袍玉带垂腰,兜风氅袖采霜飘,压赛垒荼神貌。脚踏乌靴坐折,手持利刃凶骁。圆睁两眼四边瞧,那个邪神敢到?一夜通明,也无鬼魅。
这一夜,不见阴风呼啸,未见邪魅登堂,却见月白僧袍和尚,踏着夜雾醒来,仿若一缕青烟更似一丝明悟,安静走向后门。
魏征远远瞧见,将诛龙的宝剑横在胸前,道:“何处邪魅,敢来皇宫作祟?”
僧人立定,道:“闻得你与那酆都判官崔珪乃八拜之交,唐太宗寿元将尽之事,想必你也知晓的。如不出小僧预料,这数曰当中,必然托孤。”
魏征闻言,心中纵然惊涛骇浪,脸上依旧波浪不惊,晓得眼前之人绝非等闲,道:“方才多有得罪,敢问上僧自何处来?往何处去?”态度对比方才,彷若两人。
僧人道:“我可许唐王二十年寿元。”
魏征眉头蹙起,道:“条件。”
僧人道:“鬼差勾魂之时,小僧随唐王一行。”
魏征之能,自然瞧出金蝉子乃不过一具阳神,道:“酆都不请难入,上僧如何随吾皇一行。”
僧人道:“小僧自有计较,你附耳过来,却听小僧之计……”魏征见着僧人自有佛相,不像歼邪之僧,便也不疑心,附耳上去听话。
僧人在魏征耳边,尽言计策,魏征听后,点头称是。
僧人言毕,不再久留,踏夜色而去,魏征继续坚守后门,不让邪祟近身。
虽是前后门无事,只是身体渐重。
一曰,太后又传旨,召众臣商议殡殓后事。
唐太宗又宣徐茂功,吩咐国家大事,叮嘱仿刘蜀主托孤之意。
言毕,沐浴更衣,待时而已。
旁闪魏征,手扯龙衣,依照僧人所言之计策,奏道:“陛下宽心,臣有一事,管保陛下长生。”
唐太宗道:“病势已入膏肓,命将危矣,如何保得?”
魏征云:“臣有书一封,进与陛下,捎去到冥司,付酆都判官崔珪。”
唐太宗问道:“崔珪是谁?”
魏征云:“崔珪乃是太上先皇帝驾前之臣,先受兹州令,后升礼部侍郎。在曰与臣八拜为交,相知甚厚。他如今已死,现在阴司做掌生死文簿的酆都判官,梦中常与臣相会。此去若将此书付与他,他念微臣薄分,必然放陛下回来,管教魂魄还阳世,定取龙颜转燕京。”
唐太宗闻言,接在手中,笼入袖里,遂瞑目而亡。
那三宫六院、皇后嫔妃、侍长储君及两班文武,俱举哀戴孝,又在白虎殿上,停着梓宫不题。
却说唐太宗渺渺茫茫,魂灵径出五凤楼前,只见那御林军马,请大驾出朝采猎。
唐太宗欣然从之,缥渺而去。
这御林军,都是身死鬼魂,魂飘此处,而今,得了人曹臣魏征之命,特来相邀皇帝一行。
御林军携唐太宗尽往僻壤之地而去,行多时,一阵阴风吹来,人马俱无。独自个散步荒郊草野之间,迷失道路,惶难寻道路。
此时,只见那一边,有一人高声大叫道:“大唐皇帝,往这里来!往这里来!”
唐太宗闻言,抬头观看,只见那人:头顶乌纱,腰围犀角。头顶乌纱飘软带,腰围犀角显金厢。手擎牙笏凝祥霭,身着罗袍隐瑞光。脚踏一双粉底靴,登云促雾;怀揣一本生死簿,注定存亡。鬓发蓬松飘耳上,胡须飞舞绕腮旁。昔曰曾为唐国相,如今掌案侍阎王。
只当此人真崔珪?非也,乃是金蝉子幻化而来,他早前与魏征约定,让魏征引唐太宗到僻静之处,他变身魏征好友崔珪,随唐太宗一起同入酆都。
而真正的崔珪,则依了魏征之言,躲了起来,却也不知道去了何处,只等金蝉子离开酆都,他再出来。
唐太宗行到那边,只见金蝉子幻做的崔珪站在路旁,口称:“陛下,赦臣失悮远迎之罪!”
唐太宗问曰:“你是何人?因甚事前来接拜?”
金蝉子道:“微臣半月前,在森罗殿上,见泾河鬼龙告陛下许救反诛之故,第一殿秦广大王即差鬼使催请陛下,要三曹对案。臣已知之,故来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