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个春天,已经入春许久了,长歌依旧披着厚厚的狐裘,今年的春天似乎要比往年要冷。
春天,一个草长莺飞,万物复苏的季节,本该寓意着美好的未来与希望,只是不知为何,长歌隐隐有种不祥的预感。她的预感素来很准,可她想来想去也不知道问题出在哪里。
因为,这半年多来,她实在是太顺了。在赵延武的帮助下,她收服了凤逐日部分人马,再加上他原本的三成兵马,她的势力迅速地壮大了起来,不说与凤逐日分庭抗礼,至少,凤逐日想动她也得先掂量掂量自己的能力。想到这里,她的眼里多了一丝笑意。
她素来不是一个拖泥带水的人,想不清楚便不想罢!她压下了心底翻腾的思绪,继续研究手里的地图。
如今风泽国南北割据,她在南,凤逐日在北,南北被绵延的山脉阻隔,山的两面皆地势险峻,易守难攻,谁也讨不到便宜。若想取胜,除非……,长歌轻轻地指了指山脉东边的一处地方,“从这里穿过去。”
“公主,不可!”赵延武大惊,“在风泽的历史上,这里的山体曾经多次崩裂,若是从这入,士兵性命堪忧啊!”
“元帅所想本宫自然也是知道的,很多时候危险也是一种机遇,这个道理我想元帅应该比本宫更清楚。”
赵延武带兵多年,自是知道兵行险招的道理,“公主的意思是……”他看了看长歌,目光惊疑不定。
“山体崩裂必然带来薄弱的岩层,我们可以从这里下手,打出一条秘道,秘道不需要多宽,容一队人马通过即可,这样,既不会有太大的危险,也可以…天降奇兵!”长歌露出一个微笑。
“化整为零,慢慢渗透,一定可以杀他个措手不及,妙啊!此计甚妙。公主果真是用兵奇才。”也是,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与凤逐日分庭抗礼的人又怎么会平凡呢!赵延武抚掌大笑,眼里闪过一丝欣赏。
“元帅过奖了,此计若要实施,还得请元帅派兵牵制住凤逐日,此外进秘道的元帅也得劳烦将军选派!成与不成就看元帅了。”长歌盈盈一拜。
“公主放心,臣一定安排妥当!”赵延武躬身道。
“那就有劳元帅了,元帅……”长歌扶住往后倒去的赵延武,“你的身子可是不适?”看着他苍白的脸色,长歌露出一丝担忧。
“无碍的,老毛病了,休息一会就没事了。”赵延武摇了摇头,站起身来,“倒是让公主见笑了。”
“元帅说得哪里话,既然如此,元帅还是快些去休息吧!我风泽社稷就靠元帅了。”
“臣告退!”赵延武俯身一拜。
当帐篷门合上的那一刹那,长歌脸上的笑意瞬间消失不见。方才趁着搀扶的机会,她替赵延武把了把脉,本以为他只是辛劳过度,却不料他已经是强弩之末……
多年征战早已掏空了他的身子,陈年旧疾隐藏在他身体的各个角落,一旦爆发便会一发不可收拾,而如今离那一天已经不远矣,就算是神医在世恐怕也救不了他的命!而她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用药物替他续命,至于他能活多久就只能听天由命了......在这样的关头发生这样的事确实是她始料未及的,她为今之计只能加快行动了,至于能走到哪一步她也说不清楚,因为她很清楚,赵延武一死,风泽怕是又要变天了。但不论如何,她都不会畏惧,她凤长歌从来都不是容易认输的人呢!
三个月后
元帅军帐时不时有军医进出,来往的军医皆是愁眉不展,连空气中都弥漫着愁云惨淡的气息。
“参加公主”。见长歌走了过来,守帐的亲兵连忙行礼。
“不必多礼”长歌摆摆手,低声问道:“元帅如何了。”
亲兵低下了头,“元帅意识越发地不清楚了,恐怕……”
“好了,本宫知道了。”说完,她掀开帐门,轻步走了进去。
“公主……”见长歌过来,赵延武挣扎着要起身。
“元帅您正病着,还是躺着说话吧!”说罢,长歌看了赵延武的儿子赵闻其一眼。
赵闻其会意,道:“公主说的是,爹你还是先躺下来吧!”一边说,他一边扶着赵延武躺下,替他盖好了被子。
“是老臣没用啊!”赵延武面容悲戚,“臣以后恐怕帮不了公主了。”
见此,长歌安慰道:“元帅说的哪里话,我们的计划已经成功了。凤逐日受到重创,自顾不暇,短时间内绝对不可能出来兴风作浪了。元帅只需安心养病,待您病好,一切都来得及。”其实在骨子里,长歌一直是一个很冷清的人,绝不像她表面表示得那么平易近人。这样的人是不会轻易安慰人,更不会撒谎的。她今天如此完完全全是因为被赵延武打动了,这些日子以来,她比谁都清楚赵延武的一片赤子之心以及对国家对百姓的忠诚。侠之大者,为国为民,人之立者,无愧苍生,赵延武正是这一种人,令她心生敬仰。
“公主不必安慰我,臣的身体,臣自己清楚,臣恐怕时日无多了!”赵延武的眸子里满是凄凉之色,“国家未安,臣不甘心啊!咳咳咳……”他剧烈地咳嗽起来,神色灰败。
“元帅相信我吗?”长歌定定的看着他。
应该相信吗?赵延武注视着长歌,眼前的人虽然是女子,气魄智慧却一点不输男子,若她生为男儿,风泽恐怕不会落到今天这个地步!“臣当然相信!”他毫不犹豫地答道。
“既然如此,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