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不客气啦!”
钱多多说着,继续吃糕点,直到将剩下的糕点全吃光,才悠闲地品起茶来。旁边的何焕看得直咽口水,却不敢让钱多多发现,只好借着喝茶掩饰,倒也灌了个水饱。
“恩公,我们今日还去卖画吗?”
“当然!等会就去。”钱多多想了想,又道:“这里太简陋了,等我们赚够了银子就到城里租一个大点的院子。”
何焕忙道:“不会不会,这里挺好的。”
“好什么好?”
钱多多斥道:“这里没有厨房,不能做饭。没有床,也不能睡觉,最重要的是没有一件像样的书房,供你读书。你忘了明年开春要上京赶考这件事了吗?”
“我……没忘。”
“没忘就好!等下不急着去卖画,先去城里逛逛看哪里有你需要的书籍,全买回来,从今天开始,你要勤奋读书考取功名,明白没?”
何焕欲言又止,最终应了声:“是!”
钱多多瞥他一眼,耐着性子劝道:“你只有出人头地才能为民做主,只有出人头地才能一雪前耻,也只有出人头地才能保障你和你未来的妻子、孩子下半辈子衣食无忧。如果你想就此隐姓埋名,靠卖画勉强度日,也不是不可以,可是堂堂男儿习武便保家卫国上阵杀敌,从文就跻身庙堂定国安邦,岂可碌碌无为终此一生?”
听着这番话,何焕沉默了。
她说的没错,好男儿岂可碌碌无为终此一生!只有出人头地,他才能一雪前耻!只有出人头地,才能护佑一方百姓!只有出人头地,才能衣食无忧!是什么让他身为男子的热血之情淡然了?是什么让他把考取功名放在了第二位?又是什么令他甘愿蜗居在这一间茅草屋内?
是你呀!恩公!
你可知道,比起家国天下,我更想永远守护在你身边?
可是,他很清楚,恩公做这一切都是为了他好。她对他的付出,对他的恩情,对他的良苦用心,他又怎能让她失望?
“好!一切都听恩公的!”
这样的抉择,没人会懂他心底的那丝挣扎和那份说不出口的痛。钱多多看到他的这副表情,立时火气,一脚踹了过去。
“瞧你那没出息的样!好像我杀了你全家又逼良为娼似的!行了行了,别哭丧着一张脸了,打起精神来,我们要开工啦!”
“开工?何意?”何焕揉着发疼的屁股,却不敢喊痛,倒是对于这个新名词,十分好奇。
“就是,就是去卖画的意思。快点,出发吧!”
“好。”
何焕没对钱多多蹩脚的解释生疑,整了整身上那件半旧的青衫,随着钱多多出门了。钱多多看到他的动作,猛然想起来一件事。
“等一下!我还没洗脸呢!”
“爷爷,这附近应该有水源吧?你们泡茶的水哪来的?”
何焕瞧她摸着自己的脸,一副紧张的模样,不禁好笑,姑娘家果然是在意美丑的,这不洗脸还不出门了!
老乞丐已经手指向茅屋后,原来那里有一条小溪。
溪水很浅,可足以倒映出一个人的容貌。钱多多刚掬了把水,猛然瞧见水中那明眸善睐的女子容貌,一下子傻了。
这是她吗?真的是她吗?
钱多多一时有些恍惚,五官与她有七分相似,却比她以前的多了几分稚嫩,看起来也只有十三四岁的样子。柳叶弯眉如黛,眸如秋水,唇瓣饱满水润,活脱脱一位含苞待放的花骨朵儿啊!昨日醒来时,居然没从留心查看自己的容貌,今日一见,才知上苍真是厚待她。
“恩公?恩公?”
“啊?哦!来了!”
钱多多一愣,回过神来。匆匆洗了把脸,才和何焕赶往城内,一路上都在想着她的这一副新容貌。
很明显,这个身体不是她的!
这发,这身,这眉眼,统统不似以前的她。她到底是怎么进入了这具身体成了现在的钱多多?好神奇,大清朝居然也有和她同名同姓的女子?是所谓的魂穿吗?她还能回去吗?
这个问题,整整纠缠了钱多多一路,直到进了城,来到一家书坊门前。
“恩公,到了!”
何焕出口唤住还要往前走的钱多多,她才止步,抬头看一眼招牌,见上面写着:锦绣书坊。
“进去看看!”钱多多当先迈步入内。
这书坊原来就是清朝时期的书店,各种经史子集应有尽有,价钱也公道,难怪宋朝出了那么多流传千古的才子。
昨天何焕说过,清朝重文轻武,科考分为sān_jí,一解试(即州试)、二省试(由礼部举行)、三殿试(天子主考)。解试由地方进行,通过的举人可以进京参加省试。省试在贡院内,连考三天,规定进士考试为四场:一场考大经,二场考兼经,三场考论,最后一场考策。殿试则于宫内举行,由皇帝亲自主持并定出名次。仅考策,限千字以上。凡殿试中进士者即可授予官职,不需要再经吏部选试。
所谓大经,是指《易官义》《诗经》《周礼》《礼记》,而《论语》《孟子》称为兼经,乃应考士子的必读书。
钱多多信手拿了几本翻来看,才发现居然全是古文,还是竖版的,看着就眼晕,好多字不认识呀!颇令在前世拿到大学文凭的她十分无语。
“书生!自己去挑!”
钱多多把难题丢下,独自走出了书坊,打算到门口等着,脑子中还在乱七八糟想着一些问题,一不留神和刚进门的一名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