査瑜得了消息,早已命人快马加鞭将钱多多送走,他知道只有不让她和方明见面,才能真正断了方明心底的念头。
至于査旻和那十六人,依旧在偏院训练着,丝毫不受影响,他们本来就是査府的人,这些人又都被他下令严禁泄露钱多多的行踪,被发现了也没关系。
査瑜带着手下迎面而来,两方人马一照面,便有箭拔弩张之势。
看到他,方明忙上前抓住他的手臂,追问道:“澹远!钱姑娘在哪?她在哪?”
“哈!方兄是不是糊涂了?”査瑜一把甩开他,又道:“表妹有手有脚,她想去哪里就去哪里,方兄管不着吧?”
被他如此奚落,方明脚步一晃,缓缓开口道:“你明知道我与钱姑娘情投意合,却用李代桃僵之计瞒天过海,如今还来说风凉话!澹远!念在你我往日的交情,只要你告诉我钱姑娘的下落,我即刻带人离开。”
“情投意合?哈哈哈……”査瑜嘲讽般大笑起来,把方明当场气得全身颤抖不已。
査瑜倏地笑容一收!两个男子,同样的挺拔伟岸,同样的气势凌厉,同样的眼神冰冷,却谁也不让谁就这么互瞪起来。
小武趁机带人开始里里外外搜查,査瑜的手下一直隐忍着没任何举动,直到这些官兵押着査旻和那十六个人出来,又将几件女子衣物扔在地上,査瑜握紧了拳头,他的手下也立时拔出了兵器。
方明冷笑道:“澹远兄是自己把人交出来呢?还是要我代劳,一一盘问这些下人?怎么?四公子也在?”
“我看谁敢?”
査瑜大吼一声,飞身过去,一脚踢飞了一名护院手中的兵器,挡在了那十六人面前,他的一干手下纷纷动了手。
双方人马立时混战在一起。
方明再怎么厉害毕竟是一介书生,哪里比得上在査瑜勇猛?不夸张地说,如果査瑜想要他的性命,凭他身前围着那一群没用的护院根本挡不住。
好在査瑜无意取他狗命,原本这太原府也没打算再待下去,于是,带着自己的人边战边退,一直退出了城外。
看着扬长而去的一行人,方明又急又恼吼道:“还不去追?”
花伯沉思片刻道:“公子无需担心,他们跑不远!日前曾有人传信来,言说亲眼看见钱姑娘在太原府出现,回头我派人去查一查。公子不如先在此落脚,静候佳音。”
方明叹道:“也只能如此了!”
在双方把太原城闹得鸡飞狗跳时,钱多多却已经到了雁门关。
和朱雀共骑一马,接连赶了几个时辰的路,方才到达距离太原府不足四百里的代州,再往北不远便是雁门关,钱多多一下马,便俯身一阵呕吐。
再看和玄武共乘一骑的丫鬟若兰,也吐得稀里哗啦,脸色白的吓人。
毕竟这是她们主仆第一次骑马,朱雀适时地递上一个水袋。钱多多先喝一口漱漱口,才仰起头连喝了几口,缓解胸口的不适。
丫鬟若兰可怜兮兮地望着玄武,玄武这个不解风情、不懂体贴为何物的家伙,瞪了朱雀一眼,牵着马儿走进了代州的一间民居。
代州,背靠五台山,南连太原府北接雁门关,东临太行山脉西连沙漠,虽是一个小县城,地理位置却十分特殊。当年杨业在此地驻守,一守便是十六年,期间辽军多次犯境从未越过雷池半步,后来杨业受监军王侁迫害而身死。这里有一座古老的钟鼓楼,上面悬挂着“威震三关”、“声闻四达”两块巨大题匾,传说便是纪念杨家将不朽功勋的。
这间民居乃两进院,空置已久。
高大的门楼,与庭院相连,前后院之间还有一个较小的门楼,俗称二门楼。庭院里有几间砖木结构的房木窗,在一片翠竹的点缀下,颇有一番情趣。
当然,远不及査府气势磅礴,也不及漪澜小筑的雅致清幽,更比不上太原府后院的严谨宽敞,这里只是一间普通民居。
“我们来这里做什么?”钱多多边打量着边问。
“等公子来与我们会合!”朱雀回答。
“你们这么匆忙把我带走,是不是又出了什么事?”
“属下不知!”
钱多多哑然,若兰在一旁苦着一张脸道:“姐姐!这里好像很久没人住了,什么都没有,到处都是灰尘,真的要住这里吗?”
“等会我去市集,把缺的东西买回来!”玄武接话,一想又道:“不!朱雀你去买!”
朱雀自然知道他是故意隔离自己,沉着脸转身往外走,刚走出几步却又转了回来,一手摊在玄武面前。
“干嘛?”
“没银子!”
玄武翻了个白眼,在自己身上摸了摸,掏出一个钱袋随手抛了过去,朱雀接住,转身走了。
钱多多看着玄武,轻斥:“多此一举!”
玄武吓得差点跳起来,颤声问道:“小、小姐!你、你都知道了?”
钱多多道:“本来不知道,只是这两****总在我眼前做无用之功,我想不知道也难。”
玄武怪叫:“无用之功?我若不做这些无用之功,万一被公子发现了那还得了?”
“那又如何?”钱多多不以为意道:“第一,我与你们公子既无夫妻之名,也无夫妻之实;第二,我的婚事,我自己做主;第三,情之一事,往往你越阻止,它越来势汹汹,不如顺其自然。等他想通了、看开了,他自然会放弃。你这般作为虽是为他好,可是结果呢?他可曾听你的?”
玄武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