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兰恍然大悟道:“原来这是一首词呀!不是诗吗?哎呀!奴婢不懂这些的,只记得那****和小姐被人下了méng_hàn_yào,一醒来已经在赶往雁门关的路上,随行的只有朱雀和玄武,他们是将军的四大亲随中的两个。小姐知道他们二人是来保护我们的,也就没说什么。那夜,小姐睡不着,天寒地冻地就让我们生了一堆火,小姐坐在火堆边,望着天上的明月念的这一首。哦,对了对了,那一晚,我们还被狼群袭击了呢!好多的狼,好多好多,好可怕!”
“怎么会有狼群?若兰,别怕,你慢慢说。”
在方明清朗的声音中,若兰才一一道出当日惊险的经过。
这一夜,注定要很多人失眠的吧。此夜之后,方明的态度发生了转变。
他从不走出大帐,可是却时常站在帐帘处翘首远望,小武和若兰发现,他的目光所达之处必定有钱多多的身影。钱多多和査瑜再来帐中探望,他的表情还是冷淡疏离,可眼神却似有千言万语想要对钱多多说一般。
几次三番,自然被査瑜看在眼里。
“方兄!我看你的伤势也养的七七八八,也该是时候派人送你们主仆离开了。”
他一开口,钱多多刚要反驳,方明先开了口。
“不!我一个文人难得来军营一趟,自然要多盘桓数月长长见识,才不虚此行。澹远兄怎么这就下逐客令呢?”
钱多多眉目一挑,心底不由好笑。她怎么忘了方明虽然不会武功之外,口角上可也不是个肯吃亏的主。
査瑜这几日注意力被钱多多转移到精简兵力上,根本没空多理会方明,只等着他早日离开,是以,他不怒反笑:“方兄!你似乎有些忘恩负义了!若不是因为表妹,你可能早就命丧黑熊掌下。”
“表妹?”方明诧异,随即释然道:“这个称呼,澹远兄不觉得不妥吗?说起救命之恩,我才更要留在军营。”
“照你这么说,是不打算离开了?”
“正是!”
査瑜沉着脸提醒道:“这里是本将军的营帐!”
“是,小弟只是暂住,随时可以搬出去也可以。”方明不卑不亢。
“你可知,如今我若想杀你易如反掌!”
“澹远兄此言差矣!方明在军营养伤,边关上万士兵皆知此事,定然会保护在下性命,岂会任由将军落一个谋财害命的罪名?”
“你……”査瑜气结。
钱多多听着二人对话,几乎憋笑憋到内伤,急忙转身朝外走去。她一走,査瑜自然也不愿多留,跟着拂袖而去。
正所谓秀才遇到兵有理说不清,其实那是秀才太弱了,换成方明这样的口才,査瑜也要落下风。方明也真是了得,论口才只怕军中上万士兵也无人说的过他一人。君不见査大将军也被气得送走不行、杀他不得、无言以对吗?
“哈哈……”
钱多多一出来,便笑得前俯后仰。査瑜跟在后面,看到她这样,脸色更黑了几分。
“你还笑?都是你惹的麻烦!你若不带他回来,哪由得他在我军中如此放肆?”
“査瑜,我早就说过,你和方明没必要为了我处处针锋相对。”钱多多旧话重提。
査瑜道:“想要我和他联手,除非他肯放弃你!”
要让方明放弃钱多多,这恐怕比让査瑜放弃钱多多更加困难。方明的固执,这两人可也是领教过的,连他老爹都没辙。
钱多多柔声道:“査瑜,我和他之间没什么的。”
査瑜眼眸一闪,不悦道:“落花虽无意,流水却有情。”
“你,你能就事论事吗?”
“表妹,我什么事都能答应你,哪怕你要暗中培养自己的势力,我也会支持你,唯独你和方明这件事我绝不会让步!”
“査瑜……”
钱多多一声唤刚出口,査瑜已转身离去,显然这次被方明气得动了肝火。
唉,这两个人……
钱多多看着査瑜的背影,再也笑不出来了。
日子还是照常过,方明这伤一养便养了三个月之久,他自然也名正言顺留在了军营数月。方明这时才知,康熙皇帝委任査瑜为“镇北少将军”,有意让他来军营中历练一段时间。
当然,査瑜可不会任由方明一直霸占着原本属于自己的帅帐。那日争执之后,第二日査瑜便让士兵将方明主仆的衣物打包,连人一并带到了普通的营帐内,腾出了大帐。不过,倒是默许了方明在军营中小范围走动,身后却要跟着大批士兵,名为保护,实则监视。
方明养伤期间,发现钱多多在军营中,反而比在他的漪澜小筑更加繁忙。想当初他只是让钱多多掌管三家店面账目,钱多多轻而易举便能做好,还有空闲去接济街头的乞丐、筹办学堂。
现在可好,査瑜给钱多多的权利几乎超过了三位挂着虚衔的将军,不仅是军营中的诸多事务,就连地方事务,好多也拿来询问钱多多。
钱多多随口给出的意见,往往连方明听了也暗暗点头赞同。下面办事的人,哪一个不是极有眼色的?时日一长,渐渐的,方明见不得钱多多这般忙碌,便也插手管起当地事务来。他本就饱读诗书,办起来倒也毫不费力,每每给出的意见也十分恰当。
査瑜得知此事,眯了眯眼吩咐:“当地事务的文案全送过去,本将军帐下不养闲人!”
如此一来,钱多多也落得清闲,只专心打理军营事务。
金裕那边也没闲着,忙完了米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