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我?你不配!”
钱多多又是一句嘲讽说出,那男子气愤不已,却挣脱不开两名护卫的钳制,只能恶狠狠地死死瞪过来。
金裕不由好笑。
虽然这是事实,可也没必要说得这么直白,这么轻蔑,来打击敌人吧?看对方一副几欲喷血的模样,显然已经快要承受不住。
“你这妖女!不得好……唔!”
那男子正开口谩骂,冷不丁金裕手中弹出一滴飞雪凝结的冰块,啪地一下准确地射入他口中,当场打落他两颗门牙,满嘴献血,后面的那声诅咒也再无法出口。
“找死!”
钱多多冲金裕感激一笑,金裕却冷冷瞥了那男子一眼,刚才有一瞬间,他那一下其实是想直接射穿对方的脖子的。一等公世子,世袭爵位又如何?别说刺杀,他连死在她面前的资格也不配。
“我说二少爷,就算你要替母报仇,也该搞清楚仇人是谁才对吧!你娘可不是我砍伤的,而是你大哥岳兴阿。还有,带走你娘的也是你族里的长辈,不是我哦!”
钱多多笑容纯净,眼神清澈,就好似这一切都和她没有半点关系一样,可是那玉柱二公子却不为所惑,口齿不清仍自叫骂:“似泥!似泥这妖女!”
“嘻嘻……”
钱多多开心地笑起来,故意又道:“我猜你这个做儿子的,对你亲娘平日的所作所为必然心中有数吧?宠妾灭嫡妻,呦呦,这可是影响全族声誉的大事!你说,你的族中长辈得知真相之后,会怎么惩罚杀人凶手呢?你的下场又将如何?呵呵,真是好笑!都到了人命关天的时候,你还在想着替你那个灭绝人性的亲娘报仇,而不知自保,我是夸你孝顺,还是该笑你愚不可及呢?”
这一番话,让玉柱脸色一阵惨白。
金裕和两名侍卫和相继色变,连他们也没想到这一点,可是经由钱多多口中说出来,仿佛就是必然的结果一般,令人不寒而栗。
“实话告诉你,骂我‘妖女’,或者想杀我报仇,也是对的,因为这中间我出了一份力。但是,你的亲娘现在还没死,你就想着报仇,那你大哥岳兴阿呢?他的额娘在府里是怎么被李四儿虐的?可怜他身为人子,却到今时今日才得知真相。你愤怒,你想报仇,凭什么?就凭你娘当年那些惨绝人寰的手段吗?”钱多多冷声指责,语锋一转,微怒道:“若是你大哥的额娘把你亲娘折磨得不成人样,宛如人彘,那个时候你才有资格谈报仇!现在的你,不配!
金裕心头微微震动,跟着钱多多久了,鲜少见她如此疾言厉色地骂一个人,可见那位枉死的嫡福晋即便有再多的过错,也终究是个可怜人,可怜地连钱多多都忍不住替她鸣不平。
事实上,他清楚钱多多只是看不惯李四儿的毒辣手段。一个女人要有多大的恨,才能将另一个女人折磨成人彘。
闻言之下,玉柱整个人傻了。
钱多多却继续打击他,厉声呵斥道:“别以为这世上有不透风的墙!更别以为杀光了当时知情的所有仆人,你们母子的恶行就无人知晓。天理昭昭!报应不爽!恶事做多了自有天谴!不妨再多告诉你一句,你的阿玛再也回不来了!他自顾尚且不暇,也难再成为你们母子为非作歹的依仗。趁早死了这条心!好自为之吧!放开他!”
她怜悯地最后看了玉柱一眼,像看一条垂死挣扎的狗一般,转身离去,毫不担心已颓然倒地的男子会反扑过来再刺一剑。
那番话,句句如刀,早已将那男子伤得体无完肤,又哪里还有勇气刺杀她?钱多多觉得像这样的二世祖三世祖,若不是依赖祖荫,只怕连街上讨饭的乞丐都不如。人家乞丐好歹每日乞讨,他们这种二世祖除了衣来伸手饭来张口胡作非为之外,还会做点什么?这玉柱还算稍稍有点孝心的,会找上她替亲娘报仇,可惜了,有那么个爹,再有那么个娘,他的好日子也过到头了。
钱多多回到房间后,不知道是不是在外面吹风太久的缘故,全身忽然滚烫起来,额头不时有冷汗细细密密地冒出来。
金裕大惊失色,两名护卫也慌了。
万一,钱多多有个好歹,他们敢肯定自己不能活着走出这一等公爵府邸。二人不仅暗骂自己,刚才她要出门前怎么不拦着?这倒好,本来就身子弱,余毒未清,再这么吹吹刺骨的寒风,不病了才怪。
请大夫!
问脉!
卧房内顷刻间挤满了人,连岳兴阿也匆匆赶来,可惜,通通被金裕拦在屏风之外。
按说他一个人,拦不住这么多婢女仆人。
但金裕是谁?
夜闯皇宫数次,还能生还的高手,他只随手射出一把匕首,堪堪地正扎在岳兴阿要迈过屏风的脚尖前方寸许,屋子内所有人便都安静了。
岳兴阿擦了冷汗,小心地缩回脚。
大夫诊了脉,说是风寒入体引发高热,开了药,便告辞离去。金裕寸步不离地守在床榻前,所有送进来的水、药,必须经过他的查验无毒后,才会喂入钱多多口中。
以至于,到后来他嫌麻烦,直接用破军换掉了外面的人,当然,为了保险起见,所有的破军都是易容之后的“府里家仆”。
钱多多这一病,便病了五日。
其实,这病她心里有数,是因为她强行逼毒,又借着出去吹风调动了天地灵气,最后毒是成功逼出来了,可她的体力也早已枯竭。偏偏那会碰上来刺杀的玉柱,一时没忍住训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