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往事,肖腾的好,孙墨儿说得眼泪哗哗,听得柳金蟾怎么觉得像在听悼词?
不会这么好骗吧?
“等等……墨儿,你……你你……相公还健在呢!”没死!
眼见一个个学姐们侧目而过的神情,柳金蟾很别扭地赶紧扯扯好似死了相公的墨儿。
孙墨儿一听,声音一梗,眼泪止在眼眶里尴尬:是啊,肖腾还在对面鬼谷活蹦乱跳呢!
孙墨儿赶紧拿袖子胡乱擦脸,可怜她差一点儿就连肖腾从小到大的好儿都要过了一遍儿!这滋味真奇怪不说,还突然觉得肖腾样样好了,心里不禁感叹:活人果然不及死人强!
这么一想,孙墨儿不禁好奇地问柳金蟾:“我死了,柳姐姐会不会觉得我也好是个大好人呢?”
柳金蟾不懂孙墨儿何以问题跳跃至此,要开口:“你傻啊——”
头顶就有几片树叶砸在她们头顶上!
砸?
这可是入夏!
二人立刻仰脸看看是谁闲得蛋疼?
谁想,不及头顶的树枝就张牙舞爪了起来,二人还没从惊吓中醒来,一位猛女当即两手一抓,一手一个全给提出了林子:
“逃命都不会吗?”
震耳欲聋的声音未及让二人看清是谁救了她们,柳金蟾和孙墨儿就被扔在空旷处,感受地面一阵晃动起来——
这是?
不待孙墨儿回神,柳金蟾当即压着就想往屋里跑的墨儿:“不行,这是地震!不能进屋——”
墨儿先是一愣,接着就看见她们刚才站得地儿,此刻树木“吱吱嘎嘎”连根自拔了好几株,心里一阵后怕,当即腿也软了。
前世看过不少地震画面、学过不少地震逃生知识的柳金蟾这次也是头一遭经历地震,眼见着校舍一间间“叽叽嘎嘎”地扭动,先生们在院里大声喊着:“出来,赶紧出来?谁还没出来?吱一声——”
各楼前的就是满满奔跑的人群,黑压压地扑来,完全没有素日里那等“从容自若”,甚至有的还发髻散乱,满身尘土,更有哭爹喊娘的……
柳金蟾也想去救人,只是才抬脚,才发现自己浑身软的好似棉花,半点力气也无!
此刻想得,说来也奇怪,竟不是自己要怎么办,而是北堂傲和墨儿他们怎么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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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波震动之后就开始了接连不断的大雨,然后几分钟一小震。
许是因为不是震中心,白鹭书院又是低矮的木质结构,除了部分茅草小屋坍塌成泥外,大部分楼舍除有些歪斜外,几乎没有倒塌。
伤亡也不严重。
三四个被砸下来的木桩压住,因伤了内服有些吐血外,另外十来个因奔跑中跌倒扭伤的人都已经从惊慌中平静下来,亏得院里有专门学医的先生和学生,接了骨,再抹了云南白药,此刻一瘸一拐地走着,竟还能逗逗大家笑。
只是外面的雷声加上先生们说,一会儿还有余震,让顶着雨站在屋外的人心里有种说不清的滋味,也分不清是不是大难不死,不少外地学生还能苦中作乐,八卦八卦:
“我刚在屋里喝豆花汤,就看着那桌子连着碗儿抖抖抖,你猜怎么的?我还以为是对面那个人没事故意恶作剧呢?”
“你别说,我当时正在屋里看书,我就见我书抖,我还以为我有病呢,赶紧扭头看别处,不想那卧榻脚的箱子也抖抖抖的!我还想是不是我眼花呢?就听先生喊‘地震’了——”
大家正你一眼我一句的说着,不想就在大家说得正热烈之时,远远的,一处小径之上就悠悠闲闲上来一人。
此人手撑油纸伞,身穿泛白还悄悄打了补丁的粉色书生袍,,左手抱书数本,右手纸伞,那脑袋很不淡定地左顾右看,俨然一副不明白,何以一觉醒来,周遭就变成了这模样的不解之状。
众人眼凸:这是哪个牛人?
柳金蟾和墨儿正在帮独孤傲雪给人上药,忽觉耳边一片寂静,不禁回首一看。
孙墨儿年纪小,一起身,就指着陈先红那意外干爽的模样,大声笑问:“陈姐姐,你这是……哪儿来?”居然才起!
陈先红不明所以,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地胡乱指了指宿舍那头:“这个……今儿不让午休么?你们……都在门口干嘛呢?”
干嘛呢?
所有的人僵立片刻后,瞬间爆发出白鹭书院有史以来从未有过的苦笑声,霎时间将这场灾难带来的惊惧,一扫而尽。
白鹭书院这厢因一个陈先红一个个笑得前俯后仰,甚至有人还激动得抹了泪,就连坐在凳上疼得直喘的布,也笑得一抽一抽的,着实忍俊不住!
白鹭书院笑啊,那笑声可与雷声媲美,只让那边山腰的鬼谷书院仰望不止:
才女就是才女,看看人家的胆色,居然遇上了这种天灾,还能仰天笑得这么畅快、又惬意。
这胆识,让刚刚还差点寻死觅活,非要去白鹭山寻妻主的肖腾和北堂傲一颗心落了不少。
“谈笑一挥间"子们,‘谈笑间、强撸灰烟灭’,就是这样的气度啊!”鬼谷子傅老头儿,赶紧对眼前的一群大大小小、参差不齐的孩子们进行随机教育。
众头颅受益不浅。
于是,傅老头枯瘦的手一挥:“孩子们,房屋塌了可重建、田地淹了可重种,但人心灭了就没了生念……”
话说起来是够慷慨激昂的,但肖腾眼扫鬼谷书院一片倒塌的房舍,外加一群好似泥塘里滚出来的“豆芽”菜,他想问:“不能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