弄不好弄巧成拙,她慕容嫣搬了石头砸了自己脚,最后北堂傲恼羞成怒,恩爱两断,一银枪过来,可真会要了她的命
——毕竟他有免死金牌,她慕容嫣却没有!
少不得,慕容嫣收敛了脸上的冷意,笑与陈先红道:“想来是真的,毕竟他那样的年纪,也是早该嫁人了,是吧?”
虽话是说与陈先红听得,但问道“是吧”时,却看着柳金蟾的眼,那眼底的透彻,顿时像镜子般倒影着柳金蟾谎言里的真实,着实让柳金蟾暗暗吃了惊,不解慕容嫣是从何处看出了破绽,辩伪存真的!
不便问慕容嫣看出了什么?
但根据柳金蟾两世的经验,她敢打包票的是,慕容嫣就是猜到了真相,却也只是她的一个推测,只要……她柳金蟾守口如瓶,不首肯,慕容嫣就永远只能在猜忌中,因为即使是福尔摩斯,几乎百分之百的破案率,也不敢在见到结果前,相信自己一定就是对的!
断案亦是如此,只要犯人仍旧喊冤,哪怕证据一切逻辑推理都合理,也不无可能不是冤案,何况只是仅凭几句话就下的结论呢?
不待柳金蟾回敬过去,丝毫未觉慕容嫣与柳金蟾交错在四目间的火花迸溅,陈先红哼哼地与慕容嫣道:
“什么真?她从到书院就没和我说过一句真话?先是说她没娶过亲,在青楼如何如何吃香,我还当她怀的孩子是她……”
急于向慕容嫣控诉柳金蟾的陈先红,正要好好儿倒到柳金蟾的老底儿,门突然就开了,一个声音低喊了一声:“金蟾!”
正恨不得掐死陈先红的柳金蟾,微微一转头,就看见了几乎进了书院就不怎么往来的莫兰姐站在了门口。
“莫姐姐!来坐!”
为不让陈先红再滔滔不绝地下去,柳金蟾赶紧撞开见了外人就卖她的陈先红,邀请莫兰道自己床上落座:“没回家过年?”
莫兰微微瞅了瞅好似弥漫着一股子火药味儿的屋,顿了顿,要推迟走吧,又担心寻柳金蟾不着,少不得装出一副什么都不知的模样,进屋来:
“家远,来来去去就是一个半月……再说……学业未成哪有脸面回去!倒是你,怎得还在这儿?难不成又把你相公气回娘家去了?”
慕容嫣和陈先红立刻侧目。
“怎么会?”柳金蟾莫鼻尖笑,想起自己当日的谎话,真有点哭笑不得,“在家带孩子呢!”
“这就好c好过,你啊,别不知惜福,这以后在想要娶那模样的相公,就是掘地三尺也寻不到了!”莫兰笑着带着隐隐的心塞。
陈先红一听,立刻凑了过来:“你真见过她相公?”不是也被骗的吧?柳金蟾说起谎来,眼从不眨不说,还真就跟真的一模一样!
莫兰一愣,侧眼看柳金蟾。
柳金蟾耸耸肩,无奈笑道:
“说来话长,我进了书院,你也知他那模样,没个女人在家,难免惹是非……所以……不怕你笑话,现在几乎都是足不出户,就是出门也带着纱幂了!所以……”若你所见,没人信了!
莫兰一听柳金蟾语意未绝的话尾当即明白了这话的意思,当即笑向陈先红道:
“说来话长,那也是年初三月考白鹭书院的事了!算起来,还是金蟾妹妹乔迁之喜的时候,有幸见过一面!哎——”
提及乔迁之喜的热闹,莫兰忽然就想到了自己昨儿下山,欲去拜访柳金蟾时,白鹭镇上那一片瓦砾,不禁拍了拍柳金蟾的肩头,长长长地叹了口气:
“可惜了,才买不到一年,就让大火付之一炬了,家里人、你相公……都没事吧?”
“等等——你相公原来一直都在山下的?”陈先红咋舌道。
柳金蟾微笑。
陈先红这才知为何上半年后期,柳金蟾每逢旬休前一夜,就火烧屁股一般往山下跑,经常一去,就缺课半个月……和着不是在山下眠花卧柳,玩得乐不思蜀了,而是相公在家绊住了脚哦!
“她相公很好看?”陈先红进一步求证。
莫兰微微有些尴尬,眼瞅柳金蟾还是一脸无语,少不得微微红着脸,一脸正色地坦言道:“就莫某平生所见,无出其右者!”别人的男人如何与人描摹,岂不是亵渎?
陈先红惊呼似的瞪圆了眼,为求证究竟多好看,赶紧寻了个可对比的对象:“与鬼谷一枝花相比如何?”
莫兰一震“鬼谷一枝花”?何物?
然,转念一想,大家都是年少轻浮时候来的,岂有不懂的,当莫兰脸色微微有些难看,语气颇为不善起来:“琼闺玉质岂是寻常野花野草可比的?”然后谴责的眼神扫向柳金蟾:你怎得与这些个轻浮之人打成一片,怪道考进来前三甲,年末开下来后三甲——
真正是近墨者黑、近朱者赤!
陈先红被莫兰这严厉地一瞪,当即微微瑟缩了一下,不敢再刨根问底,只她身后的慕容嫣淡淡地问了一句:
“莫夫人是三月里就见着柳相公的?”
莫兰本想拉着柳金蟾出门好好儿教训教训,但……问话的人是慕容嫣,她想无视吧,这文人读书为的是什么?不就是当官么?她都这年纪了,该有的世故也是有的,岂有薄“国公夫人”面子,给自己仕途放绊脚石的?素日里,还想巴结没机会呢!
今日一听慕容嫣主动和自己说话,虽柳金蟾与“国公夫人”不睦是白鹭书院人驹知的公开秘密,然她欣赏的是柳相公,而非柳金蟾,为柳金蟾得罪慕容嫣?她可不是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