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得得,你卖就卖,到时别胡乱说是咱们夫妻!”堂堂大府公子的脸面得让你全丢没了!
不是北堂傲意志坚强,不然他真有将这“烫手山芋”重新丢给柳金蟾的冲动。
“成成成!到时为妻就说这画是为妻的,如何?”
柳金蟾见北堂傲的神情有所松动,不禁悄悄儿从胸中吐出一口长气:总算是抱住了第一步!
“既然这样,为夫就先替妻主保管着!”
北堂傲说罢,将画拿给身后的奉箭:“好生打包放着,不许人动!”
一见画没了,柳金蟾顿时恨自己,刚才看什么书里的故事啊,赶紧着将画里的人多看几遍多好?将来也不知道有没有一睹风采,又或者……贪欢……
柳金蟾不及幻想,她脸上不自觉流露出的向往之色,旋即就被回首的北堂傲逮了个正着——
柳金蟾为何至今不想成亲,还用多问吗?良家的男人能比得上这些的死不要脸骚狐狸们吗?
北堂傲的脸当即一沉:“妻主这恋恋不忘的模样,是想到谁了呢?”
“相公,今晚真是迷人眼儿!”
早已经是百炼精钢的柳金蟾,想也不想,拍马屁的话立刻脱口而出。
本事无心之语,谁想,二人这么定睛一看,爹爹哟——
北堂傲刚一心忙着起来瞅柳金蟾看什么书了,却不曾想他竟是一身似透非透的睡裳……
柳金蟾眼不禁一直,后知后觉的北堂傲吓得就往身边寻衣裳:“你个不要脸的,天天儿看,你还这么一副色迷迷的模样!”
北堂傲羞涩难挡,忍不住就甩了柳金蟾一手帕。
“相公真是……当了爹了,还是一幅青春美少年的动人……”
柳金蟾反正闲着嘴贱,开口就是这些个倒二不着三的调戏之话,羞得刚寻到一件外裳半拢的北堂傲,着实顶不住地瞪了她一眼儿:
“恶心不恶心你,老夫老妻还说这么不着边的话儿?”什么“青春美少年”,他都是奔三的老男人了。
“相公啊,弄不好刚那姿势你摆出来,比那塞北花魁还……”
柳金蟾灵机一闪,话才滑到嘴边一半呢,人就被北堂傲下一刻紧紧地捂住了:“你要不要脸的!”你不要为夫还要呢?
“唔唔……说说而已!”
柳金蟾赶紧去拉北堂傲捂住她嘴的手。
“‘说说而已’听了也让人笑话!”北堂傲恼。
“那……不说了?”逗逗玩都不行了。
柳金蟾挠挠头,没想到北堂傲而今表面上说话是越来越豪放了,不曾想房事上倒跟倒退似的,越来越喜欢把封建教条挂在嘴上了,不禁觉得没趣,转身就打算去那边书桌——
结局看不见,她自己另外杜撰一个吧,不然结局,她心里就跟猫爪似的难受!
北堂傲本想舒一口气,可柳金蟾脸上却突然露出这么扫兴的模样来,不禁心内忽然就凉了大半截,总觉得柳金蟾这是烦他了的意思。
“天黑了!”
北堂傲蹭蹭蹭地挨近柳金蟾身侧,小声提醒。
无奈,柳金蟾没啥兴致,只呆呆地应了句:“知道了,你先睡会儿,为妻忽然想起……好久没给我爹写信了!”进京半年发生的事太多,都不知从哪儿说起了。
“明儿写也不晚!”这样子就生气了?
北堂傲继续低低呢喃。
“今儿正好有这个念头……想来是我爹想我了!”没注意到北堂傲闷闷不乐的柳金蟾,居然还真一本正经开始研磨了!
这还了得?
北堂傲急了,只当是自己刚拒了她,她不欢喜,此刻要和他闹呢?
这俗话说夫妻床头打架床尾和,眼下柳金蟾为着一句话连帐子都不想进了,他们夫妻怎么和嘛?
北堂傲无法,只得再次贴近柳金蟾,忍不住妥协似的让步道:
“进了帐子,你要怎么的还能有人说你么,何苦说来大家听呢!”大不了他当自己睡死了还不行么?
柳金蟾有点晕,侧眼看北堂傲红得快可以“蒸蒸日上”的脸,不知道自己要不要和北堂傲解释,她刚才那话根本就没有真意,只是随口轻边了,说着玩呢——
再说,那塞北花魁摆那姿势,透出来是无限fēng_liú与尽情放浪形骸之色,北堂傲摆那姿势……不得满脸一副耶稣受难之色?
fēng_liú?抚媚?放浪形骸?
都屁了!
换做北堂傲,柳金蟾觉得自己就是残酷虐待相公的恶妻!
“相公啊,为妻刚不过是逗你玩呢?”你怎么也不能摆那种姿势是不?
柳金蟾神情尴尬了些许后,终于诚实地开了口。
可北堂傲却不觉得柳金蟾这是大实话,自己的妻主他还不知道,满脑的邪思妄想,她要突然对他正人君子了,那么只能说明一件事:
那就是……她对他今儿兴趣缺缺——
肯定是在想那个塞北花魁!
论貌、论才,北堂傲什么都不怕,就是……
就是那种勾引女人的露骨伎俩,他真的……真的学不来!拿什么和他们比呢?
“金蟾,为夫错了还不成吗?”何苦提你爹来怄为夫呢?
北堂傲才不管柳金蟾提笔的架势,硬生生将自己整个人像只大熊似的软软地压在柳金蟾瘦弱的骨架上。
这还怎么写字?
抗人都不知道还能坚持几分钟呢?
“相公啊,为妻是真的想写家书!”柳金蟾不得不严肃认真地再度重申。
信柳金蟾的话,就是傻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