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惊胆颤的日子可不言说,也不能与外人道,更不敢在柳金蟾明摆着争风吃醋,降低自己大家公子的身份。
但他是个男人,是她柳金蟾的男人,是她孩子的爹爹,他也渴望他的妻主爱他,用那种一往情深的眸光宠溺地笼罩着他,对他发自内心的宠着惯着爱着——
而非同情!与怜悯!
他渴望很多很多,但却从不敢奢求。
他北堂傲也知道自己很自私,很狭隘。
如果不是他死皮赖脸占着柳金蟾正夫的位置,柳金蟾绝对有敢冒着一切大违的气魄,将那个三郎纳入自己怀抱,娶为正夫。
若不是他持着柳金蟾向他承诺过绝不纳妾的誓言,或许……
北堂傲不愿去想,更不敢想,他知道柳金蟾娶他与爱无关,但他爱她,从他第一次遇见她开始,他的心就为她而跳,他的就懂得什么叫做害怕,什么叫做吃醋,理解了那些后院的男人为什么要因着一个无情的女人,斗得头破血流的所有缘由——
只因为,想要独占,那么只有一席之地,也想要得到更多!
即使……即使这个女人不爱他,他也无法不让自己不爱她——
不这么痴迷,不这么又气又恼,不这么患得患失,上一刻如临仙境,下一刻宛若地狱一般地深深地眷恋着她的好,她的味道,她的一颦一笑,如同着了魔——
明知她不爱他,也傻傻地觉得只要能与她厮守终生,即使当一辈子的坏男人,他也甘之如饴!
而这些并不因为他嫁了她!
对自己说过不要想的,毕竟这世间有几个男人,是能嫁给自己心仪的女人的?
又有几个男人的女人可以做到为了他不再纳妾的?即使那个当年自幼爱慕他的慕容嫣不也想着娶了他以后还可以三夫四侍,甚至后来还见异思迁,朝秦暮楚……就她那样了,她还能继续对他继续厚颜无耻表钟情……
北堂傲只知此生失之柳金蟾,再无柳金蟾——
无论她爱他不爱他,他都要和她过一生,陪她一生,与报恩无关,只因他已爱上了她,霸道得要和她一世一双人——
自私也好,无德也好,他不在乎别人怎么说——
他只知道,他能嫁柳金蟾,已没有哀怨的理由。
要知,多少男人,此一生连什么是爱都不知道,出了嫁就死守着三从四德,围着一个不爱的女人为争宠保地位厮杀着,然后宛若行尸走肉一般活着直到死,心里最后求一个孩子光宗耀祖,面上有光。
他大哥才貌双全,不也只能守着一个面和心不合的皇上,用他们北堂傲家根本就不屑一顾的荣华富贵粉饰他落寞的一世,了此一生么?
所以,即使北堂傲觉得自己都快被柳金蟾气炸了,心里却没有一丝怨恨,毕竟谁家女人在外面没有一点儿沾花惹草的事儿呢?
虽然别人家的女人在外风花雪月,不会像外人提及自己屋里男人半句,但谁让他在外名声不好,金蟾不管怎么说也是为了替他描白,纵然知情者永远不会信,但不惯怎么说,不是亲眼所见,谁都会疑窦——
金蟾不惜抹黑自己来成全他清誉的心,他感激不尽,无奈他……爱她啊,不说希望夫妻琴瑟和鸣,但是好歹把他当成是她的男人,别处处给他留那么多可以名正言顺与她和离的正当理由,转身去改嫁的台阶好不好?
他不要改嫁……
所以——
“嗖嗖嗖——”衣带锯,哗啦啦洒了一地的袍子——
他北堂傲不要什么大家公子的清誉了,没什么放不开的,他要柳金蟾再也无法和慕容嫣她们说,说什么他们是假夫妻,佯作他们之间什么都没发生过似的——
这三年怎么可能什么都没发生过呢?
若非大理寺人不知趣,他们夫妻的第三胎都能见着眉目了!
反正……
反正他无论如何,要和战蛟一样,养多多的孩子,把柳金蟾死死地捆在自己的身边,卑鄙也好,无耻也罢,他就是要不折手段,留住柳金蟾,再一点点地侵蚀她的心——
爱放得开的?
好,那么他就做放的开的,纵然永远都比不上青楼那些,但他会努力的,他就不信那些花魁是天生的!
而他北堂傲就是天生学不会的!
北堂傲执念一起,急疯了的他这次是斗着胆子,厚着脸皮,彻底豁出去了。
可怜的柳金蟾还没来的及开口说她是来家收拾行李,一会要回衙门赶路,就被北堂傲的火山爆发般的深沉之爱,彻底掀翻在贵妃榻上,喊天天不灵,喊地地不应,只有汗水,只有肢体的交缠迷离恍惚。
爱因斯坦说时间是相对的……
待到北堂傲稍事从纠缠里开始喘息时,天已经是月明星稀,月上中天之际——
天哪,这还怎么去大理寺与孙头儿会合?
柳金蟾欲蹦跳着从榻上跳下,迅速裹着衣裳就直奔大理寺而去,可她才只一动,北堂傲的才刚刚垂下的胳膊又拢了上来……
此夜销魂,已无从计量。
北堂傲是卯足了劲,要一改贤夫之名,改做虎狼之夫。
这可苦了一个从晌午等到傍晚,又从傍晚等到月落中天的孙尚香——
“头儿,你说小柳子和小白蒜是不是今晚出不来了?”
在衙门打了好几个盹儿的叶儿,终于忍不住揉了揉睡眼惺松的两目,困意甚浓地问道。
“出不来,也得等!”不等,被告上去,就是开出公职!
呆在大理寺丝毫不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