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朱玉醒了,因为再有一天休息,公司要上班了。
她没办法照顾朱玉,沈暗暗深思熟虑之后,决定带朱玉住进市里圣安医院好好疗养。
沈暗暗家其实祖上阔过,他爷爷那时候以前是经商的,在当地有块儿不小的矿地,就是常人俗称的煤老板。
老爷子本来计划着老了以后让沈暗暗父亲沈城继承家业,可沈城不知抽了哪门子疯,非要去上警校做警察,死都不肯继承那片儿矿地。
一直到老爷子去世,沈城不但没继承家业,反而义无反顾的把矿地给卖了五百多万。
那时候五百多万还是很值钱的,沈城常说,他干刑警风险太高,等哪一天不在了就让朱玉拿这笔钱照顾好自己和沈暗暗,想不到一语成谶,最后真的因公殉职了。
那笔钱是他留下唯一一笔遗产,朱玉生活节俭,而沈暗暗上学大多都是奖学金,所以这笔钱一直没动多少。
沈暗暗原本不想动这笔钱,但是这次朱玉生病肯定会是一笔不小的花费,所以不得不拿出来救救急。
银行大厅,沈暗暗正在柜台前等着拿钱,谁知君思初的电话跟着打来了。
想到他去医院一声不吭就走的事情,她心里不乐意,毫不犹豫的点了拒绝接听。
同时开车去镇医院路上的君思初猛地踩了刹车。
不接他电话?
微微皱眉,上次司南派去的人跟丢了,现在却联系不上。
他修长的双手放在方向盘,静静地望着车窗右边的芦苇丛,仿佛想起了什么东西,随后又拨了一通电话给左秋炎。
“秋炎……让林若问我妹妹在什么地方……尽快……现在要……”
已经第二次……
从没有事让他像近些天如此心烦不安的焦躁过。
叹了口气,他疲惫的靠在靠垫,手指轻轻揉着额头。
很快,左秋炎的电话打来,听完电话君思初熟练的倒车,目标驶向圣安医院。
沈暗暗接完林若的电话,在柜台前连续点了两遍之后,才把五万块钱装进了包包,小心翼翼的抱在了怀里。
不过这已经是半个小时之后的事情了。
君思初比她先一步抵达圣安医院,长身玉立的身姿因为疲惫而不像平时笔直的站着,而是以一种慵懒雅致的姿势微倾的身子靠在褐色的柱子上。
两根柱子的前方是两片长长的花圃,分别开满了粉色的映山红,笔盈盈的竞相怒放,而此人的气质长相居然比花开的还艳上一些。
沈暗暗装作没看到他,手上抱着包,绕过柱子,从另一边走进去。
但并不代表他没发现她。
“回来。”
身后传来温和的呼唤声,沈暗暗没理,下意识的加快脚步朝缴费窗口,下一步肩膀便被人从身后扣住。
“放手!”
君思初已经放手来到她面前,低头看她:“还在生气?”
“谁跟你生气!”
君思初捏捏她的脸,微笑:“不生气装看不见哥哥?”
“我乐意。”沈暗暗抽出一只手厌烦的拨开他,轻声讽刺,“现在出来,就不怕夏玉木耍花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