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湛剑——”
映月神色一变,猛地低头看向水面。
就要随着湛剑一起扑过去,被苏岑拉住了,“映月,你冷静些,湛前辈没事的。”
他应该是下去拿圣灵石。
映月停下了脚步,只是无力地蹲坐在地面上,泪流满面。
不行吗,还是不行吗……
她做了这么多,到底还是不行吗?
苏岑等人站在寒潭边许久,才听到寒潭水波一晃,下一刻,湛剑就抱着一个寒玉棺从水底飞掠而出。
族长不知何时也赶来了,看到这一幕,瞳仁骤然一缩。
苏岑看到那寒玉棺,心里也咯噔一下。
湛剑身上滴着水,眸仁痴痴得瞧着寒玉棺,神色温柔缱绻,苏岑忍不住看了眼映月,她眼底的泪水流得更凶了。
啪嗒啪嗒地往下落,打湿了脸,眼圈泛红。
湛剑掌心一动,推开了寒玉棺的棺盖,露出了里面被冰冻了百年的人。
面容苍白,却睡得安详。
双手交叠放在胸前,手里紧紧攥着一枚泛着红光的玉石。
湛剑神色哀伤,伸出手,手指静静的抚摸着女子的脸庞,眸光柔和,低下头,在女子的额头上落下一吻。
映月捂住脸,无声的哭泣。
苏岑上前,静静瞧着这一幕,心底只剩下叹息。
湛剑直起身,最后深深看了女子一眼,才抬起手,把女子手里的圣灵石拿了出来。
而圣灵石拿出来的瞬间,女子的身体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变成了粉末,风一掠,消失的无影无踪。
苏岑一怔:“这……”
湛剑苦笑一声,“不过是残留的幻影罢了。当年他们做的太过绝,毁掉了她的尸身,什么都没给我留下。”
族长心虚地转过头,虽然是上一任族长所为,可到底是他们圣族做错了事。
湛剑继续道:“圣灵石能留住最后一抹残像,这算是报复吧。”
他慢慢转过身,“如今……物归原主。”
他摊开手,圣灵石发出的光芒,极为耀眼。
苏岑怔怔望着那圣灵石,这完全就不需要他们了啊。
只是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在圣灵石靠近时,苏岑觉得她身上带着的九鼎发出灼热的光。
“夫人!”
秦牧突然低呼了一声。
苏岑低下头,就看到自己身上发出无数的辉光,各种光芒交织在一起。
陵云渊攥紧了苏岑的手,脸色也是微变。
苏岑心里咯噔一下,瞬间就明白了,应该是九鼎……
“阿渊,媒介……媒介是圣灵石!”
……
苏岑把九鼎拿出来,摊开,果然发现九鼎发出刺目的光,与圣灵石发出的光交织在一起,九鼎突然飞腾而起,开始绕着圈在头顶上盘旋。
圣灵石在中央。
九鼎围聚在四周。
而光芒照耀到地下时,则是形成了一个光圈,里面翻腾的漩涡。
让苏岑彻底变了脸色。
“这……这是?”
苏岑哑然。
陵云渊睨着那不断旋转的漩涡,神色凝重地看向秦牧:“速度去把所有人都召唤过来,还有鬼医。”
秦牧立刻颌首:“是,属下这就去。”
小殿下也探出脑袋,“阿爹,这是什么?”
“我们要回去了……”
“啊,回去了啊?弟弟呢,毛球呢?”
苏岑回过神,安抚地摸了摸小殿下的脑袋,“放心,秦叔叔已经去喊人了。”
不多时,鬼医等人,包括毛球虎崽兽,都赶了过来。
鬼医看到漩涡,怔愣了片许,“要走了?”
陵云渊颌首:“嗯。”
苏岑:“既然圣灵石已经拿了回来,那我们的任务也完成了。”她转过头,看向湛剑,“湛前辈,既然前尘往事已然终结,那么,对于未来,你是不是也该有个规划了?”
湛剑仰起头,看了看头顶上的九鼎,忍不住无奈地苦笑一声,“没想到,这么快就要分别了。”
他低下头,怔愣了许久,才哑着声音歪过头,看向泪流满面的映月。
垂在身侧的手动了动,许久之后,伸出手,朝着映月伸开。
没说话,可那意思却是极为清楚明了了。
映月先是一愣,随即回过神,破涕为笑,爬起来,飞扑过来……
差点把湛剑给撞到了。
湛剑无奈地笑笑,望着天际,像是再向过往告别。
苏岑松口气,歪过头看族长,“人是活的,规矩是死的,也该改改了啊。”
族长瞧着映月,眼圈也红了,“是是,夫人教训的是,规矩早就……”自从发生了临月圣女的事,规矩早就以人为重了。
苏岑把所有人都召唤过来,秦牧本来就是属于十二重楼的人,苏岑看了眼陵云渊。
陵云渊道:“十二重楼今日易主,楼主之位交予秦牧,尔等可有意见?”
众人对视一眼,摇头,单膝跪下:“尔等遵楼主之命。”
十几人退开,鬼医与苏七十数人上前,围着漩涡站好。
苏岑转过身,陵云渊抱着小殿下,她身边则是站着紧紧捏着她衣角的陵郁,看向虎崽兽,“向你哥哥问好啊,还有去魈狼族找狼娅姑娘去吧,我们估计……没机会见面了。”
虎崽兽小声‘嗷呜’一声,声音低沉。
小殿下则是抱紧了毛球,舍不得松开,毛球挣扎了下,却也不动弹了。
小殿下红着眼圈瞧着虎崽兽:“师糊,毛球我能带走吗?”
虎崽兽瞧着毛球,再瞧瞧小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