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淮安顿了顿,回头对他说:“拨一辆车送染染回去,看她是回公寓还是公司。”
何其进答应下来,说完,顾不上再多看她一眼,顾淮安就上了车。
薄染坐在车里,司机回头问她去哪,她想了想:“直接去天辉公司吧。”
到达公司还是不可避免的迟到了,薄染打了卡,坐在电脑前,第一件事就是上网查新闻。
顾博尧住院这件事网上还没曝出来,也有可能是何其进运用手段强行把新闻压下来了,她又搜了搜顾博尧大寿,也没有相关新闻,但她预感寿宴上一定发生了什么事,不然顾博尧不会好好的突然就进医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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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排黑色轿车在医院门口停下。
市府医院这会儿已经戒严,住院部门口立着两个神色严肃的武警,对每个上来的人都严格盘查。
何其进亮了亮脖子上的工作牌,对方才放行。顾淮安看了这架势,更加觉得心乱如麻。
重症病房已全面清空,整个七楼就住了顾博尧一个。
走廊上站满了人,却出奇的安静。市里头的领导,秘书,还有程玫、程欢都在。白筱的父亲白书shu记远远的看见顾淮安,拍着他的肩安慰了一句。
顾淮安点点头,看向病房。他觉得路上自己都想乐观了,因为老头已经在重症监护室里,挂着呼吸机,时而清醒,时而昏迷。
何其进去问了情况,回头转向他说:“吃了药,刚睡下了。”
顾博尧的主治医生看了眼走廊上的一众领导,拍了拍眼圈发红的顾淮安,指着楼梯说:“到那边说吧。”
顾淮安隔着玻璃又看了眼躺在床上的父亲,点点头。
楼梯间的门关上,顾淮安张口便问:“我爸是什么病?怎么好端端的突然就倒下了?”
医生看着他,沉重的开口:“肝癌……中期。”
顾淮安猛的往后退了一步,下意识的扶住墙:“什么时候发现的?之前都好好的……”
“去年市里体检的时候。那时候还是早期,市长不让说,一直瞒着偷偷吃药。”
老头看起来一直都很健康,自己还常在他面前说:“你干了那么多坏事,也不怕报应,得个绝症什么的。”
现在可真应验了,他却后悔万分,这些年一直想着法子气他,嘴上说要气死他,可真的看到他衰老病弱的模样,到底不是滋味。
他回去把何其进找来:“老头昨天寿宴上到底发生什么事?”
何其进端详着他的表情,过了很长时间,才平静的开口:“昨天市长大寿……闻静也来了……”
顾淮安的身子猛的一震,他像是没听清似的:“你说……谁来了?”
何其进一个字一个字的重复:“闻、静。”
顾淮安的瞳孔急剧的抽了一下。
而何其进还在继续说下去:“之前谁都没想到她会来,甚至不知道她已经回国了。顾市长看到她也只是惊讶,后来……寿宴进行到一半,顾市长把她叫到书房,两人在里面不知道发生什么,闻静跑出来叫人,等我们上去的时候,就看见顾市长晕倒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