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染没工夫跟他理论,几口快速的解决了午餐,喝了口水,用餐巾抹了抹嘴角。
空姐过来收走餐盒后,薄染扭头对他说:“虽然是顾淮安派你来的,但我并没有跟你合作的意思,我们各忙各的,请不要跟我装得很熟。”
励绍霆并没有因为她的话而生气,反而慢悠悠的开口:“纠正一点,现在我才是天辉的ceo,顾淮安只是一个股东兼部门经理。其次,这次海南之行是因为我感兴趣,并不是某人派我来。”
薄染嘴上哼了一声,心想:职业经理人,说得好听,还不是一条高级打工狗。
她盖上薄毯,打算继续睡觉,同时开口:“那正好,我也不打算和你深入认识。”
谁知励绍霆却笑了:“可是我很想深入认识你一下。”
薄染皱眉的样子看得他笑纹更深了:“我很好奇,是什么样的女人,能把裴锦年迷住。”
“……”
薄染震惊的盯着他,然而心中的疑问却不能问出口。
他现在是顾淮安的人,那应该知道她和顾淮安的关系,可是他却问:她为什么能把裴锦年迷住?
对于这个问题……
薄染真不知该自豪还是苦笑。
心里已是是十万分的复杂,而面上却不动声色:“莫非励先生和裴锦年对女人有同样的嗜好?”
励绍霆不置可否,只是自顾自的说:“你大概还不了解,‘裴锦年’这三个字在商界有什么样的影响。”
“……”
确实,薄染见过最多的是生活中的裴锦年,偶尔在公司能看到他工作的样子。
但是,在商场,在谈判桌,在他杀伐决断,用短短八年一统江城地产界的时候,她并不在身边见证。
其实细细想来,裴锦年的发家史也可算一段传奇了,一个破产家庭出来的穷小子,从美国投行发家,回到国内发展事业,一举成为江城首富,若写成人物传记,恐怕也可歌可泣。
“我敢说,国内二十年内,没有一个年轻企业家,可以与他媲美。”
励绍霆就这么断然的下了结论。
薄染纳闷,可她竟然不觉得这话可笑……
不过别扭的性子,还是令她硬着头皮打趣:“看来励先生与裴总惺惺相惜,难怪不辞辛苦回到国内,还加入天辉要与他打对台战。”
励绍霆也不否认:“我很期待与他的正面交锋。”
薄染对男人的争强斗胜并不感兴趣,她只是调侃的问道:“那励先生觉得哪边胜算大些?”
“直接交手很难下定论,不过最后,一定是我赢。”
他的目光,自信若炬,薄染刚想问他哪来的自信,就见他的眼角微斜,目若若有似无的瞟向自己。
他分明在暗示:裴锦年会输,而且会输在她这个女人身上?
薄染不喜欢他这种过于深入的探究目光,撇开视线,语气更冷了:“那励先生可要拿出点真本事,不然几个月后食言而肥,可就不好看了。”
不长不短的旅程,因为这段谈话,变得并不愉快。
我很好奇,是什么样的女人,能把裴锦年迷住……
其实有时候,薄染也想知道,裴锦年为什么忽然对她这么好?
五年前,或许是因为报仇,才虚情假意。
那么五年后呢,因为愧疚?
不,裴锦年那个人,就算错,也会坚持错着走下去,哪里会知道道歉和愧疚?
还是为了女儿……想给女儿一个完整的家庭?
……
薄染百思不得其解,想不通,于是更烦躁。
挠了挠头,下飞机时,脸色更加难看。
去取托运的行李,再次遇到励绍霆。他迎面走来,只笑了一下算作打招呼,没再多说。
机场外,顾淮安早已安排了人接机,接机那人看到薄染和励绍霆一先一后从通道走出,笑着迎上去:“薄小姐,励先生,旅途辛苦了,请这边。”
薄染皱着眉回头看了一眼,很显然,她又得跟这个男人同车了,而且下榻的酒店也会是同一间。
车上,两人并无多余的语言,在酒店前台ckin后,两人又是恰巧同一班电梯上楼。
薄染握着房卡,在电梯里看着他说:“虽然我们的目的一样,不过我想办事方式一定不同,所以你怎么查不用和我商量,而我也不想和你继续一起行动。”
励绍霆对她的话并无疑议,只是耸了耸肩,颇为轻松的说:“别这么紧张,难得来到海南,不好好放松一下么?总想着工作多没意思?”
薄染翻了个白眼,这人到底是来玩的还是办正事的?
回到房间,放好行李,又打电话和那位接机的办事员联系了一下。
对方说,她来海南的行程顾淮安已帮她安排好,明天会送她到香水湾项目现场,今天暂且没有安排,可以自己先休闲放松一下。
对方还说,如果薄小姐想去逛街购物什么的,他可以负责安排车辆接送。
薄染想了想,问:“那励先生呢?”
对方回答:“励先生的行程是自己安排的,我也不清楚,不过他刚才让我帮忙租了游艇,下午应该会出海吧,薄小姐若无聊的话,可以和励先生结伴出行。”
薄染无语,这人还真打算当渡假了。
下午没事,薄染也就放宽了心,推开酒店阳台的落地窗,底下便是一望无垠的沙滩和大海,碧海蓝天,温暖的空气,和江城湿冷的冬天形成对比,她深呼吸了一口海边湿咸的空气,心情似也轻松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