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厢里弥漫着淡淡的烟草味。
出来谈生意的,从来烟酒不离手,连那位姓徐的女老总,手里都夹着一根烟,但有些女人抽烟是粗俗,有些女人抽烟就是气质、魅力,比如这位徐总。
染得嫣红的丹蔻夹着细长的大卫杜夫女士香烟,海棠红的唇色吞吐着白色的烟圈,迷蒙,撩人。
徐总抽了两口,换了只烟盒,给裴锦年递烟。
裴锦年接过去,并没有抽,只是夹在指间。
徐总以为他没带打火机,趁机殷勤的起来给他点烟,裴锦年却微抬手摆了摆拒绝:“我最近在戒烟。”
不吸烟的男人就好比动物园里的大熊猫,能溜出来展览了。
一屋子的人都露出诧异,那徐总的手还僵在半空,促狭一笑:“裴总该不是怕老婆查岗吧?那您跟我们这一屋子的烟枪待一块儿,衣服上也早沾烟味了啊。”
其他人一听也跟着笑:“就是啊,反正早晚要跪搓板,不如把这罪给坐实了。”
男人脱了西装外套,着一件白色衬衫,很少人能把最基本的白色穿的气度非凡。他眉心一翘,也跟着笑了:“抽没抽,她一下就能分辨出来。”
反应慢的还在发呆,反应快的已经开始捂嘴偷笑了,就是啊,人家是夫妻,身上有没烟味不重要,嘴里没烟味不就行了?
那徐总脸上一讪:“刚才我看,裴总这位太太应该挺年轻的吧?”
裴锦年的表情依旧淡淡的,他点了点头:“是还年轻,才是个五岁孩子妈而已。”
紧接着又是一众惊疑:“您孩子都五岁啦?”
“你们夫妻感情真好,打算要二胎没?”
伴随着七嘴八舌的八卦,彻底把那徐总给淹没了。
饭局九、十点钟就结束了,临散伙,那徐总不肯罢休,在门前提议:“时间还早,咱们找个地方再叙摊?”
见裴锦年低头看表,第一句话就把他堵死了:“裴总,您今天可是主客,不能不来。”
裴锦年嘴边噙着浅笑,倒也没拒绝。
既然主要宴请的客人都点头了,其他人还有不做陪的理由?
那徐总又说:“去帝宫就没意思了,说好今天咱们请客,哪能让裴总再破费?”
一帮人特地去了远一点的城郊俱乐部,虽然一拨人里有不少女的,但还是点了小姐。
漂亮小姐进来,不需要指挥,各自都会看眼色,该往谁身边去。
偏偏没一个敢往裴锦年旁边坐。
那气势太冷了啊,眼神跟刀子似的,嗖嗖的,仿佛谁来就割伤谁。
又是个千杯不醉的,其他人都喝得东倒西歪了,只有他还保持着清明,一双黑眸泠泠的,像月色一样照人。
那徐总越是不甘心,越想灌他,越是灌不醉,就越窝火,最后自己反倒喝高了,迷迷糊糊的打量着冷眼坐着的男人,真是极品啊,可这样的极品怎么这么早就结婚了?孩子都五岁了?
最后反倒是裴锦年大度的拿走了徐总手里的杯子,对她手下说:“你们徐总喝高了,送她回去吧,路上小心点,这边我来结帐。”
一屋子人对他更是增加了几分敬佩,驮着自己老总出去了。
出门的时候,还听那徐总醉醺醺的自言自语:“我也想有个男人护着我,不让我掺和生意上的事啊……”
*
裴锦年起身结了帐,掏出手机一看,有一条短信,却不是薄染的。
是陶子发的——人已经安全送回家。
裴锦年回了“谢谢”二字,便走出俱乐部。
他喝了酒,不便驾车,早已通知了林锐来接他。林锐一到,就赶忙下车替他拉开车门,同情的说:“裴总,喝多了吧?”
“还好。”淡淡回了两个字,便坐进车后。
林锐也上了车,问他去哪。
裴锦年回完“世纪城公寓”后,林锐发动车子的手突然停下,不确定的又回头看了一眼裴锦年。
“看什么?”
林锐皱起眉头,抬了抬下巴示意:“裴总,您没闻过自己身上吗?”
裴锦年随即拎起衬衫放在鼻端嗅了嗅,烟味,酒味,还有女人的脂粉味。
林锐看他表情就知他明白了:“您这一身的味道,要是去了那边,不得吵起来。”
裴锦年摇开车窗,透了透气,又朝路边看了眼,吩咐:“找家酒店靠边停下。”
*
薄染洗完澡,站在雾气腾腾的浴室里,一边是刚才和陶子在商场买的蕾丝睡裙,另一边是她原来拖到脚踝的保守样式睡裙。
薄染纠结了一会,大着胆子套上蕾丝睡裙,抹干净镜子的瞬间,就脸红了。
赶紧又脱掉,换回自己的保守睡裙,顺便还把扣子一颗一颗一直扣到脖子上。
松了口气,才走出浴室。抬头看一眼墙上挂钟,都十点了。
还说吃完饭就回来,男人嘴里的话就每一个字可信。不知又到哪里鬼混了。
坐在沙发里看了一会儿电视,眼皮都打架了,也没等到男人回来,低咒了几句,关掉电视,回卧室掀开被子上床了。
躺下没多久,就听见客厅门磕哒一声。
薄染猜测是裴锦年回来了,看了眼手机,都快十二点了!
故意没动,装睡不想理他。
过了一会,门外响起脚步声,男人推开卧室门,站在床边看了她一会,就开始脱衣服,先是西装外套,然后是衬衫长裤,掀开被子就要往里躺。
薄染再装不下去了,一把推挡在他胸膛:“先去洗澡。”
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