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夫人看见薄染,不用说,自不会给她好脸色。尤其是知道昨晚裴锦年没和自己看好的儿媳妇在一块,而是去跟薄染鬼混了。
两人回来的时候,还手牵着手,十指紧扣,一副甜蜜谁也不能分开的样子。
不仅裴夫人看了生气,叶琪也气得胃疼。
裴锦年这会儿多半也猜到昨晚给他下药的,是此刻站在母亲身边的女人,看向叶琪时的目光更幽深了些。
叶琪感觉到一股冷意窜上脊背,急忙错开视线,垂眸看着脚尖。
裴锦年现在不动她,是为了找出她绑架念念的证据,同时也查清她竭尽自己的真实目的。不然,一个普通的女人,不会有这么大野心。
甚至,他连对她的相貌也产生了质疑,跟薄染如此的相像,难道真的只是巧合?
裴夫人倒也没像在江城时给薄染难堪,只是把她当空气,视若无物。
扫了眼裴锦年,说:“你跟我进来。”
书房,裴夫人把一张请柬放在裴锦年面前:“你七叔的儿子新华订婚,你代表大房过去吧。”
“新华订婚?”裴锦年挑起了眉。
裴夫人发出一声冷笑:“新娘子你也认识的。”
裴锦年翻开请柬,目光落在新人名字上时,微微一顿。
程欢怎么和裴新华搅到一块去的。
但更让他不可理解的是,请柬上邀请的人,是他跟冯丽子。
“七叔怎么会认识这个姓冯的女人?”
“丽子就是你七叔介绍给你的,听说是新华出差时认识的。你看看,全家人都在为你的婚姻大事操心,你还要继续跟薄染在一块,伤你七叔的心吗?”
裴锦年没接话,难怪一直查不到这个冯丽子的底细,看来得换个方向,从裴新华身上下手。
裴夫人见他不答话,直接下了通令:“不管怎么样,三房办喜事,我们大房必须礼到人也到。订婚那天丽子要穿的衣服我已经帮她准备好了,你也准备一下,带她一起过去就行。”
裴锦年轻蹙眉;“妈,正好我也有一件事,要告诉你。”
他说完,从怀中掏出一本结婚证,放在裴夫人面前。
裴夫人打开一看,结婚证上的照片刺的她眼睛疼。
“你这是什么意思?先斩后奏?一声不响就把证都领了?”
裴夫人真恨不得把手里的结婚证一撕两半,可撕了有什么用,人家已经正式登记,撕了大不了再补办个。
“妈,如果不是你隐瞒了真相,当年我和小染根本就不会离婚。”
裴夫人一时语塞,深吸了口气:“反正我不会承认这个儿媳妇。”
“您承认也好,不承认也好,我裴锦年的妻子只有一个,那就是薄染,您不用费尽心思再撮合我和别的女人,我是绝不会同意纳妾的。”
裴夫人气结:“我也把话撂这了,你要娶薄染,除非把丽子也纳了,不然你以后就别再姓裴了。我裴家没有你这种不孝子!”
书房内有片刻安静。
裴锦年收起桌上的结婚证,什么也没说,转身离开
*
江城
倪况看着正蹲在地上收拾行李箱的闻静,一脸为难:“闻静,你这又是何必呢?就算让你见到淮安又怎么样,他是去当兵,不是去玩儿,还能脱了军装再跟你回来?”
闻静连头也没抬,声音冷清:“我只要他一个答案,不亲耳听到,我不会死心。”
“那我让他给你打个电话……”
闻静蓦的抬头,视线凉凉的,让倪况的话再也说不下去。
“不是……我也是为你考虑,这季节去西藏太不安全,他当兵的地方又不是旅游景点,那儿是大雪山。何况你也要为当当着想啊,你走了,让他一个人怎么办?”
“我只是去几天,当当托给保姆照顾几天,我会把生活费留足。”说完,又看了眼倪况,“况子,你要是不想去,可以把地址告诉我,我自己一个人去。”
“那怎么行?”倪况一听就立刻否决。
他毕竟是当过特种兵的,知道藏边驻防那儿条件有多恶劣,怎么能放心她一个女人去?
他蹲下身,帮着她一块收拾行李,声音低低的:“你是不是见了他,就能彻底死心了?”
“……”闻静抬头看着他的眼睛,并没有说话。
其实况子跟她解释过,淮安为什么要去这么远的地方当兵,最艰苦的环境才能最快的立功。她知道他胸有沟壑,一直想要救出顾博尧,重振顾家。
她一直希望他能重新振作起来,而当他真的选择这条路了,这条路上,却没有了她的同行。
她不甘心。
不甘心只当他生命中的一个过客。
*
她买了直飞拉萨的机票。
一出航站楼,闻静就感到一种不适感在扩大,头部两侧有些胀痛,好在不是很强烈,还可以忍受。
高原反应,对第一次进藏的人来说很常见。
倪况早有准备,掏出药,给她接了点热水:“本来坐火车的话会好一点,不过你赶时间。头一天高反会比较难受,后面就慢慢习惯了。”
倪况见她脸色难看,问她要不要先在拉萨的旅社休息一晚,闻静摇手说不用。
便直接乘了中巴去当地的边防连。
况子以前跟救援队来过这边,和这里的连长很熟,沟通后,连长爽快的调了一辆越野车送他们进山。并善意的提醒他们,最近是化雪季节,附近一带雪山经常发生雪崩,让他们行车务必小心。
路上,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