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新华是这家夜总会的常客了,因为官员身份,需要低调,所以每次都是一个年纪稍大的女人帮他安排。
见他一脸苦大仇深的从后门进来,知道他心情不好,什么话也没说,便出去安排小姐了。
没多久,包厢里进来几个穿着袒胸露腿的小姑娘,各个都才二十出头的样子,大眼睛瓜子脸,水灵的不得了。
大概事先被交代过,伺候的主子身份不得了,所以都争先恐后,要帮他倒酒按摩:“老板,今晚就让人家伺候你吧,人家什么都会做。”
裴新华脸色一直不好,听到这话,嘲讽的笑道:“什么都会?”
“是呀,您让人家做什么都可以。”女孩娇羞发嗲。
裴新华抿着唇,挥挥手,其他女孩都会意的退了出去。
等包厢里清理干净,女孩主动跪在他脚边,替他点烟。大开胸的领子里,春光若隐若现。
裴新华毫不避讳的把手伸进去,大手掌控着柔软揉捏:“你都不问我是什么人,就肯跟我做?”
女孩当然明白欢场的规矩,一双眼睛水盈盈的凝着他:“老板您是什么身份我不知道,但您点了我,今晚就是我的上帝。”
“好一张能说会道的小嘴儿,”男人的大手抚上她的下巴,抬起她的头,“……就算这个上帝有病?”
有病?有什么病?
女孩茫然的看着他。
没错,裴新华来之前就是抱着报复社会的心理。既然他都要死了,为何不拉几个垫背的。他睡过的女人不计其数,也不知道哪个杀千刀的把病传染给了他,既然他被传染了,为什么不能再传染给别人?
接下来的事情都变得理所当然。
裴新华抱起女孩,压在沙发上,正一件件解开女孩衣服的时候,包厢门忽的被人打开了。喝得醉醺醺的裴新华眯起眼睛,不悦的朝门口看去:“妈的,哪个不长眼的破坏老子好事?”
沙发上的女孩也惊叫着坐起来,拢起了衣服。
没等裴新华看清,“啪”的一个耳光,重重扇在他脸上:“兔崽子,敢在老子面前自称老子?”
裴新华都被打懵了,好半晌慢慢回过头来,看清楚来人,竟然是……裴立!
原来戴冒春被挂了电话以后,再打裴新华的,一直打不通,生怕他想不开去做傻事,于是赶紧打电话给裴立,把什么都跟裴立说了。
裴立一边瞒着家里的程欢,一边亲自出来找人,幸好商会人脉广泛,才在夜总会找着了裴新华。
瞟了眼沙发上衣不蔽体的女人,裴立恨恨的长叹了一声,扭过脸,站在门边:“赶快穿好衣服,跟我回去。”
裴新华脸上火辣辣的,不光是被打的,更多的是觉得丢脸。三十岁的人了,也算有头有脸,被老子找到夜总会,就跟小时候偷偷上网吧被家长揪回去似的。
车上,裴新华赌气,一直不说话。
裴立顾忌着有司机在,也没开口问他。
车子一进别墅院内,程欢就从屋里站了起来:“爸,新华……”
她也是住进裴家才改口的,叫起来还有些生疏。
裴立换上笑脸:“欢欢,这么晚了怎么还没上去睡觉?”
“我担心您和新华……”
“没事的,新华喝多了,我有点事和他,你先回房睡吧。”
“那我上去了,爸。”程欢将乖觉的媳妇角色演绎的十分到位。
经过裴新华身边时,裴新华跟没看见她似的,低着头,面无表情。
程欢走了,裴立才恢复板着脸:“你跟我上来。”
爷俩进了书房,房门上锁。
裴立背对他,闷声长叹了口气:“检查报告给我看看。”
裴新华一怔:“您……您怎么知道?”
“你妈电话里都告诉我了。”裴立也不相信,自己儿子能得上这种病,当即看他的眼神都不一样了。
“我早教过你,当官的要洁身自好,别让人找出纰漏。你不仅玩,还染上这种脏病,真是丢尽我裴家的脸!”
裴新华垂在身侧的拳捏紧,一声不吭。
“要不是看欢欢还在家,我非打断你的腿。”
裴新华哼笑了一声:“现在这样,你去出面,把婚退了吧。”
裴立转过身来,身为长者,眼睛里是一种年轻人看不懂的光芒,忽深忽浅:“这婚不能退。”
“为什么?”裴新华沉不住气的问出声,喝多了,太阳穴两边像有两条鞭子在抽,头疼的厉害。
裴立看完他手上那张检查报告,吐了口气,淡然沉定,转身几步走到书桌后,坐下。
“现在退婚,我们拿不出合理理由,反而会被人猜疑。何况我就你这么一个独子,你要是不结婚,以后怎么传宗接代?”
裴新华望着父亲,皱了一下眉:“可程欢留在家里,迟早会发现我的病。而且……我现在这样子,怎么传宗接代?”
就算他瞒着程欢,让程欢怀孕了,孩子也有极大几率感染行艾滋,一样活不过五岁。
房间里突然安静,裴立的声音均匀而宁和:“新华,既然事情已经这样了,我希望你能接受事实。艾滋不会立刻死人,只要控制的好,活个二三十年是没问题的,我跟你妈就你一个儿子,我们不会放弃你,我也希望你自己不要放弃。”
“欢欢嫁过来,就是我裴家的人了。她在青城没有别的亲人,你认为她会把这些事出去乱说吗?”
“我三房不能绝后,你现在这情况不能传宗接代,你妈前两年就绝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