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记者还感叹道:“没想到豪门的婆媳也不合,这篇报道还是裴家的老夫人亲自出钱让我写的,说让社会大众看看,也让她的儿子看清楚,这个败德的媳妇到底是什么样。”
廖总编听到他八卦的语气,满嘴苦笑:“你写这篇报道前,为什么不多找人问问清楚?”
“问什么?”
星周刊是做名人八卦的,这些曝光名人的,表面上风光体面名人八卦信手拈来,实际上和工薪阶层一样甚至过着捉襟见肘的生活。所以他们对豪门生活并没有多少深刻的理解。
而廖总编毕竟是整个集团的总编,人脉丰富见多识广,他指着报上的照片,一个字一个字说:“你知道前阵子裴锦年出事,公司交给谁接手了吗?”
小记者一脸茫然。
廖总编摇头:“正是你报道里污蔑的这个薄染。难道你还看不清裴锦年本人向着哪边吗?”
“可……裴老夫人是他亲生母亲啊。”小记者辩解道。
“如果裴锦年站在他母亲这边,就不会把整个公司都交到外人手上,一分股份都不分给他母亲了!”
小记者听总编这么一分析,才慌了神。
廖总编闭上眼睛,摇头:“圈子里都传裴锦年当初飞机失事就是因为把逃生机会让给了他的夫人。你现在去诋毁他的心头宝,他会放过你吗?恐怕到时不止你一个人倒霉,整个集团都要跟着你遭殃……”
小记者眼前一黑,这笔杆子惹祸,他恨不能吞回肚里。
*
中午,一家三口一起在医院病房吃了午饭。
护士来查过房后,裴锦年看着她躺下,替她捋开额前的发丝说:“我下午有点事,不能陪你了,你先午睡,醒来无聊的话就给我打电话。”
薄染立刻联想到上午小赵过来,忙问:“你是要回公司吗?”
他笑笑,摇头,指指自己的腿:“我总不能一直坐在轮椅上,也要接受医生的安排复健的。”
薄染知道他对于站起来自由行走的渴望,他这么骄傲的人,怎么能容忍一直坐在轮椅上?
于是点点头:“好吧,别太辛苦。”
倒是小丫头迫不及待的催促:“爸爸你放心走吧,染染我会照顾的。”
*
裴锦年回到别墅后,确实是遵照医嘱,在护工的帮助下进行复健。
从裴锦年醒来的第一天,李婶就将屋里的一间空房整理出来,置备了大量的复健器械。
裴锦年自己也练得非常刻苦,用小护士的话说,就是没见过他这样对自己这么狠的人。
往往别人做三圈就够了,他要做五圈,明知道强行拉筋会拉伤韧带,他也非要做到自己的极限为止。
几分钟下来,他就已经汗如雨下,背心下的肌肤像涂了蜜,油亮亮的十分诱人。小护士看得面红耳赤,好几次看得发呆走了神,裴锦年却依然能心无旁骛的练习。
大约半个小时下来,小护士不得不开口提醒:“裴先生,休息一下吧,过量训练对身体反而有反作用。”
在这点上,他倒是很尊重科学。
李婶端来凉白开,他喝了点水,擦擦汗,又打了几通电话,大意是和秘书确定应酬时间。
小护士看得连连咂舌,这就是霸道总裁的日常生活啊!
休息二十分钟后,继续开始,如此反复了两三次,结束当天的训练。
裴锦年去浴室冲了个澡,擦洗干净后,换上得体的西装。
下楼时,正好碰上裴夫人从外面回来。
裴夫人看见儿子西装笔挺衣冠簇新,不禁问:“你要出去吗?”
“嗯。”裴锦年边系腕表,边随口应道。
经过一楼客厅时,眼梢瞥见茶几上的报纸,突然问:“妈,这篇报道是你让人写的?”
裴夫人错愕,不明白裴锦年怎么会怀疑到自己的头上。
不过她自己的儿子,她最清楚,没有确实的证据,不会随便推测。便也没否认,爽快的承认了:“没错,是我的授意。那女人用心险毒,又不安于室,我只是帮你认清她的真面目。我们裴家有头有脸的家庭,怎么能容忍这种不守妇道的媳妇?”
“……”
裴锦年沉沉黑眸打量着母亲,许久没有应答。
正当她以为儿子听进去了,裴锦年忽然扬眉:“如果你真的这么在乎裴家的声誉,又怎么会制造这种家丑,还把家丑抖出去?”
“……”这次,换作裴夫人哑口无言。
“如果你还把我当你儿子,那就请你接受小染,好好的对待她。不然……我只能将您送回青城。”
裴夫人蓦的一颤,向后跌进沙发中。
*
因为裴锦年的腿脚不便,所以晚上的应酬安排的较为随便。
早上见过小赵后,裴锦年就把特助的工作暂时都交给了小赵,小赵自然一副如临大任的模样,认真对待。
裴锦年知道小赵是薄染看中的人,他有意的重用一些薄染的人,就是为防以后再发生这样的事,自己不能在她身边时,她的身边还有人可用。
小赵推着裴锦年进了包间,扶他在沙发上坐下,就将轮椅靠在了一边。
对面的陆城总编看他这样还亲自来与自己会晤,自然受宠若惊,忙起身握手道:“裴总身体不便,应该由我亲自去探望才对。”
裴锦年薄唇漾开轻缓的一笑:“让陆大总编看笑话了。”
两人客客气气的寒暄了一阵,裴锦年才似有似无的提起今早新民报业旗下《星周刊》报纸对自己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