炎凉刚要起身,却意识到被子底下,自己什么都没穿。
就在这时,一直安静没有发话的饶起云起身,在众目睽睽之下,捡起地上散落的女人衣物,一件不落,包括文胸、底x裤。
炎凉湿热的双眼瞪视着慢条斯理的男人,只见他把衣服全部丢在她面前,又亲昵的坐在她身边,双臂环起,似松松的搂着她,在她颊边温柔耳语:“亲爱的,你还要换衣服吗?还是我让他们先回避?”
“……”炎凉僵硬的扭过头,一副见了鬼的表情。
亲爱的?谁跟他是亲爱的?她到现在连他叫什么名字都还不知道!
站在对面的夏天咬的牙都要碎了:“苏炎凉,你是奸x情被撞破,索性破罐子破摔,连脸都不要了吗?”
字字诛心,炎凉深吸口气,苍白的辩解:“我没有,我根本不认识他……我不知道怎么醒来就在这间房里,我今晚是和你一起来的呀!”
“炎凉,事实就在眼前,连你的奸x夫都承认了,你还想狡辩什么?”夏天冷笑。
面对丈夫的步步紧逼,炎凉的心一寸寸寒到谷底。她看到夏天和萧潇似乎交换了一个眼神,嘴角浮起诡异冷锋。
这一场仗,他们已笃定,她会输得一败涂地吗?
炎凉咬牙沉默着,身畔的男人薄唇微扬,转向企图退出事发现场的服务生:“是谁给你们的权利,打扰我的私人空间?”
“这……”
“还有这位先生,你口口声声奸x夫,是在说我吗?”他顿了顿,深邃的黑眸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夏天上衣口袋里放着的一支小巧的录音的每一句话都可能是我告你诽谤的重要证据!”
经他一提醒,炎凉才注意到夏天口袋里的录音笔。
有那么一瞬间,她觉得一切都是那么的可笑。她自己是律师,丈夫为了让她离婚净身出户,竟然无所不用其极的抓她出轨的证据。
她也真的笑出了声:“你要跟萧潇在一起,我成全你们就是。离婚协议书拿来,我签——”
夏天不可置信的瞪着满眼冰冷的女人:“炎凉,你在胡说什么!”
萧潇也指着她:“你自己出轨被抓,还想反口诬赖别人,真是恶心!”
他二人一唱一和,好不默契。
唯有不明真相的夏母,听到炎凉提出离婚,当场昏厥过去。
“伯母,伯母……”萧潇赶忙扶住夏母,抬头瞪视着炎凉,“炎凉,你看你把伯母气的。”
夏天一手抚在萧潇肩上,冷静吩咐:“你先送妈回去休息。”
“那你……”
“我没事。”
萧潇扶着昏厥的夏母离开,饶起云靠在炎凉肩头,故意低语:“那真的是你先生?我怎么看他俩才像一对?”
炎凉低着头,感觉自己几乎要无法呼吸了,被子下的双手死死的攥入掌心。
她总是在逃避不想接受的事实,看着萧潇和夏天越走越近,却还在自欺欺人,他们只是朋友,朋友……直到这场被人设计的滴水不漏的陷害发生在自己身上。
她僵硬着身体,听到身旁的男人在对服务生说:“我不喜欢私人生活被公之于众,今天发生的事情,我会向你们经理投诉,盛世酒店就是这样对待vip客户的吗?”
服务生一听,脸色大变:“饶先生,实在抱歉,是这位先生坚持说太太在我们酒店走失。一场误会,都是我的过失,对不起……”
服务生说完,急忙拉着夏天向后退了几步,夏天挣了一下,似乎还有话要说,却被服务生强行拉离:“夏先生,您再不走,我只能让保安请你离开了。”
不到两分钟,酒店套房内重归于静。
炎凉就这么僵坐着没有动弹,发生的一切就像一场梦,她睁开眼,结婚纪念日变成离婚日。
就连饶起云什么时候走的,炎凉都不知道,只听见门带上时,男人留下的声音:“把衣服穿好,希望我回来时你已经离开。”
炎凉失魂落魄的下床,匆匆拾起衣服,一件件套上。拎起手包要走时,看见床上被翻皱的床铺,又搁下包,重新回到床前,将床品整理整齐,连一丝褶皱都捋平。
她很诧异,自己还能平静的做这些,大概是源于那个陌生男人的离开,留给她最后一点尊重。
做完这一切,她拧开门,没想到迎接她的是兜头一耳光——
“贱人!”偌大的巴掌声后,是男人的咒骂声。
炎凉都被打懵了,扶着墙裙,不可思议的看着等在走廊的夏天。
他竟然还没走,等在这就为了给她一巴掌?
炎凉咬着牙,抬手就要还给他,却被男人孔武有力的架在半空。
本来已经被撕成碎片的心,现在更是气到发颤。
“夏天,算我瞎了眼,今天才认清你!”
男人眼里一片冰寒:“苏炎凉,装什么纯?三年前就是只破鞋了,不知道生了谁的野种!”
夏天的粗言碎语,如一柄刀子,刺得炎凉心里阵阵钝痛,手一扬,就要再次往他脸上挥去,却仍是被他钳住。
“就算橙橙不是你的女儿,她也叫了你三年爸爸,没有血缘也有亲情,你怎么能说她是野种?”
“难道你知道孩子的爸爸是谁?别装的一副圣女的样子,你比谁都脏。”
这样侮辱的话,三年间他每次喝醉酒,炎凉都会听到一遍,渐渐的,都麻木了,只是不能忍受他对孩子的污蔑。
“那时候我说提过离婚,是你不同意……”
“贱女人,骗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