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如霜略为深思,道:“也好,一同去吧。”
既然月洛要去,小玉和明月自然也要去,一行人热热闹闹,到不像是瞧病,而去看猴戏。
月洛一直淡淡地笑着,她倒要看看,这宛妃到底是被人当枪使了,还是自己寻不自在。
霁月宫人声鼎沸,和上次的场景一般无二,若非要说有什么不同,那便是多了太后,以及新封的几位嫔妃。
见到云无霜到来,众人都起身迎接,但每个人都视月洛为空气,对她不闻不问。
月洛还是淡淡的,站在那儿,就犹如雪地里的梅花,即使默默无语,依然芳香怡人。
太后笑道:“皇上,进屋去瞧瞧宛妃吧,太医已经看过了,说是吃了不该吃的东西动了胎气,幸好孩子没事。”
云无霜漠漠应了一声,举步走去里屋,到了门边时,回头下旨:“大家都进来吧,难得今日人齐,联有些话要说。”
宛妃虚弱地躺在榻上,环儿端了药,正一小口一小口地喂。
见云无霜进来,她眼圈红了红,哭道:“皇上,臣妾差一点就保不住我们的孩子了。”
“宛妃放心,联定然给你一个交待。”云无霜冷冷地扫了众人一眼,问太医,“查过了吗?宛妃是吃了什么不该吃的东西?”
“是麝香,因为剂量很小,所以娘娘才保住了龙胎。”
云无霜冷笑,疾声问道:“呃?霁月宫怎会有这种东西?怎么回事?”
霁月宫的大姑姑燕姑上前禀道:“霁月宫从不用麝香,尤其是娘娘怀孕后,一切不利于胎儿的东西,我们都是敬而远之。倒是今日梅花宫来的那两个宫女,奴婢们没敢去检查她们。”
她说这话的时候,眼神很自然地划过月洛,将众人的视线都成功引至她身上。
屋内,一片唏嘘,大家都窃窃私语起来。唯有太后,冷眼旁观着这一切,不发一语。
月洛恍若未闻,对这显而易见的伎俩,很是不齿。她轻轻蹙着眉尖,上扬了声线:“既然和梅花宫脱不了干系,让那两个奴婢出来说话吧。”
燕姑道:“因为她们有重大嫌疑,所以奴婢自作主张将她们关押了起来,奴婢这就去领她们来。”
两个宫女被绑着手,从门外一路推搡着进来,见到云无霜和月洛,急忙跪下叩头,哭道:“求皇上,王妃做主,奴婢们冤枉。”
她们二人头发凌乱,衣衫脏污,裸/露的肌肤上,青痕明析可见。
很明显,她们已经在此受过刑了。
小玉不由义愤填膺,眉头一皱就要上前为她们辩解,月洛拦住了她,摇头低语:“不可造次!”
此时,还不是她们为自己辩解的时候,皇上的心中,自有一杆明秤。
云无霜的唇角,淬着一沫阴冷,几不可见地抽动了下,道:“这皇宫后院,几时允许动用私刑了?母后,你年岁大了,奴才们开始阳奉阴违,联倒是要替母后分忧了。”
漠漠一笑,下令:“将霁月宫所有人等都拿入天牢,再将这两个奴婢单独关押,联择日再审。”
“皇上!”宛妃泪眼婆娑地喊,“她们都走了,谁来侍候臣妾?”
云无霜略为低下身子,皮笑肉不笑地道:“皇宫中多得是奴才,联再选派些得力的过来,联的皇儿绝不允许再受伤害!”
众人没料到会是这种处理方法,内心都有不满,瞧向月洛的眼神便在不屑中又添上了几声仇恨。
月洛迎着她们的眼神,挺直了腰杆,笑道:“皇上,臣妾在这皇宫中步步惊心,觉得还是在王府中养病比较好,求皇上成全。”
若能借机离开皇宫最好,若不能,那也一定要还自己一个清白,她只是来养病的,仅此而以。
云无霜面色微变,还未及回答,一个高挑的绿衣女子抢着道:“凤月洛,在此事查清楚之前,你不得离开!”
“为何?”月洛睨着她问,此女一直站在太后身侧,个高,神情倨傲,应当是淑妃王柔萍了。
淑妃端着架子,冷笑:“宛妃一直安然无恙,今日你梅花宫的人一来就出了事,难道和你没关系吗?”
“你有证据?人证?还是物证?”月洛挑着眉,冷冷地问。
顿了顿,见淑妃答不出,便知她不过也是个草包,笑道:“我是堂堂九王妃,和宛妃无怨无仇,更是对朝廷、对皇上忠心耿耿,若依了淑妃娘娘的意思,我和九王爷的罪过可就大了。皇上,你一向仁德明理,可一定要查清事实,还臣妾一个清白。”
这番话,说得铿锵有力,掷地有声,既表明了她的身份与宫中任何一位嫔妃无利害关系,又牵扯出个九王爷,自然就堵住了众人之口,不敢再恶言相向。
但宛妃仗着怀有身孕,又一向得皇上宠/爱,流着泪,不依不饶:“皇上,臣妾没说是九王妃之过,但那两个宫女一定不能放过,臣妾好不容易有了皇上的龙子,这万一要是有个三长两短,臣妾也不活了……”
美人垂泪,端的是梨花带雨啊,她原本是想借此来博取皇上的怜爱,没曾想,云。
心中一寒,正自忐忑不安,一个清亮的声音晌起:“宛妃娘娘是忧伤过度,反而瞧不清事实了,九王妃和九王爷伉俪情深,九王爷和皇上又兄弟情重,这次王妃病重,皇上接她进宫来只为治病。若说王妃想对皇上的子嗣不利,那她的动机呢?此事往小了说还好,若往大了说,岂不是要与那杀头的大罪并在一起了?”
说到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