奶娘松开手时,逸儿已经瘪得小脸通红,快喘不过气来了,月洛心疼地拍着他,柔声安慰:“逸儿乖,不哭了哈,逸儿最勇敢了,逸儿是小小男子汉,对不对?”
这幅神情,和她面对云无暇时完全不同,云无暇捏紧了拳头,牙齿咬得‘蹦蹦’响,双目怒视着逸儿,很明显的是吃醋了。
紫衣冲奶娘使了个眼色,奶娘忙道:“娘娘,小主子该洗澡睡觉了,你也早点回房歇着吧。”
月洛才恋恋不舍地放下逸儿,把他交给了奶娘。
云无暇命道:“紫衣,扶娘娘回房!”
回了房间,月洛也总是不理云无暇,命小丫头为她揉了会儿略微肿胀的双腿,就洗脸歇下了。
云无暇在她的眼中,恍如空气,半点也没能入得她的眼,被真真实实地忽略了。
云无暇现在是真拿她无法,她软硬不吃,时不时耍点小脾气,真是要折磨死这位在朝堂上威风八面,无人敢惹的天下第一人了。
站了一会儿,见实在是没有机会了,云无暇只得怏怏离开。
不过,他胸中憋着的气却不能不发泄,传令:“速去将凤彩蝶抓了,她那么想进宫,就让她进宫为奴,什么活最脏就让她干什么。”
一队侍卫深夜去凤相府抓人,倒是让凤府的人吓了一跳,待问明了来意,凤天澜捶胸大叹:“真是家门不幸啊,你们要抓就抓吧,我权当没有这个女儿。”
凤彩蝶被人从被窝里揪出,方知大事不妙,哭哭啼啼跑到凤天澜面前:“爹,你救我!我不要进宫为奴,我会没命的,爹,救救我!”
楚心莲也抹着眼泪,跪下哀求:“老爷,你就去找找洛儿吧,如今也只有她能救得了彩蝶了。”
凤天澜甩开她的手,骂道:“都是你平日里惯的,这会儿出了事,才想着洛儿,洛儿如今怀了孕,受不得打扰,我是没脸去求她的。”
“老爷,彩蝶好歹是你的亲骨肉,你就如此狠心吗?你不去,我去,就算是拼了这张老脸,我也要去。”楚心莲哀求了一阵,见凤天澜始终不为所动,遂生出了想亲自去求月洛的念头。
侍卫们冷冷瞧了他们几眼,到底还是押着彩蝶走了,连夜送进宫,交给了掌事公公,掌事公公道:“宫中倒真是缺人手,新皇登基,有一大堆的事情要做呢。”
他看了看彩蝶细皮嫩肉的小手,和哭得通红的双眼,鄙夷一笑:“到了这里,凭她是谁,也和我们一样的身份了,凤彩蝶,你就认命吧!”
彩蝶咬牙切齿地道:“不!我为什么要认命?凭什么同是凤家的女儿,她可以为后,我却要进宫为奴?”
掌事公公冷笑:“你只能怪你自己命不好了,凤彩蝶,到了这里,你如果不好好干活,没人会记挂着你原来的身份,你好自为之吧。”
掌事公公命人将凤彩蝶带下,暂时休息一晚,明日去浣衣局洗衣服。
楚心莲到底只是说说,没敢深夜去打扰月洛。到了天明时,来求楼忆兰:“姐姐,求你看在老爷的份上,去求求洛儿吧,只要放彩蝶出宫,我立马找户人家将她嫁了,保证不会再去给她添乱。”
楼忆兰笑了笑,道:“二夫人,不是我不想帮忙,九爷现在正在气头上,只怕洛儿的话,他也不会听的。”
月洛和云无暇现在的关系,楼忆兰的心里跟明镜似的,她自然不会去为难月洛,彩蝶那丫头,平日里没吃过苦,让她进宫去磨练一下也是好事。
所以,楼忆兰是打定了主意,绝对不会出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