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前辈。你不是说有福同享、有难同当?那位姑娘只是为兄弟姐妹说话,你就觉得她‘以下犯上’?
虽说与她是两相敌对,可不妨碍我对她的欣赏与好感。
就是像这样、互为友助的‘大家庭’,各自关心。浓浓的温馨扑面而来。
然后呢,结果怎么样!!‘强者’所谓的自尊心受到质疑、觉得在大众面前丢了脸,为了一己私欲,直接把门下弟子给宰了。”张逸脸红脖子粗,双眼毫无惧意,直盯着对面几丈外,安然若素的霜长老。愤怒表情昭然若揭,咆哮而出。
刘理与关鑫见他情绪不稳,亦害怕激怒了霜长老,直接将咱们给剁了。连忙一左一右,上去拉扯,低声言辞。
“放手,你们给我放手...反正今回我就豁出去了。她根本就是当门下弟子们为奴隶、牲畜,任供驱使。稍有不满,就得付出性命的代价。
咱几个又何必跑去给她做牛、做马。整天胆惊受怕,一辈子处于阴影当中...”张逸余音缓缓袅绕在场边。
阿翔、朵朵诧异望着他,有种触动心灵的震撼感在萦绕、牵连。
咔嚓...
霜长老脚底碾压着一颗、战斗过后余下的小石子,清脆的碎裂声似要从中吟唱。
张逸的话语引起了众黑衣弟子的共鸣,纷纷吵杂起来。讨论着霜长老平时为人处事,凶厉的性情,被大家所忌讳。
真没有几个敢跟她平淡交言。请求教导武学上的事情。
她就是一只拥有锋利牙齿,正值壮年的大老虎。平常人就是看一眼。都怕被她所追杀,择噬。
离得远远的。
心境出现了稍许波澜。表面平静的霜长老,察觉到场上弟子们的异样。
渐渐的,对自己的过往产生了质疑,询问着自我。
‘难道我真的那么讨人厌,有了实力就高高在上,妄顾他人的感受?不会的、不会的...对,肯定是对面那小子在干扰我,来达到他的目的。’
暗自擦了把冷汗,霜长老养尊处优多年。好久没尝试过口舌交锋的厉害。几句言语,就令自己情绪跌荡起伏,差点被他迷惑,堕入心魔。
“好个伶牙俐齿的小伙子,我对你越来越感兴趣了。”左手食指轻轻揉着太阳穴,霜长老想着怎么要他纳入阵营。特别像‘暗影宗’这种一流宗门,更加需要出色的智囊。从中游鱼得水、如有神助帮自己打下一片江山。
狗头军师张逸拿出折扇,缓缓扇动。内心大骂不已、感到十分棘手。
本以为笃信了自己赤.裸裸将事情摊牌而出,霜长老面对门下众弟子。定要顾忌一分。若她恼羞成怒,直接动手,就坐实了刚刚的言论。所以,她不敢、也不会这样做。
那是会导致‘大家庭’分崩离析的起始。万万使不得。
谁料,她也不是吃醋的。摸滚打爬几十年,从懵懂无知的孩童时代。经历了万千曲折、渐渐成为一流宗门的‘长老’,没有点智慧。早就被人吃得渣都不剩。
巧妙转换话题,称赞起张逸的聪颖。那种前辈对后辈的提携、关心。把原本丑漏的表象掩盖起来,真真厉害。
挎弓背箭的力神,觉得一个头两个大。听着两人暗中言辞的交锋,曲折弯绕太多,稍有大意,就被敌手抓住‘漏洞’,把其无限放大,从这一小点出发,狂轰烂炸,直至得胜为止。
自己还是认为简单、粗暴的对战,才是闯荡武林的唯一主旋律。那些巧舌如簧、喜欢行使阴谋诡计的人士,难登大雅之堂。人家才不跟你扯那些虚的,想什么时候宰你就什么时候宰你。
可他也不想想,身处弱势。本身实力斗不过的时候,又该怎么办。难道直接等死?
旁边,充当张逸强大后盾的嘉琪、刘理、关鑫对视一眼,心照不宣;阿翔、朵朵则磨剑霍霍向猪羊;方姬、霖吉转动脑筋,思考对策;‘炎轮’鬼童子焦燥难言,抓耳挠腮。
霜长老静静打量着他们。九人各有特点。年少有为、实力出众,可没有骄傲自大的表现。
不像‘八荒尺’男子,排行老八。未到弱冠之龄,突破到精锐层次,内心傲骄无比。刚开场围捕霖吉九人,洋洋得意、意气风发,把自己当老大,指挥别人行动。结果,率先夭折。
说到底,霜长老需要的,是‘咬人的狗不叫、那种蛰伏于暗处,一击夺命’。而不是‘整天扯呼嗓子咆哮,掩藏住胆小的内心,但不敢咬人的狗’。其实还是牲.畜,类别不同罢了。
那颗蠢蠢欲动、征战天下的豪情,是每个人的梦想。艰辛爬到现在这个位置,没有野心是不可能的。现在,是一步一步,去将其实现的过程。
“我对你可没兴趣。战吧,虽然咱们实力不对等。可若从此看人脸色吃饭,活着还有什么乐趣,轰轰烈烈的死去,也是一种解脱。”张逸潇洒的情怀与对生死毫无畏惧的勇气,深深触动在场众人的心灵,由衷崇拜与敬佩浮现连绵。
说得对,‘人’平生浑浑噩噩的长大,处于受统.治的状态。自己不去挣扎、摆脱困境,享受现有的乐趣,最后温水煮青蛙,离死不远。
何不勇敢向前,追逐梦想、追逐自由、追逐人生。
我努力过,即便失败了,亦无悔...
“无悔...呵呵,但求一个无悔足矣。”霖吉感觉到张逸隐藏的力量,那种感染力,传入内心。
手臂挥舞,深铁寒石大枪高举,似要破尽苍穹的慷慨激昂。此段时间里,早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