尊使用手指敲了敲椅子的扶手,“真的可以确定只要将此人拉拢过来,你就一定能坐上丹盟盟主之位?”
汤皓谦忍住太阳穴的不适,“赵洪波能以太上长老的身份执掌执法堂,就是因为除了他之外无人能得到大部分人的信服。如果能得到他的支持,那我成为丹盟盟主就一定是板上钉钉的事。”
尊使冷哼了一声,“要想让他选择你,可是要牺牲掉几个已经在丹盟埋伏很久的暗桩。”
汤皓谦拱手回道:“那几个人在丹盟的位置已经太久没有动过,原本做的事情也已经有其他人接手。他们也知道自己已经派不上多大用场了,认为有这样的机会让他们再给尊上做些贡献是他们的荣光。”
尊使站起来,“既然他们都如此说,那就按照你说的做吧。”说完,就转身走回了书架后面的密室。那里面有个只有三平米大的传送阵阵图,人站在中央,白光一闪后就没了踪影。
等白光散尽,汤皓谦才抬手抹了下额头。很清楚那折磨人的声音是那位尊使特意弄出来,有心想大声咒骂几句,最终还是没胆子张嘴。因为他知道若是那位尊使知道了,就算他现在有机会成为丹盟盟主也会丢掉性命。
在汤皓谦坐下休息的时候,房间外一个看起来很隐蔽的角落里走出一人,正是之前离开房间的赵洪波。他的手上捏着一棵根部还挂着新鲜湿土的枯岁草,让别人看起来就是专门去那里拔那棵不过才三阶灵植。
有仆役看到忙上前行礼,一副诚惶诚恐的样子说道:“老祖想要枯岁草何须自己动手,和小的们说一声就会有人给您送过去了。”
赵洪波将人虚扶起来,“你不用担心会有什么责罚。我只是正好看到这边有我炼丹要用到的枯岁草,就顺手过去拔了一棵。”
这种事常有,仆役神色立刻放松下来,“一棵就足够了么?用不用小的稍后再给您送几棵过去?”
“那就再给我送十棵过去吧。”赵洪波摆了下手将那仆役打发走,自己便径直回了他在这里的院子。
进了房间,赵洪波的脸色就变得十分阴沉。翻手拿出一只小银锁,像往常一样看着沉默了许久。不过这一次他没有收起来,而是将那银锁捏成了两半。银锁裂开后,一个指尖大小的银珠从里面掉出来,银珠上的纹络和那个尊使所戴的鬼面面具的底纹一模一样。
任由那银珠滚落到地上,赵洪波眸光黯然。当年赵航说从小一直戴在身上的这个银锁有问题,说被抓捕时会那么激烈反抗是因为当时他的神智完全被它控制。他送走儿子后才知道此事,没有说出银锁是赵航的生母亲手挂在他身上的,只是想办法将银锁拿了回来。
不愿意相信曾相守三百多年的枕边人连亲子也能下手,这些年他一直强忍着没打开银锁进行确认。到了现在,还是不愿去去怀疑那个他几乎交托了全部信任的女人。因为那个女人曾说天赋低不愿拖累他而不愿与他正式结为道侣,还曾说携手三百年就满足了,他不想证实那些话都是谎言。
凌空将在地上打转的银珠摄取到手上,赵洪波抬手在脸上摸了一下就换了一张脸孔。身形再稍作变化,用一身华丽异常的锦袍换掉身上的长老法袍,再配上略带轻佻的表情,就活脱脱一个纨绔。
半个时辰后,这个纨绔拿着一个一米多长一尺多宽的长方形玉匣子站在了九重天的行宫前。让带来的一群侍卫仆从留在台阶下,自己跑上台阶对站在门口右侧的一个银甲统领说道:“这位道友好。我欲用此物向惊鸿仙子求取一颗涅槃丹,能否帮我通传一声?”
银甲统领接过赵洪波手中的玉匣子,“我去帮你问,你在这里等着。”
这时候正好没有访客,听到有人直接找上门求丹,胡映雪就叫那个银甲统领把玉匣子拿来给她看。打开玉匣子,她眸光闪烁了一下,“你去把人领进来吧。”
银甲统领很快就回到了门口,对已经回到台阶下的赵洪波招了下手,“胡少主同意见你。你跟我进去,你的人就留在那里等着。”
人是随手在街上雇的,赵洪波当然不会介意带他们进去。闻言就用似乎带着几分急切的速度三两步窜到那银甲统领身边,“仙子对我带来的东西满意么?”
因为赵洪波看起来十分诚恳,银甲统领回想了下胡映雪打开玉匣子的神态,“似乎是有些兴趣。只要你不是太贪心,应该可以达成所愿。”
得了这话,赵洪波便露出一副放心很多的模样,“如果能达成所愿,那就不枉我把家里的传家宝贝拿出来了。”
这一幕被盯着这边的人看在眼里,只惹的一些人因为嫉妒暗骂好东西怎么就落到了这种纨绔手上。因为不觉得这有什么好往回汇报的,多数人只在汇报时提了一句有人登门求丹被带了进去。这在此时的辽沧州很正常,没人因此想到什么。
另一边,赵洪波跟着银甲统领来到胡映雪此时待的会客偏殿。因为还要回去继续守大门,银甲统领将人送到殿门口就转身回去了。
银甲统领离开后粟邑从里面走了出来,“您跟我来。”
听到粟邑用您称呼他,赵洪波暗暗松了一口气,然后又暗暗叹了一口气。看来他猜测的没错,他的儿子的确非常信任胡映雪等人。
“胡映雪见过前辈。”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