胥封安静的待在房间里唯一还完好的一张椅子的椅背上,看着胥锐不停的在房间里转来转去,他的魂火忽明忽暗。作为一个自认还算合格的父亲,他很清楚儿子胥锐此时的状态有多糟糕。连番失败已经让胥锐临近崩溃,但是他本人却丝毫没有发现这一点。
不管是作为一个父亲,还是作为一个被迫与胥锐同生共死的人来说,胥封都不希望胥锐的状态变得更加糟糕。可他现在说任何话都没用,现在的胥锐听不进任何人的意见。除了按照指示做事,稍微露出点犹豫都能胥锐杀意大盛。
胥锐突然停了下来,转头看向椅背上的魂火,“父亲,你说交给敖牧食尸鼠蛊的人会是谁?”
胥封很清楚食尸鼠蛊是什么东西,魂火猛地收缩了一下,“我怎么会知道是谁?”
胥锐拍了下额头,“差点忘了,你现在都还没有恢复以前的记忆。”
如果现在不是只能依附胥锐的供养生存,胥封一定会打飞眼前的儿子。如果不是胥锐将他弄成魂火的状态,他或许早就恢复了以前的记忆,那样就不会像现在这样完全陷在被动状态。
思来想去,胥封最终还是没忍住,“我建议你现在还是不要打妖族的主意比较好?”
“妖族的人数虽然还是远比上人族,但是他们的战斗力多数都让人族忌惮。”胥锐听了胥封的话,身上的黑雾立刻比之前浓了不少,估计是还知道胥封是他的父亲,并没有对着他释放杀意。
胥封发出一声冷哼,“如果确实能掌控住妖族,他们的确会成为一大助力。但是你不要太小看天狐,天狐会成为妖族的天命王者绝对不会只有我们看到的那些本事。你摸不清那胡清的底,最有可能的结果就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胥锐一脸冷笑,“在你眼里,我这个儿子一向都很无能。”
胥封真是快被胥锐气疯了,“你是我儿子,我会希望看到你不好么?你怎么不想想,当初我连四灵族的主意都敢打,却唯独没有对妖族产生过想法?”
这话倒是让胥锐的脑袋冷静了一些,“为什么?”
胥封回道:“就是因为天狐的存在。只要有天狐在,任何人都不能掌控妖族。”
闻言,胥锐冷笑着说道:“只要掌控了天狐,不就可以掌控妖族么?”
“你能想到这一点,别人就想不到么?”胥封以前不觉得儿子无能,现在却是忍不住恨铁不成钢。
胥锐的脑袋又多了几分清醒,“可我已经计划了很久,也做了很多准备。如果这时候撤走,估计会有很多人离开。我们现在可用的人手本来就不多,尤其是那些好的战斗力。”
发现胥锐身上的黑雾变得安静了些,胥封稍感安慰,“做好的准备不能浪费了,你让人去执行就是了。”
毕竟是沆瀣一气多年的父子,胥锐马上就明白了胥封的意思,“那些龙族的战斗力可是我们现在正需要的。”
胥封又一次发出一声冷哼,“你不觉得那些龙族对你的命令太过顺从了么?”
胥锐不傻,只是不知道是不是被连番失败刺激的太大了,现在多数时候都处在脑残的状态。胥封的话让他暂时脱离了脑残状态,在加上胥封的提醒,很快就想通其中关节。
胥锐又在房间里绕起了圈,不过这次没有转太久就停下了。这次停下,他才注意到房间里又被他搞的一片狼藉。坐回唯一还完好的椅子上,对着外面冷声说道:“来几个人进来收拾一下。”
话音才若,便有几个人推门进来。这几个人已经习惯清理被胥锐打砸后的场地,很快就将房间里不能再继续使用的东西清空,重新摆上了新的。
等人送人新泡好的灵草茶,胥锐才有开口说道:“去把宗飞叫来。”
留在房间里等命令的人头都没敢抬起来,“启禀魔主,宗长老刚被您派去万妖领了。”
“叫人通知他回来。另外,让银泽过来。”胥锐差点直接抬手把眼前的侍者拍死,好在胥封在后面撞了一下他。
听完了传话,银泽用几块上品元石将传话的侍者打发走。确定人走远了,转身看向一旁角落做护卫装扮的人,“弘俊长老,您怎么看?”
弘俊抬起头,“那侍者什么都不知道,没法推测胥锐又在想什么。你就过去走一样,他那里提出什么,你都先应下来。”
此时的胥锐可和之前在人前时大不一样,不过区别就是一个年轻一个苍老。不知道是怎么形成的规矩,禁地长老出现在人前时都是一副老者的模样,他便一直以老者形象示人。大家习惯了他老者的模样,看到他现在这副年轻人的样子,都不会想到是他。
弘俊是等胥锐带人占领了摩邺崖才和银泽表露身份,当时可把以为能就此摆脱他掌控的银泽吓了一跳。银泽一边万分庆幸之前一点都没有表露出对弘俊的不满,一边为了让弘俊更看重他对他言听计从。听了弘俊的话,他就换了身看起来更为庄严的法衣出了门。
目送自己父亲买着有些匆忙的脚步离开了院子,坐在院中台阶上的银骁眼神忽明忽暗了好一阵儿。以前银泽还会征询一下他的意见,自从他做过敖湶府中阶下之囚后就没有再问过一句,感觉就是因为顾念父子之情不得不养着他而已。
银骁半垂下眼皮掩住眼底的苦涩。作为一个父亲,银泽是十分合格的。但是在做人上,他这个儿子很多时候都感觉父亲很无耻。说起来他会变成一个彻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