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怀着“孙女终于有着落了”的喜悦心情的景爷爷和景奶奶早早地上床睡觉了,景上华抱着自己的被子,放到了沙发上,又跑到橱柜边去翻找其他的被子给舒狂盖。
可是,等她把找出来的被子在自己的床上铺好,准备叫不知身在何方的舒狂滚进来休息的时候,才发现——
舒狂裹着她的被子,正躺在沙发上,一副准备入寝的状态。
等一下!你一个残障人士睡神马沙发啊?
而且!那是我的被子!我的!你不要盖得那么心安理得啊!
景上华跑到了沙发边,敲敲舒狂的脑袋,指着自己的房间,说:
“不是说好了吗?我睡沙发,你进去睡。”
舒狂双手抱着脑袋,干脆地拒绝道:
“我不要。”
景上华有点儿着急地说:
“你腿有伤!睡沙发能休息好吗?你休息不好肯定又赖我!我还不知道你的尿性!”
可是,舒狂还是那仨字儿:
“我不要。”
……好吧,算老娘多管闲事了,老娘道歉。
但你好歹把被子还给我啊!
这样想着,景上华伸手去拖裹在他身上的自己的被子:
“那成,你把被子还给我,这是我的。我把你的被子给你抱过来,这样可以了吧?”
但是,早就习惯跟景上华各种抬杠、抬各种杠的舒狂,一下用没受伤的左腿压住了被子,缩得更紧了:
“我不要。”
舒狂你给我差不多一点!你多大年纪?
景上华看着舒狂那张欠抽脸,真心觉得自己把这货领到家里来,就是自己膈应自己。
忍着一拳揍到这个残障人士脸上的冲动,景上华放弃了自己的被子。
算了!大不了自己不要这床被子了!旧的不去新的不来!
但是景上华真的很愤怒,于是,她伸手,掐住了舒狂的胳膊,顺时针狠狠拧了一圈,之后就抛下了痛得倒吸凉气的舒狂,转身回了自己的房间。
揉着胳膊痛得咬牙的舒狂,见景上华的房间门关上了,嘴角才扬起了一抹会心的微笑。
他双手抱着头,在黑暗中看着天花板。
被子里散发着属于景上华的一种淡淡的味道,舒狂说不清那是什么味道,就觉得闻起来挺舒服挺好闻的。
自己这个伤,貌似受得也挺划算的呀。
在舒狂暗自得意自己的计划通时,俞良宴也因为俞知乐身上来了不舒服,而得到了一次可以顺理成章地照顾她的机会。
躺在松软宽大的沙发上,俞知乐偎在俞良宴怀里,蔫蔫地打不起精神来,而俞良宴则说了些公司里有意思的事情,想要逗猫开心。
身体不舒服,俞知乐做什么都提不起兴趣,听俞良宴念叨了一会儿,她就有点儿犯困了,恹恹地抱着俞良宴打起瞌睡来。
俞良宴见她实在很困,就想把她带到楼上休息,在抱着她站起来的时候,俞良宴不小心一脚踢到了她放在沙发边的球包。
她的球包一歪,倒在了地上,本来就没拉严实的球包里,顿时滑出来了好几张纸。
俞良宴的视力不错,他很快看了出来,这几张纸,和俞知乐在医院养病的时候写画的那堆鬼画符的文字绘画是差不多的。
猫到底在研究什么?
一边想着,俞良宴一边带她上了楼,把她放到自己房间的床上,盖上被子后,他想了想,还是凑在半睡半醒的俞知乐耳边,轻声问:
“猫,我在你的球包里看到了几张纸,你在写什么?”
俞知乐哼唧了几声,抱紧了枕头,迷糊着答道:
“唔……嗯……网球……网球的招式……”
猫想要开发新的网球招式?
原来当年在医院里,她写写画画的,也是在研究这个?
俞知乐继续口齿不清地念叨:
“嗯……是平墨哥哥教给我的招式……很好用……可我忘掉了……”
平墨?
俞良宴的眉头微微蹙起。
这是猫的嘴里第三次出现这个人名了。
所以,俞良宴当机立断,抓住猫在打瞌睡、问啥就说啥的大好时机,诱道:
“猫,平墨是谁啊?”
俞知乐翻了个身,伸手抱住了俞良宴的胳膊,含糊不清地答道:
“唔……是照顾我的哥哥……是福利院的朋友……”
福利院的朋友?当然不要紧。
但是……哥哥?
听到猫这样顺溜地管另外一个人叫哥哥,俞良宴再一次泛酸了。
由于被睡眼惺忪的俞知乐的一句“哥哥”搞得心塞不已的俞良宴,接下来问的问题就更细了:
“那猫为什么不去找他呢?”
既然是福利院里的好朋友,按照这猫的个性,即使离开了福利院,也会去经常找他吧?同理参照她的便宜师父吴安诺。
俞知乐的小嘴轻轻嘟了起来,看起来委屈得要命:
“他不要我了……”
俞良宴:“……”
此时俞良宴的内心活动相当丰富:
这个平墨到底是个什么东西?居然敢不要猫?猫多可爱你知道吗?猫被你伤了心了你知道吗?
默默地把那个平墨谴责到一文不值,可他面上还是一样的温存柔和,用手指轻轻抚着俞知乐的侧脸:
“猫,乖,哥哥要你,咱们不想了,好好睡觉,好么?”
……其实俞良宴完全忘记了,明明是他自己一直吊着俞知乐回忆过去的。
俞知乐也适当地表现出了自己的不满,她哼唧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