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又是何苦呢?方非然,在这样下去,只会让我们继续彼此折磨,我们谁都不会好过。慕笙歌深深吸了一口气,随后是一声叹息。
我不管,我这辈子都不会放手,你死心吧!话一出口,方非然突然意识到自己的老毛病又犯了,想了想肖林的忠告,连忙改口:以后我都不会再折磨你了,笙歌。
本以为让他对慕笙歌说一句软话会很难,可是当话出口以后,方非然发现,其实也没什么。
慕笙歌心里一阵起疑,看来今天方非然真的喝醉了,竟然能是说出这样柔软的话,可是,真的以后都不会了吗?别明早一醒来就全然忘记了吧?
左右他今天喝了酒,慕笙歌决定不跟一个酒鬼一般计较。她从他怀中挣扎出来,面无表情地道:你好好休息,很晚了,我让肖大哥过来照顾你。
不要走……
慕笙歌刚走出几步,方非然突然从身后扑了过来,紧紧抱住了她,声音从她的脑后飘来,竟然蛊惑了她的心。
不要走,笙歌,我很乖,你不在的这段日子,我都是一个人睡的,从未睡过一个好觉。你不要走……
她愣了半响,难以置信这样的话会从方非然这个大男人口中讲出,眼前的视线,竟然变得模糊起来。
她倏然转身,环住了他的脖子,两人默契地寻找彼此的唇,再也没有任何理由让他们停止宣泄对对方的想念之情。千言万语,全部化作这一个你情我愿深情的吻里,那么忘情,仿佛下一刻,就是世界末日。
一滴滚烫的泪从慕笙歌的脸庞滑落,滴在方非然的手上,让他顿时心如刀绞。
笙歌,是我错了,你别哭了。
彼时,他的脸上写满了心疼,吻落她的泪,咸咸的泪水,伴着苦涩。
乖,不要哭了,我发誓,从今往后,不会再做伤害你的事,不要离开我好吗?方非然不敢等待她的回答,衔住她的唇,自欺欺人地想让她默认。
其实他不懂,对与慕笙歌而言,有他的这几句话,足矣,她别无他求。
被他吻得天昏地暗,他却不松口,好像生怕一放开她的唇,她便会消失不见。空气渐渐变得稀薄,周围的温度也渐渐升高,慕笙歌的脸浮上了红晕。
她轻轻推他,没想到就这样轻而易举地推开了,迎上他的目光,看到他眼中的惊喜,慕笙歌连忙将脸埋在他的胸前,娇羞地骂他:你讨厌死了!
害羞了?方非然看到她此时的样子,别提心里多欢喜了,多半她的气已经消了一些。于是,他决定趁热打铁。
他突然将她横抱起来,自己坐在沙发上,让她坐在自己的腿上,一边轻轻揉着她的肩膀,一边道:还生我气吗?
这时,慕笙歌立刻坐了起来,望着他的双眸,不悦地道:方非然,你知不知道你很幼稚?
我当然知道。方非然不置可否。
你知道还跟着妍妍一起瞎胡闹,你是想气死我吗?提起这件事,慕笙歌又生气了,挣扎着想要起身,却被方非然禁锢着起不来。
不是如此,我也不会听到你的心里话。方非然抬手,将慕笙歌眼前的刘海理到她的耳后,目光中立刻染上了伤感:你还在恨我对吗?
对,我恨你,我更恨我自己。恨我自己当年那么幼稚,竟然会爱上你。
方非然将她拥进怀中,让她的耳朵贴在自己的心房上,就好似想要让她听到自己真心一样。
他沉默了许久,才开口道:当年的事,是我不好。
慕笙歌怔忪,他竟然主动提起了当年。
如果不是你突然消失,我会保护你和当年的那个孩子,那么现在,你一定跟他过着衣食无忧的生活。方非然的声音格外深沉,他的语气告诉她,他不是在宽慰她,而是在陈述事实。
保护我们?你指的是那张五百万的支票吗?慕笙歌不屑一笑:确实,你那么大的手笔,我们确实可以衣食无忧,不过你不要忘了,是谁跟我说,他不该来到这个世上,是谁跟我说,怀孕,是我自己的事,又是谁跟我说,不要以为有了肚子里的那块儿肉,就妄想拴住你。
当年的情形依旧历历在目,这些年,它就像一个噩梦一样,缠扰着慕笙歌的生活,无数个午夜梦回,她被这个噩梦惊醒,而他却轻巧的跟她说着这些有的没的。
她真的好像对他说:方先生,你推卸责任的说辞好像并不怎么高明,还是,你把我慕笙歌当傻子了?
哦对了,按照您的指示,这些年我确实找了不少男人练习床上的功夫,有朝一日真的走投无路了,还能找个男人讨他的欢心,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负气故意轻贱自己,或许,她只是为了提醒方非然,当初他是多么的绝情。
换做平日,方非然一定会生气,这个女人竟然敢明目张胆地挑衅他的底线,让他怎么认?可是今天,他在肖林那里做足了功课,来攻克慕笙歌的心防,无论她怎么倔强,说什么难听的话,他都要忍下,毕竟,当年的事,确实是他的错,不管他出于怎样的初衷。
方非然并不知道慕笙歌这些年有没有找过男人,但是纵然有,也不会像她说得那么多。
五年后在酒会上再次见到她的那一刻,方非然真的被她惊艳到了。
从前,她不过是一个象牙塔里未经世事的小丫头,骨子里还透露着幼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