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富见已经取得了自己想要的成果,朝福老板做了个心知肚明的口型,便急匆匆的出了五福楼,去请黎大夫去了。
这边的顾客已经为了争夺最后一份烧猪开始大打出手了——
“这份是我先要的!而且我爹可是这穰驷城的刘守备!”斯文书生怒视着对面圆滚滚的土财主。
土财主一身绫罗绸缎,就算对上城守备司家的少爷也丝毫不让,拿着鼻孔看向那个摇着折扇自诩风雅的文弱书生,“爷还是这穰驷城的首富呢!爷出一百两买这份烧猪,你出的起吗?”
“开什么玩笑,我出二百两!”文弱书生颤抖着手从怀里哆哆嗦嗦的掏出了一张二百两的银票。
“看看清楚,爷出的是一百两金子!”一大锭明晃晃的金子被重重的砸在了桌上,“咚”的一声震得福老板的心里也有些发颤。
“你以为你出的高,这份烧猪就是你的吗?我告诉你,为了美人我是不会放弃的!我比你叫的早,这份烧猪理应归我#老板,你来评评是不是这个理!”文弱书生脸涨的通红,因为气愤扇子又一个没拿住,掉下了桌子。
“福老板,你来的正好,这最后一份烧猪我要定了,你开个价吧!”土财主瞪圆了那双绿豆小眼,作势还要往外掏银票。
福老板抹了抹额上的冷汗,陪着笑挤到了两人中间,这两边的人他是一个都得罪不起,一个是背景雄厚的当地首富,一个的父亲掌握着穰驷城城中的所有军事力量,随便得罪哪一个都足够让他吃不了兜着走了。
可是这烧猪确确实实只剩下这唯一的一份了,该给谁呢?
豆大的汗珠从福老板的额上滚滚而下,整个人快像从水里捞出的一般了。
“额,这个,那个……”
游移的双眼冷不丁的对上了那边“托儿”桌上那盆没动过的烧猪,对了,刚刚二富不是送了一份烧猪过去吗?真是天助我也!
福老板三步并作两步冲到坐在门口的那个“托儿”的身边,还没等他反应过来,直接就将那一盘烧猪端走,满脸堆笑的小跑回两人身边——
“二位爷,别争,别争,这不还有一份呢吗。”将先前那一份放到文弱书生的面前,“刘公子,这是您要的那份烧猪,你吃好嘞。”
又将后一份从“托儿”桌上端来的烧猪端端正正的摆到土财主的桌上,顺手将那一大锭金子揽回自己的袖中,谄媚的笑道:“金老爷,这是您的烧猪,保证和美人吃的一模一样哈。”
“行了,行了,这没你事儿了,下去,下去。”土财主满脸不耐烦像赶苍蝇一样赶走了福老板。
“是是,金老爷慢慢吃,有什么需要再吩咐小人啊。”
福老板低垂下头,永远笑眯眯的眼睛闪过一道寒光,今日你是这穰驷城的首富,明日这首富的位置就指不定是谁的了……
突然门口一阵喧哗,二富领着一个全身都蒙在白纱中的女子走了进来,长垂至地的一头银发好似逶迤而下的天河,洒落一地清遥,明明正常女人拥有一头银发或许已经上了年纪,但是她的银发却根根透亮,纤尘不染,就像是生来就有的发色,跟衰老、年长等一切的形容词都毫不相关。
银发女子全身上下都包裹的严严实实,唯独露出了一双眼睛,那是怎样的一双眼睛啊?
似是看穿了所有的凡尘俗世,饱含着人生智慧,闪烁着练达世情的光芒,但偏偏带着一丝少女特有的娇憨,让人完全辨不出她真实的年龄,而她之所以会引起的轰动却不是因为她那独特的银发也不是那特殊的眼眸,而是她就是这穰驷城的第一神医——黎大夫。
没人知道她是什么时候来的这穰驷城,也没人知道她来这穰驷城多久了,就连穰驷城活的最久的三叔公都说不出她的年纪,三叔公现在已经一百二十多岁了,但是在他的印象中,黎大夫在他还留着鼻涕穿着开裆裤的时候就已经在这穰驷城里悬壶济世、施医救人了,而且那时就已经是这穰驷城中最顶尖的大夫了。
但是这么多年过去了,黎大夫始终是这个模样,白纱覆身、银发垂地,从未有过半点改变,一开始也有百姓怀疑过,甚至黎大夫是妖邪之语也曾甚嚣尘上,但是随着被黎大夫治好的病人越来越多,这种谣言也慢慢消弭了,毕竟几乎每一个穰驷城的百姓都曾被黎大夫救治过,黎大夫为穷苦百姓看病从不收取诊金,有的时候还会自掏腰包为无钱抓药的百姓垫付药费,这样一位仁心慈德的大夫恐怕她就是一个真的妖孽,百姓也会站到她那一边去的吧……
一看是黎大夫来了,所有堵在五福楼的食客们全部自觉的为黎大夫以及二富让出一条路,以便让他们顺利的往前走,就连一直吵嚷不休的文弱公子与土财主也不敢再发出半点声音,生怕惊扰了黎大夫,惹怒了她。
“咚咚咚”二富再一次敲响了房门,“白秀、百里秀,我把大夫请来了。”
这一次来开门的是雯昕公主,她惊讶的看着跟在二富身后黎大夫,愣了半天神,才反应过来,“哦,请进。”
“小的就不进去了,黎大夫您请。”二富恭敬的侧过身子,对上这位名满穰驷城的神医,他也是打心眼儿里的钦佩,垂手等到跟在他身后的黎大夫走了进去,这才轻轻的关上了门,回到了楼下。
而雯昕公主直到黎大夫进到了内室,仍是稀奇不已的紧盯着她那奇怪的装束,虽说现在已经到了初秋,但是她将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