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如果你要向你的父亲学习,是非不分眼里只有荣华而无世间公义,那么就当我什么都没说!”
话落,容锦对被她说的面红耳赤,欲要强辩却又无从辩驳的容启舒摆了摆手,如来时一般,款款离去。
留下容启舒嘴唇翕翕,几番欲言,却硬是一个字也说不出口。
……
京都城东贵、西富、南贫贱。
东边自来是勋贵之家扎堆的地方,西边则是富商云集的地方。
容锦也不知道永昌帝是个什么意思,赏赐的郡主府并不在勋贵扎堆的东城,而是在富商云集的西城。
吴氏的灵柩被容锦让送回了位于西城双寺胡同的郡主府。
圣旨赐下的时候,容锦便让吴保兴家的带着她两个儿媳妇开始布置郡主府。等容锦随着吴氏的灵柩一起回到郡主府里,整个郡主府内都挂上了白幡,纸钱如雪片般上下飞舞,府里上下都换上了白色麻衣。
吴保兴家的带着府中下人齐齐跪在大门外,迎接着吴氏的灵柩。
“妈妈,我让你准备的金丝楠木棺,准备好了吗?”容锦走到吴保兴家的面前问道。
两只眼睛红肿的像只桃子的吴保兴家的,泣声道:“回郡主的话,已经准备好了,就在正堂里放着。”
容锦点了点头,回头对身后的琳琅说道:“琳琅,你来帮我一把。”
琳琅虽然不解容锦是何意,但还是点了点头。
容锦返身爬到身后的马车上,探身看着棺材里犹自双目圆瞪不肯闭上双眼的吴氏,她抬手轻轻的抚上吴氏的圆睁的双眼,“祖母,我现在带你回家,等我把王云桐也撩倒后,我就带你去见娘亲,把你葬在她的身边。”
手缓缓的滑过吴氏的脸,再放下时,吴氏的双眼已然闭上,眼角却不知道什么时候沁出了两行泪。
“祖母,我们走,锦儿带你回家!”
容锦将棺材里的吴氏拉了起来,一侧的琳琅见了,连忙跟着跳上马车,帮着将肢体已然僵硬的吴氏扶到容锦背上。
双寺胡同围满了看热闹的百姓,空置了几年的屋子,突然间就成了郡主府,本就够让人们费心揣测的了,谁知道,嘴巴里的话还没说完,这郡主府就住进人了!住进人了不说,一进门却是挂起了白幡,做起了丧事!
好吧,做丧事也就算了!
可是,谁看过哪个郡主背着个死人进府的?
一瞬间,人山人海的街道静得好似如同一个冰封的世界一样!
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一身素白娇娇小小的背着吴氏一步一步往郡主府走的容锦身上。
“奴婢,恭迎老夫人进府!”
吴保兴家率先喊了一声,一头磕在了地上。
她身后的下人齐齐跟着喊了起来。
“奴婢恭迎老夫人进府!”
一时间,原本围着只是看热闹的人们,突然间就热泪盈眶。
他们不知道容锦是谁,不知道吴氏是谁!
只是单纯的被这一幕感动着!
从郡主府的大门到中堂,容锦足足走了两柱香的时间,一步一个脚印,一步一声祖母。
中堂的金丝楠木棺材,一看就是有些年头的,淡淡的幽香下,在光线映照下,放射出光亮而璀璨光泽。
容锦将吴氏放进棺材,抬手理了理吴氏纹丝不乱的发髻,手抚过吴氏冰冷的脸颊时,眼里的泪情不自禁的掉了下来。
一只手轻轻的拍上了容锦的肩,容锦抬头,对上正满目温柔朝她看来的燕离。
“让你祖母安心上路吧。”燕离轻声说道。
容锦点了点头,帮吴氏理了理衣裳,退到一边。
吴保兴匆匆从外面走了进来,目光对站在容锦身侧的燕离时,先是怔了怔,但很快便又回过神来,上前拱手道:“郡主,有人上门来吊唁。”
容锦不由一怔,她在这京都城举目无亲,谁会在这个时候上门吊唁?
似是看出了她的疑惑,吴保兴说道:“是太子殿下。”
太子,李熙?
容锦越发觉得事情令人匪夷所思了。
当日在城外被李熙所救时,她就觉得太过巧合,现如今,她这才迎吴氏灵柩进府,李熙便上门吊唁,怎么想都有点违和的感觉。
“来者是客,你出去迎迎吧,我就不出去了!”
耳边响起燕离的声音。
容锦点了点头,抬头对燕离说道:“你先到后院避避吧,我见过人之后,来后院寻你。”
燕离点头,步子迅疾的走了出去。
容锦正欲喊了吴保兴随她一同出去迎接太子李熙,却不想,李熙已然一身玄色阔袖直裰走了进来。
“臣女见过太子殿下!”容锦上前行礼。
李熙摆了摆手,“永宁郡主不必多礼,本宫是来送老夫人最后一程的。”
“多谢殿下。”容锦屈膝福道。
话落,转身领了李熙朝吴氏的棺椁走去。
便有李熙身边的小内侍走到香案边取了三支香点燃,递到了李熙手里。
李熙接过,对着吴氏的棺椁拜了三拜,将香交到上前的吴保兴家的手里,容锦跪在冯氏摆好的蒲团上向李熙三磕首,致谢。
“逝者已逝,生者如斯,郡主还请节哀顺便。”李熙说道。
“臣女谢太子殿下恩典。”
李熙又与容锦说道了几句,因着郡主府只有容锦一个女主人,他也不便久留,是故略作停留后,便与容锦告辞离去。
容锦送到二门处。
等容锦才回到正堂,正欲跟吴保兴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