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才便知夏兆所选之地是一处大山,却没有料到这是一座环山,中间便是自然形成的天坑,适合建造房屋和一些日常的耕作。
陡峭的山壁便成了天然的屏障。
傅墨云往身后的方向看去,苦笑更甚,自己一行人原来还是在天坑之中,而再过一会儿,便是格外陡峭的石壁了。
待傅墨云下来,三人分析了一下目前的状况。
凌晟已经耗费了极大的内力,需要一定时间恢复。
项之恒和傅墨云还有保留,但是也无法支持一场恶战。
硬闯明显也是不可能。
“先找个地方休整一下。”既然不能硬闯,那么便是能恢复多少就恢复多少,以备不时之需了。
“不过师傅,你为什么要将所有的机关都用上,换他重伤?”总算有喘息的机会,项之恒将心底最深的疑问问了出来。
凌晟摇了摇头,却没有直接回答他这个问题,“为师先问你一个问题。今日江湖上疯传的你们和桐家二女儿走得极近,是不是真的?”
项之恒倒是毫不掩饰地点了下头,“莫非,问题是在桐月汐身上?”
“哎……说来,倒是为师连累了他们啊。”凌晟摇了摇头,难掩眼底的失落,“桐立言其实并没有什么上乘功法,不过是融会贯通了各个武学精髓罢了。”
“师傅,你的意思是?”项之恒听着凌晟的话语,几乎瞬间就明白了前因后果。
桐立言会上乘功法的传言是凌晟一手造成的,所以难怪在桐立言去世之后还是能够听说。
也难怪会有江湖中人冲着桐月汐而去。
“等等。你的意思是。你利用了我?”傅墨云的语气并不和善,已经是隐隐带着怒气。
怪不得自己和桐月汐的消息可以以如此之快的速度传播开去,除了凌晟手中的影盟,夏兆手中的百晓以及传闻中的信鸽组,无人可以办到。也难怪师傅会在第二日有些不放心地过来看望自己,看样子是发现了什么。
“事到如今,我也不瞒你们。”凌晟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却轻轻地呼出,“是的,这个消息,是我传播出去的。为的便是找夏兆算账。”
傅墨云大致了解当初的恩怨,再听闻凌晟方才所说,反倒是冷笑了一下,“你都已经害了桐立言,为什么还要将月汐拉下水?”
“因为,我已经欠了桐家那么多,不在乎再多欠一点了。”凌晟将傅墨云的怒气尽收眼底,却也无可奈何,事已至此,早已没有回头路。
“可是月汐……”项之恒幽幽地摇了摇头,看了看傅墨云的表情,只能叹息,现在不管说什么都是为时已晚,情既已生,何以无痕。
“所以师傅,你这是为了拖延时间?”项之恒试图转移话题,却没想到凌晟还是绕了回去。
凌晟无奈地点了下头,“是啊,我的目的已经达到了。剩下的,便是你们的。我欠桐家的,便由你替我还上吧。就当我这个当师傅的,为你也做些什么。”
项之恒望了傅墨云一眼,心中的无奈更甚。
所有的事情,好像一场下不完的棋盘,任何一个棋子的落点,都通向不一样的结果。
当牵扯的人越多,这盘棋便更加复杂,更加庞大。
当初不经意撒播出去的消息,现如今已经收不回,变成了口口相传的消息。
完全不知情的当事人在一片混乱中被牵连,面对她的可能是无尽地捕获。
而在密室中的桐月汐却在思考一个问题,为什么今生遇到的事情会和前世相差那么多。
究竟是哪一个环节出现了错误,使她滑向了一个完全不同的历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