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子是一个字也说不出来,但陈嬷嬷毕竟是见过世面的,她定了定神,皮笑肉不笑地说了一句,“王妃说的是有些道理。不过老奴以为,当日王爷盼着冷王妃进府,心情雀跃,进而有些疏忽,这也是人之常情。毕竟嘛,世人都知道,王爷从小就想娶冷王妃,好不容易抱得美人归,那个时候一定是喜不自胜,金风玉露一相逢便胜却人间无数,王爷哪里还有心思做别的?”
说到这里,陈嬷嬷故意停了一下,换上过来人的暧^昧腔调,“王爷忙着和冷王妃欢好,自然就顾不上查看什么的。这个道理在场的夫人都懂,王妃尚未与王爷圆房,自然不懂其中道理。”
这话虽然轻飘飘的,驳斥得没有什么力度,却也当众打了慕容焕的脸。
陈嬷嬷的意思再明显不过了,暗讽慕容焕就是百里陌煦看不上眼的王妃,连碰都不愿碰一下。小琴闻言当即就冷了脸,刚欲要说什么,慕容焕一摆手,她只好将话狠狠地咽了回去。阿明在一旁早已握紧了拳,真想冲上去给这老不要脸的一顿饱拳。
见慕容焕没有吭声,陈嬷嬷自然以为自己戳到了她的痛处,随即抓过叶子手里的人偶,开始拆那些银针,“至于为何老奴会认为这人偶是冷王妃,而不是煦王府或府中其他夫人,乃是因为目前这莫名痛苦的只有冷王妃罢了。煦王妃和夫人们都在这里好好地站着,换了谁第一眼看到这人偶都会想到是正在床榻上腹疼难忍的冷王妃。再说了,到底是不是,我们拆开看看便知。”
陈嬷嬷一边说,一边取下人偶身上的银针,并将那衣衫下藏着的纸片当众打开,上面果然赫赫写着冷羽馨的名字,以及她的生辰八字。
陈嬷嬷得意地抬起头,看着慕容焕,“王妃觉得老奴的话对么?”
“陈嬷嬷见多识广,吃过的盐比本王妃吃过的饭还多,自然是有道理的。”慕容焕还是神色淡淡,“至于对不对,想必你我都无权评说。此事有关皇家子嗣,事关重大,按律应该禀明宫中,由皇上处置。”
“王妃果然是个懂礼数的,老奴这就回宫。”陈嬷嬷说着从身上拿出一块大大的绢帕,将那人偶以及人偶身上取下的银针和纸张等物全部包了起来。
就在此时,内室冷羽馨哼哼的声音渐渐低了下来,只听得那枫梓欣喜地叫了一声,“公主,公主你好些了么?你是不是没那么疼了?”那声音之大,明显就是要让屋外的人都听到,这人偶身上的银针一取,冷羽馨的腹疼便不治而愈了。
慕容焕嘴角泛起一丝嘲讽的笑容,但眼底却是一片冰冷。事已至此,这戏算是演完了,自己也只能自求多福了。宫里虽然有东方慀淼,可是那安贵妃和希贵妃也不是简单的货色,她们一定早就在寻机会要除去自己了。只是,不知道百里明江会信谁。
陈嬷嬷安抚了冷羽馨几句,匆匆告辞而去,众人也都各怀心思地散去了。
“王妃,你看此事需要老奴带信去宫里告诉皇后娘娘么?”叶伯心里自然是相信慕容焕的,待众人散去后,他跟着慕容焕回了梅苑。
“叶伯,这么大的事情,她们纵然想瞒也满不了母后,就不必专门找人带信了。母后刚刚得了重病,尚未痊愈,不要惊扰了她。”慕容焕摇摇头。
“如此说来就更为不妙了,皇后娘娘尚在病中,此事皇上断不会亲自审问,若是交给了希贵妃和安贵妃,万一她们将王妃你交至宗人府,滥用重刑那可如何是好?”叶伯的担心不无道理。
“公主,还是通知一下皇后娘娘吧。虽然你清清白白,可今日的事情明眼人都能看出来,她们是有备而来,万一真如叶伯所说,将公主你交到宗人府,你的身子骨可受不了那些家伙的折腾啊!”阿明也很着急。
“是啊,公主,如今王爷也不在府中,若连为你说句公道话的人都没有,恐怕还没等你见到皇上,就会变成冤死鬼了。”小琴一急,说了句大不敬的话。
“王妃,要不老奴还是托人给皇后娘娘带个信吧。”叶伯看看慕容焕,“事不宜迟,老奴这就去传信。王妃你先休息一下,说不定一会儿宫中就会来人了。”
“好吧。让叶伯费心了!”慕容焕无奈地点点头,在小琴的搀扶下进了内室。
阿明将叶伯送出梅苑,欲言又止的样子。
“阿明侍卫,你可是有话要说?”叶伯见四下无人,压低了嗓音。
“叶伯,我有个想法,也不知道该讲还是不该讲。”阿明有些犹豫。
“但说无妨。”
“叶伯,你也知道我家公主远嫁西林之后,与这西林的王孙贵族并无太多交往,此番出了这等事情,恐怕宫中除了皇后娘娘再无其他人可以帮她说句公道话。不知你是否可以去趟寿王府,把此事给寿王说一说。毕竟王妃平素和寿王关系也不错,这个时候多一个人帮着说话肯定是好事。只是,此事乃府中私事,坊间又有很多关于公主和寿王的传言,我也拿不定主意,去找寿王是否不妥?!”阿明犹豫着说出自己的想法。
“寿王欣赏王妃,这个老奴也多少听说过。此事若去求他,想必他一定也是愿意帮忙的。只是,寿王毕竟是王爷的三弟,是王妃的小叔,参合到我们煦王府的家事里面,的确有些不妥,恐怕更会引起诸多流言,损害王妃的清誉。到时候若是王爷为此误会了王妃,岂不是得不偿失?”叶伯也有些犹豫。
“这便是我刚才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