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陵玉一阵尴尬,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儿,知道辩驳也是没用的。 ..而且这事情在天一国朝堂之中已经是人尽皆知的“事实”,只是这些臣服国的来使们有的还没有听到风声罢了。
程悠若觉得龙陵夜这话说得的确有些不应该,毕竟家丑不可外扬,岂能如此当着这些臣服国的皇子们说这些话?其不等于把天一国的家丑宣扬出去了?
可是在这个时候,却也不能劝说任何、阻止任何。
“几位友国上宾,我天一国出了这等大事,而几位都是在林中与吾皇一起狩猎的人”,龙陵夜上前几步,绕过龙陵睿和龙陵玉,对这些来使道,“虽说本王和天一国上下,都不认为几位是西魏的同伙。但是为保几位的安危和堵住悠悠之口,几位暂且还是屈尊一下,由我天一皇家禁卫军护送着,回驿馆去吧?”
这几人也都有些拿不定主意。毕竟这事情发生得太突然了,他们事先一点儿准备都没有。如今他们也只是没人带了随行护卫的军队,驻扎在帝都之外而已。几个国家的护送队伍加起来,也不过千余人而已,况且远水解不了近渴。
即便他们不打算顺从龙陵夜的安排,此时他们身处于天一国皇家猎场之中,周围都是天一的皇家禁卫,他们若是想要有什么举动,也实在是难上加难。
但是如果放弃了这么一次大好的反抗天一国的机会,又是实在不甘心。因而几人都是沉默着,各自在心中盘算着利弊,以及未来几日该如何将消息传到自己的国家、该如何抓住此机会,对付天一国。
龙陵夜也不催促,只是负手而立,给他们时间去思考、去衡量。若不是真有底气、真有魄力,在这时候,没人能不着急。许是被龙陵夜这胸有成竹的沉稳气度所震慑,这些人的神情已经弱了下来。
“九殿下,只要上国能够明察秋毫,看清我们西魏并无关系、不会将西魏之事迁怒给我们,我们几人就暂且回到驿馆去安歇又有何妨?只是你们要尽快解决了此事,可不要软禁我们太久啊!毕竟我等在各自国家之中也是举足轻重之人,实在有太多的事情等着处理,无暇插手上国的事情啊!”
有了觉罗长卿的表态,其他几个原本已经有些不敢嚣张的小国太子们,更是不敢再拒绝。只好纷纷点头,道:“只是尽快处理好,放我等出去便可。”
“这是自然”,龙陵夜笑道,“西魏小国,去年刚被我天一大军吓得以增加贡赋来求和,这才过了几日得安稳日子,便不知道自己几斤几两了!”
显然在此情况下,对龙陵夜的这一番安排,没有人干提出异议。
即便华安丰和陆元夕还有龙陵玉都在此,但是显然这事情发生得太突然,他们并不知道该如何应对。况且,龙陵夜刚刚反驳龙陵玉的那一番话,已经使得龙陵玉在友国皇子面前威信顿失,说话自然没有半点儿分量。
而此时即便暂时稳定了这些臣服国的反抗,天一仍旧处于群龙无首的状态。丞相华安丰和陆元夕虽说是龙非然最器重的大臣,但是到底是外姓臣子,在此为难之际,岂能担当起扛起一国的重任。龙氏一族的国家,到底还是要由龙氏的人来做主。
龙非然无子嗣,自然不能由太子来监国。此时龙氏一族可以担当监国重任的人,也就只有龙陵夜、龙陵玉和龙陵睿了。不管先前南巡之时,龙陵玉勾结西魏之事是真是假,这一次到底还是西魏作乱,所以龙陵玉怎样也要避嫌。因此大臣们自然是不敢推举龙陵玉的。
龙陵睿又是向来不问政事,与龙陵夜一样,从来都不去上朝。不过龙陵夜好歹也曾征战四方,也曾深得仁宗皇帝器重,如今虽说醉生梦死亦幻亦真,但似乎除了他之外,的确没有任何一人能稳住大局了。
华安丰略略思量,便首先表态。上前几步列于群臣之外,向龙陵夜拜道:“如今国难当头,恳请秦王殿下力挽狂澜、救皇于危难之中、匡扶国祚、稳定江山。”
“呵呵……丞相实在太高看本王啦”,就在人人都以为此事非龙陵夜莫属之时,龙陵夜却是连连推辞道,“本王先年征战杀伐倒是可以,但是实在没有治国之能啊。况且现在本王连征战杀伐的能力都没有了,只是一个隐居行宫的废物罢了,实在难以担此重任啊……”
“况且以龙氏皇族现有可担此人之人来说,八哥到底是本王兄长,兄长还在,弟弟岂敢僭越呀?是吧八哥?”
“哎……八哥可千万不要说什么推辞的话,本王知道你正等着这个机会呢”,龙陵夜根本不给龙陵玉说话的机会,直接便把事情定死了一般,道,“这可正是你表示自己的忠心,向陛下尽忠的大好时机啊!你要是错过了这次机会,只怕日后还要难逃被陛下提防的日子啊……”
龙陵夜顿了顿,忽而加重了几分语气,似是警告般说道:“八哥,可别忘了,掳走陛下的是西魏的人。所以……此事若不是八哥出面,实在很难救下陛下。”
群臣一时又将目光都投向了八王爷龙陵玉。虽说此时人人都是各怀鬼胎,谁也不是什么一心忠君为国的忠臣义士,但是不管各自都有什么样的心思,有一点是肯定的,就是必须尽快选出一个主持大局的人来。群臣之中,就连华安丰和陆元夕都不出头,其他人谁还敢出头?谁又能有资格出头?
龙陵玉尴尬在当场,他自然也不想要出头,但是看到群臣的目光,也知道这些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