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卿却还是十分坚持,道:“不行,用刀子划脸这等事情,怎能让好兄弟去做?做小弟的要时刻为大哥着想才行。 ..我说不行就不行。”
“少罗嗦!”程悠若已经有些不耐烦了。本来就被如何能够还原那个宫女儿的容貌而感到头疼,这边自己在焦头烂额地想着,身后长卿却是这般喋喋不休,让她只觉得一个头两个大,真想要直接撕了这画纸算了!
但是好在还是要以大局为重,这个时候再怎么没有耐心,也必须要耐着性子来。
“我不会让你自己去,我不放心”,程悠若道,“所以没什么可商量的。”
总算说服自己不和他发飙了,只是耐着性子强调了这么一句。不过还是害怕长卿继续啰嗦下去,因而又不容置疑地补充了两个字:“闭嘴。”
其实哪怕没有她之后补充出的这两个字,长卿也是没打算再说些什么。他已经完全沉浸在程悠若那句“我不放心”给他带来的感动之中了。
有她这句话,他还能再说些什么呢?有这句话就够了。
不管她心里到底是把他摆在什么样的位置,是可以发展成爱人的人、还是一辈子仅仅是好兄弟,都不要紧。至少他可以肯定,在她心里,她也是很重要的。
就像她自己去做什么危险的事情,他也会不放心一般。
没了长卿的聒噪,程悠若静下心来,这幅画总算画出了比较满意的样子。只是不管怎样,到底是画,想要与那宫女的容貌达到完全的融合,总是不太可能的。但是倘若毒磬子的易容之术真像长卿吹嘘得那么牛的话,估计做出来的人皮面具,效果也一定差不了。
“你看看怎么样?与那女人可有九分相似?”程悠若将画递给萧晨,问道。
之所以让萧晨记住那女人的容貌,就是要让他看看自己画得有几分相似。
萧晨看了看,十分愧疚地挠了挠头,道:“姑娘……我……我觉得,是挺像的。九分相似,应该有了吧……”
程悠若看他这糊里糊涂的样子,就知道他早就把那女人的容貌忘得差不多了。因而只是道:“行了,那就快送给毒磬子,让他按照这个画上的容貌,做出一张给我戴的人皮面具来。”
“哎哎?”长卿却是一把拦住了拔腿就要往外冲的萧晨,道,“毒磬子那老头儿的脾气大得很,这么晚了如果是你去找他的话,估计他一定火冒三丈, 什么事情都不会做了。还是本宫亲自去。”
“我也和你去吧”,程悠若道,“这老头儿脾气的确古怪,必须要让他觉得迫在眉睫才行。”
即便是龙陵夜,对这些投靠过来的江湖人士都是很客气的。这毒磬子在觉罗国的名号,可是绝不亚于江海在天一江湖中的地位的。
毒磬子睡得正酣,就被凿门之声给叫醒,果然没好气儿。即便开门看到是长卿亲自来求见,也还是不耐烦道:“你小子到底要干嘛啊?”
看了看程悠若,还以为长卿又带着她来“寻仇”了,因而挥挥手道,“有什么事儿明天再说!老朽现在没工夫和你们胡搅蛮缠!都几年了,还揪着不放……”
“前辈息怒”,程悠若道,“我们此行前来,是有一件关乎于殿下生死存亡的大事来求先生。而且事情十分紧急,不然也不敢贸然来深夜打扰先生了。”
听得程悠若说话,毒磬子总算彻底清醒了过来。加上被也风一吹,一个机灵,这才总算睁开了眼睛,道:“行了行了,你们进来吧。”
长卿将这幅画和程悠若他们夜探吴王府的事情说给毒磬子。毒磬子听着,神色也渐渐凝重起来。自然知道了这事情的紧迫性。
“如今距离天亮还有不到两个时辰,而且面具做出来,还是需要修改的,时间的确紧迫了些。”毒磬子道。
“有劳先生了”,长卿恳切道,“如今胜败在此一举,恳请先生助我一臂之力。”
“哎哎,好了好了”,毒磬子道,“老朽只说时间紧迫,又没说做不出来。行了,你们就在这里等着吧,我现在就去做,出来个大概再给拿出来让程悠若姑娘看看,也好方便修改。”
程悠若是很好奇这人皮面具的做法的,所以也屁颠儿屁颠儿地跟着毒磬子转到他的密室去。不过,刚一进去,毒磬子一按动机关,就把她给毫不留情地弹出了密室。
看到程悠若被这老头儿从墙壁那边又给扔了出来,长卿笑道:“毒磬子所修的奇门,传男不传女。要是让你看到了,他不挖了你的眼睛,就无法去面对他的师祖们。你可要感谢他把你给扔出来。不然一个时辰之后,你的眼睛只怕就要被他不动声色地给挖了下来。”
“挖我的眼睛?想得美?”程悠若冲着已经关闭的墙壁喊了一句。
“气什么气?不过就是在人皮上面画东西,有什么好看的?都是人皮,你看着不恶心吗?”毒磬子灌注了些许内力的声音从墙壁后面传来。
“哼!本姑娘还不稀罕看了呢!”程悠若站在墙壁外,因为刚刚被毒磬子这么突然地给推了出来、有些闪到了腰,因而只好双手扶着自己的腰。这副架势,看起来倒颇有一番泼妇骂街之感了。
看的长卿和萧晨已经笑得前仰后合。程悠若发现这两人居然敢取笑自己之时,只好把人皮面具一事抛在脑后,暂时去收拾这两个胆敢嘲笑她的人!
可是,没有看到人皮面具的制作过程,的确太可惜啊……
况且是人皮又怎么了?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