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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是战时非常时期,所以宛城的城门已经全天关闭,无论黑夜还是白天,皆不许同行。 ..而且越是到了夜里,守卫们的神经反而越是紧绷。因为于作战而言,夜里是偷袭的好时候,白天反而谁风平浪静了。
这种情况下,此时天蒙蒙亮之时,刚好是守卫们经过了**紧张地驻守,而自以为可以松一口气的时候。
“这一次寻梦散的剂量要用得小一些”,给自己和长卿都服了解药之后,程悠若便拿出了一点点寻梦散,放在了事先准备好的竹节里面,道,“剂量多了,这些人睡得踏实,必然引起上头的怀疑。”
看了看风向,恰好刮向宛城那边是顺风向的。加上此时已经临近初秋,早晚的风自是比盛夏的时候强了些许。程悠若将竹节中的寻梦散吹出,用上了一些内力为推动。这些寻梦散便顺着风向吹向了宛城方向。
此时程悠若和长卿等在宛城外面这低矮山峦下的那一片胡杨林中,其实并不算如何隐蔽。如果哪些守卫们仔细看过来的话,其实不难发下那他们的存在的。
程悠若只希望这寻梦散能够快些起作用,免得她还未出手,就已经被这些守卫们给发现了。之后号角一吹,他们就直接沦为阶下囚了。
不过显然这些守卫并未把目光放在如此侧旁的胡杨林之中,而是目不转睛地盯着沙漠那边。越是这样,就越容易吸入带有寻梦散的晨风。
不多时,程悠若见门前的这些守卫都晕倒了。
“快!”拉了长卿一下,必须要趁着这些守卫们睡着的时候进城去。晚了被其他人发现可就完了。
拎着长卿,一跃冲到了城下。直接绕过这些守卫,到得侧旁落下之处较为隐蔽的地方。提起内力来,拽着长卿就跃到了城墙之上,然后迅速跌落下来。
不错,的确是跌落,而并非“降落”。
好在长卿识相得很,此时只是揉着自己的胳膊腿儿龇牙咧嘴,并未发出任何声音来。
“只要进了城, 一切都好办了”,程悠若道,“我本是天一人,一会儿咱们去客栈投宿,只说是从天一帝都来的,一定不会惹人怀疑的。”
不多时一缕晨光便已经照进了宛城。宛城面向天一国土方向的城门已开,程悠若和长卿直接从城中绕到了一家寻常客栈旁。战时客栈生意萧条,程悠若说是从帝都过来寻亲的,自是一点都未引起客栈老板的怀疑。这些人都是做小本生意的,有生意岂有不做,反而去找麻烦的道理?
“哎,想不到宛城里面还有**啊?我还以为这是一个十分荒凉的边关呢。一直以为这里除了军队之外什么都没有。”两人在小饭馆吃饭之时,长卿指着斜对面不远处的那个“快意春风楼”道。
“如今天一所有的军队,都驻扎在宛城东郊的天一境内,这里这么多兵士,难免有所需求嘛。这时候反而是**生意最好的时候”,程悠若低声道,“虽说龙陵夜治军严明,但是难保下面将领们不会体恤兵士们……你看,刚出来的那两个,身体结实,器宇轩昂,一看便不是普通的百姓,而是军队里的了。”
长卿上下打量程悠若,低声道:“你是个女人嘛?这种分析**和将士们需求的话,难道不应该由我来说吗?”
如此这般谈论男女之间的事情,脸部红心不跳的,一点害羞的表现都没有,这女人也真是旷古未有。
“哎?你不是说,齐县丞比较**么?你想,他会不会也和这春风楼里的姑娘有什么关联?”长卿道。
程悠若想了想,道:“还真的有这种可能,紧盯着些吧。”
虽说是在战时,但是宛城中居民的生活还是同寻常一般,整座城池看起来并无什么萧条之感。程悠若看着面前集市上的景象,再联想起当初和龙陵夜出征西魏之时看到的百姓慌乱之相,忽然觉得,其实龙陵夜的确是一个好皇帝。当时龙非然在位之时,有了一点点风吹草动,百姓们一个个的都害怕得不得了,人人恨不得都缩在家里保命,谁还干出来走动?
可是如今龙陵夜统领天一,这些百姓们一个个就像是吃了定心丸一般。即便天一已经接连打了三次败仗,百姓们却仍旧没什么危机感,好像认定了无论如何,天一都会最终获胜、宛城绝对不会被攻陷一般。
“无论如何,战争总是罪恶的”,看着门外来来往往的人群,程悠若低声说着, 已经是十足的感叹之意了,“君不闻汉家三千二百州,千村万落生荆杞……”
边庭流血成海水,武皇开边意未已。而此时,这个穷兵黩武的武皇,到底是谁呢?难道仅仅是龙陵夜么?仅仅是苻荣么?仅仅是长卿么?难道,这致使“流血成海水”的武皇,就不是自己么?
君不见青海头,古来白骨无人收。新鬼烦冤旧鬼哭,天阴雨湿声啾啾。
此时平静的宛城,终有一天会变成一个血流成河、尸遍满地的战场。或许千百年后,天阴雨湿之时,后人当真能够在皑皑白骨之间,听闻到一声声“啾啾”的新鬼的烦怨、旧鬼的哀哭。
“如果天下一统,这天地间的所有国家全部都变为一个,那么又岂有战乱纷争可言?悠若,你可知我一直的愿望是什么?”长卿也是有所感叹,低声问道。
“我怎么知道?”程悠若笑笑,道,“该不会是想要一统这天下吧?”
其实长卿有这样的愿望,也实在没什么稀奇的。在这片天地间,有哪个国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