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陷坑中没有任何可以损伤天一将士的利刃,那么这陷坑,就和一片低洼的土地有什么区别?天一大军还不是如履平地般从中通过么?
“不好”,吴将军也意识到了埋伏已经被破除,紧张道,“娘娘,您还是先回府衙中去,末将派几位得力将领去保护娘娘。 复制址访问 ”
“如今大敌当前,本宫岂有自己先退缩的道理?”程悠若态度坚决,扬声道,“众将士若肯以自身性命死守襄阳,本宫定然与众将士共同进退!我们今日为陛下死守襄阳,将士们,敢不敢?”
“敢!敢——”襄阳城内,响起了震天呼声。
程悠若看向襄阳城门,即便龙陵夜他们破除了外面的埋伏又能如何,襄阳城内还有一番埋伏,也足以折损他的一些兵将了。
虽说程悠若此时强撑着气势,但实际上,她心里已经隐隐料到,襄阳城,是守不住的。
好在以此时围攻襄阳的天一大军的数量看来,除去需要去驻守粟满的、留守泰安的,估计天一是真的没有多余的兵力去顾及留仓了。可见此时留仓那边除了本城的守卫之外,并无其他的驻军防守。
看来今晚想要攻下留仓,应该是毫无问题的。
“快!泼水!将埋伏之地尽数浇湿!”程悠若扬声命令道,“吴将军,你先带兵出城去拦住天一大军,能抵挡上一时是一时。记住,勿要强敌不放。只消撑过足够将士们泼水的时间便可。其余将士,兵分两路!一路于城墙飞箭,阻止天一攻城。另一路守住城中的埋伏,以水将埋伏处的土地浇湿!”
程悠若觉得即便龙陵夜能够制出类似于火药粉的东西来,但是在这个年代,所制出的火药粉杀伤力未必能有多强大。毕竟现在还处于冷兵器时代,如果有哪一国制火药的水平已经达到可以媲美近现代的水平的话,又岂能有这些纷争了?还不早把各国全都一战而平定了?
战火一起,便是无法收拾。要么襄阳城破,觉罗国众将领战死的战死、俘虏的俘虏;要么龙陵夜败,觉罗国将领生擒了龙陵夜!
倘若是后者,那自然是好。而且,她希望这个生擒龙陵夜的人,是她自己。可是即便此时仍旧能够冷静下来周密部署,但是她心里却还是隐隐觉得,这只是最后徒劳无功的挣扎罢了。
长卿说得没错,她对龙陵夜的信心,显然已经到了盲目的程度。无论什么时候,第一反应总是龙陵夜会赢。还未交战便自己先怯了场儿,泄了底气,这可是兵家大忌。与龙陵夜过招儿,哪怕仅仅是一处的疏忽,那都是有可能会致命的。
战火纷飞,满耳是兵器的相接,满目是血红的飞血。天一大军有一部分已经冲入了襄阳城中。即便在那入城处的陷坑中折损了大量,但是却无奈总数繁多,存活下来的这些天一兵士,也足以和觉罗国在襄阳城内的守军们激烈巷战的。
城外是战场上两军的纵马厮杀,旷野交战;城内,是步步生死的肉搏巷战。似乎整片天地都被“战争”二字所笼罩,目光所及之处,只有绝望的死亡和为了得生的挣扎。
程悠若提起内力飞走在城中的屋顶瓦片上,在这些巷战之人中,四下寻找龙陵夜的身影。
如果她没猜错的话,龙陵夜此时一定是在襄阳城内。
因为她刚刚看到有一批兵士的目的并不在“战”,而在“守”。他们一直在躲,即便有机会能够斩杀觉罗国将士,却也并未为之。而是始终向一个方向聚拢。如果不是要保护非常重要的人的话,他们没有可能在这等情况下还留有什么仁慈之心。
两军交战,再仁慈的人也不可能会处处避让着自己的敌人。谁不清楚,战场上不是你死就是我亡,谁也不希望自己会是那可怜的死于沙场之人。
“龙陵夜!”终于,一抹银色铠甲映入她的眼帘。
虽说龙陵夜很谨慎,穿着的铠甲样式上竟然与普通将士相同,但是从质地上,程悠若还是可以一眼便看出这铠甲的非同寻常。况且,龙陵夜的身形,她又怎能认不清楚呢?别说是三五年,即便是三五十年,只要人群中看上一眼,她也一定能够第一时间将他认出来。
从前她认得龙陵夜的身形,听得出他的声音,她知道那是因为深爱。但是现在,却只有深恨。最大的仇人,自然是化成灰都认得!
龙陵夜听到这声音,迅速砍杀了面前的两个觉罗国兵士,踩着一个觉罗国兵士的头一跃而起,随手又将这人毫不客气地给斩杀了。顷刻间,便站在了程悠若的面前。
负手而立,上下打量了程悠若一番,冷声开口道:“怎么,看你这架势,是打算和朕二人对战,一决胜负了不成?”
程悠若不予答话,只是恨眼看着他。
听得龙陵夜轻蔑笑道:“就凭你?这不是来送死的么?”
“龙陵夜,只是攻打襄阳,你并没有必要御驾亲征吧?”程悠若问道。她也知道自己这话问的太过多余,明显是明知故问了。
但是此时如此面面相对,似乎不用什么公事公办的话来回应龙陵夜,总是处于下风似的。
龙陵夜沉色盯着她的眼睛,道:“心儿,朕记得,好像的确忘记了警告你,如果你逃跑,会有什么样的下场。”
“所以朕再给你一个机会”,龙陵夜继续道,“朕现在告诉你,逃跑的下场,是生不如死。但是这一次谅在你事先并不知情的份儿上,朕可以给你一个机会。只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