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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再睡一会儿,等朕回来。”龙陵夜在程悠若额头上轻啄了一下,柔声道。
程悠若点点头,看着他眼中的温柔之情,有种恍如在梦中之感。真的没想到龙陵夜居然也会有这等柔情蜜意之时,眼里的温柔都要满满地溢出来。而这眼中的温柔,从开始只是属于自己的。从始至终,这样难得一见的情绪,也只出现在她的面前而已。
满足地闭上了眼睛,从未觉得心内有如此安宁之时。晨光照进来,倒是映得这一场梦更加明媚了。
龙陵夜,不管前路如何,我都会义无返顾地陪你走下去。只是你眼里的这温柔,便什么都值得。
的确是有些疲累,以至于睡到将近晌午才醒。萍儿听到她的传唤,忙进来笑道:“娘娘可是醒了呢!今晨陛下上朝之前,还特意吩咐了宫里的奴婢们,让奴婢们都莫要吵着了娘娘。还有,陛下还吩咐了,如果娘娘在晌午之前醒来,若是来得及的话,便让娘娘到南房去;若是来不及,便让娘娘在凤昭宫里用膳吧。陛下说今晚回宫里来用膳。”
听得萍儿禀报完,程悠若笑道:“好了,快些梳洗吧,本宫还是陪陛下去南房用午膳。”
古人用“一日不见如隔三秋”来形容爱得痴缠,可是她这才几个时辰不见,就开始想念龙陵夜的面容了。看着铜镜中的自己,真的很想笑骂一句:“程悠若,你怎么这么没出息!”
“娘娘今日比往日更加光彩照人,怕是御花园儿里的金午时,在娘娘面前都要失色了呢。”萍儿笑道。
“你这丫头嘴巴倒是甜”,程悠若笑道,“只是可别都用在奉承本宫之上了,用心做事才是正经。”
“奴婢说的都是真的,可不是奉承”,萍儿一脸地郑重,道,“自奴婢被派到凤昭宫之后,还未见娘娘像今日这般高兴呢,便是对着铜镜儿,脸上都带着笑意呢。”
程悠若看了看铜镜儿中的自己,也知道萍儿说得的确没错。她这一脸笑意,便是瞎子也能看得出来了。
这几日里,的确是她多心了吧!未免为自己对龙陵夜的怀疑而感到无地自容。似乎相比于自己,龙陵夜在对待他们二人的感情问题上,要比她更为有度量、更为坚定一些。
信任,在宫破那日摊牌之前,她曾经在心底里潜在地给予过龙陵夜绝对的信任,所以才会在宫破那日如此大胆的想要去赌;而在那日的摊牌之后,这两个字很长一段时间都消失在她和龙陵夜的字典里。直到苏州城中的相见,她才完完全全又把先前的信任给捡了回来。
想来也是可笑,明明自那日决定跟龙陵夜回宫之时,就告诉自己此后无论如何,都要给予龙陵夜绝对的信任。但却仅仅因为一个萧展绫,就将这一份决心动摇了些许。实在太不应该。
“奴婢先前还未入凤昭宫服侍之时,就常听宫里的人说,陛下对娘娘很是痴情呢。说是便是天上的神仙妃子下凡来了,陛下也决计不会多瞧一眼的。宫里的人都羡慕娘娘的福气呢。”萍儿又笑道。
福气?如今的日子,也真的算得上是福气了。
只是此时的福气,是用多少血泪换来的,只有她自己知道。
“今日的药可送来了?”程悠若问道。
“回娘娘,已经给娘娘放到小炭炉上温着了。”萍儿道。
“未进早膳,现在吃药是不行的了。给本宫带的着吧,本宫到南房去喝。”程悠若吩咐道。
一路向南房而去,见南房中的小桌儿上已经摆好了午饭。但龙陵夜仍旧在长案前在批阅着什么,并未动筷儿。
“你这么忙,我来的可不是时候了?”程悠若进门儿笑道。
“就等你呢”,龙陵夜放下手中的东西,迎了上来,道,“没你陪着, 朕是一丁点儿胃口都没有。”
难得见龙陵夜也用这种极其形象的量词,再加上他此时简直近乎于撒娇的语调,程悠若真的觉得他此时要比晟儿还可爱。
忍不住伸手勾到了他的脖颈,踮脚而起,在他的薄唇上轻轻印了一下。
龙陵夜对程悠若这百年难遇的主动简直太过惊讶,一时也忘了这是在南房中,更是忘了房的门还开着呢,便顺势狠狠拦住程悠若的腰,将她拉入了怀中。在她耳边道:“这可是你主动撩拨朕的。”
“喂,这可是在南房。”程悠若提醒道。
“咳咳……”龙陵夜抬眼之时,也看到了房门还敞开着,一时有些尴尬,不得已松开了程悠若。
没好气儿地吩咐侍立在门外的鲁沧海,道:“都愣着干嘛呢?都等死呢!秋风这么凉,就不知道关上房门?”
吓得鲁沧海极一众侍立在门外的太监宫女儿跪了一地,忙说着:“奴才该死。”
鲁沧海更是不敢怠慢,跪下磕了两个头,便迅速站起来关上房门了。估计他们心里现在都已经把龙陵夜腹诽得体无完肤了!明明是你自己不分场合,恼羞成怒却要怪别人了!
“好了好了。”程悠若看他这样子实在是太可爱了,但是因为有了刚才的教训,又加已经关上了房门,所以再怎样也不敢表现出来了。只能把心里这浓重的喜欢自己藏下了,随着午膳的菜一般细细咀嚼尝。
“下午别回去了”,龙陵夜道,“就留在南房陪着朕。左右是这几日就能将烂摊子全部处理完了,你就辛苦一些。”
“我有什么可辛苦的?”程悠若心想,你这么忽然善解人意,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