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你的记忆换塞一个人的机会?你是我见过的最傻的人。”
“你既然知道东湖白莲,就应该知道那个人对我有多么重要。我要见的人是我的哥哥,云霆。”
“云将军太高看我了,刚才我只是读到你内心最深刻的记忆而已,其他的,我一无所知。现在,就让我来看一看,也让你最后一次回顾一下你的记忆。我倒是很好奇,这个能让你不顾一切的人究竟是怎样的。”
执颜的手在云敬面前拂过,他的周身散发出柔和的蓝光,那些属于云敬的记忆一点一点的被执颜打开,一点一点的显现在执颜的脑海中。
泽然从小屋内走出来,看到云敬时显得有些吃惊,“是他?这次的人居然是云敬!”
“你来得刚好,泽然,你难道不打算看一看?这个糊涂将军最珍贵的人是什么样的?之前你觉得无趣,丝毫不关心,有意思的来了,错过可就没有了。”执颜向泽然伸出一只手,笑吟吟的看着他。泽然犹豫了一下,还是决定看一看。
云家一直是武将世家,而云敬作为云家的嫡长子却对习武没有丝毫的兴趣,更不喜欢读书,他自小只知道玩乐,与侍女们玩耍嬉戏。云家的长辈们对云敬的顽皮毫无办法,云敬的父亲为了让云敬成才更是抽断了好几根皮鞭。而云敬依然过着他的逍遥日子,完全不把长辈们的训戒和劝告放在眼里。这样的日子一直持续着,直到十岁那一年,他第一次真正看到了比他年长几天的大哥,庶出的云霆。
比起云敬,云霆一直乖巧懂事,小小年纪一手苍洛枪法使得出神入化,连家里的一些长辈都自愧不如。云敬之前也听说过云霆,因为几乎每次在自己被训戒时,云父总是用云霆的优秀比较云敬的不堪,而云敬自然对这个没有什么印象的哥哥没有丝毫好感,甚至带着几分仇视。他总是在侍女和小厮面前说云霆的坏话,蔑视他卑微的庶子身份。更过分的是在下人们的面前给云霆的母亲难堪。
然而,一切恶意与仇视都因为那一天的到来消失不见。
那天,他像往常一样,趁云父不休息偷偷的翻墙出去与早已等在墙外的酗伴玩耍,然而等待他的不是酗伴们的身影,而是一个巨大的麻袋。
他被人堵住嘴塞进麻袋里,听着急速前行的马车声心里很是恐慌。这是他第一次为之前的不努力而后悔,也是第一次感到害怕和恐慌。
在城外的破庙里,云敬听着歹徒们说笑的声音,在麻袋里瑟瑟发抖。就在他恐惧之际,随着一声巨响,一阵兵刃交接的声音响了起来。突然他的眼睛感到一道刺眼的光芒,一个熟悉又陌生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
“快跑!”
他睁开眼,发现那个人居然是云霆,是伤痕累累的云霆。
“云霆!怎么是你!”
“孝儿,别抵抗了,放下武器,老子还能留你一命!”
“休想!他是我弟弟,有我在,你们休想伤他一分一毫!”云霆的额上不停地流着鲜血,但他仍紧紧的握着长枪,倔强的挡在云敬身前,用自己弱小的身体保护着云敬,直到云父带着士兵赶来救援。
云霆受了重伤,昏迷了整整三天才从病床上醒来。他睁开眼,看到的不是侍女和母亲,而是眼睛红红的云敬。
“云霆你就是个傻子!”看到云霆醒来,云敬有些尴尬的偏过头,虽然想感谢他,但终是由于面子问题没有说出口。
“我乐意,”云霆似乎明白云敬的心思,勾起嘴角,轻轻一笑,“犯一次傻,救了弟弟的性命没什么不值得。”
云敬低下头,眼眶里尽是因感动而产生的泪水,他擦干泪水,站起身,又恢复了大少爷桀骜不驯的样子,“喂!你听好了,等你身体恢复了就陪本公子一起练武。本公子要见识见识你那破苍洛枪法的厉害。”
这件事以后,云敬的生活发生了天翻地覆的改变,他每天开始与云霆一起读书,练武,钻研兵法,以前顽劣的他逐渐开始听话,但是他只听云霆一个人的话。
时光匆匆而逝,兄弟二人也逐渐长大成人,像云家世世代代的先祖一样披上战甲,保家卫国。景仁六年,云霆和云敬先后被封为将军,又因为二人在沙场上战功赫赫,云敬十七岁的年纪就被封侯,云家上下一时荣耀至极。也就是在这一年,兄弟二人的命运悄悄发生了改变。
六月初三为云霆生辰,云敬特地在宁城最大的酒楼中设宴为云霆庆祝。酒宴散去时,月色朦胧,兄弟二人也喝得酩酊大醉,二人互相搀扶着摇椅晃的走回家,在东湖边,二人第一次见到了他们命中的劫数,那个美丽动人的女子——清鸢。
那晚,清鸢一袭白衣,衬着湖中绽开的白莲和皎洁的月光,美丽的不似凡人,仿佛月中仙子下凡,一颦一笑,皆有着不可抗拒的魅力。就连一向稳重的云霆也看呆了去,望着那个白色的魅影,魂都要丢了去。
“哈哈……大哥,你也有这样失态盯着一个姑娘出神的时候。”云敬指着云霆哈哈大笑道。云霆也自知失态,又因为云敬一吵,尴尬的红了脸。
“大哥,你若喜欢她,我现在就过去给那姑娘说,帮你讨来做媳妇儿。”
“小敬,不许胡闹……”云霆还是晚了一步,他的话还未说完,云敬就已经激动的冲到了那姑娘的面前。
“在下云将军府云敬,在下的兄长看上了姑娘,愿意娶姑娘为妻,不知……”
云敬话还未说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