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来语棋也这是可怜,连自己爹娘是谁,连自己是谁都不记得。昏死在路上,被班主救下来真不知是福还是祸。”女孩子叹了口气,语气中满是怜悯。
“我们也比他好不到哪去,大家都是孤儿。别说话了!!!班主来了,要是看到我们偷懒,估计今天的晚饭就又没有了。”
萦尘蹙了蹙眉,心里五味杂陈……
原来是这样……
看来这里的班主对这些年幼的孩子们不是太好,所以乐儿才想要逃走吧……
这里的确很苦,不过这样也好,乐儿一直待在这里,一定会得到应有的锻炼的。况且……有这几个孩子一直在互相关照着也不会出什么大问题。
自己可以“安心”离开了。
带着忧虑和担心回到魔界,萦尘的心情有些闷闷的,纵然自己再怎么下决心,但心里终归还是不舍得。
她一边发着呆,一边走在魔宫重重叠叠的宫殿之间,猛然间抬头,却看到一个银发蓝衣的人正缓缓向自己走来,那人脸色惨白,神情也有些不自然。看到萦尘向他走来时,他更是停在了那里一动也不动。
萦尘注视着那张令她心慌意乱的面孔,眯了眯眼睛,微微蹙了蹙眉,“你是……阮复?你怎么会在这里?”她无奈地挥了挥手,将阮复恢复成了原来的样子。
“我……我……是那个白头发的公子把我带过来的,让我……让我来找你说说话……”
“流光?”萦尘眸中闪过几分不悦之色,“这家伙胆子真是越来越大了……不好好收拾收拾他,改天他就敢把魔界给我拆了。”
萦尘蹙了蹙眉,看着阮复这张与泽然几乎一模一样的脸,心里一动,眸中闪动着些异样的光彩来。
“真像……”
“什么?什么真像?”阮复望着她,不知所以,几天已经是第三个人对他说这句莫名其妙的话了。
“没什么……”
阮复有些郁闷,又是一模一样的回答。
“如果你不介意的话,可不可以陪我四处走走,说说话什么的。”
阮复怔了怔,惊惶的点了点头。
这里可是魔界,他明白,自己若是想要活命,就必须听萦尘的话,不能惹恼了她。
“你家里还有什么人吗?”
“没……没有……父母早亡,就剩下我一个人。”
阮复没先到萦尘一开口竟然会问这样的问题,心里觉得有些惶恐不安。魔神不愧是魔神,真的很难让人搞清楚她到底在想些什么。
“今天的那个女子是你的未婚妻子?”
“我们的父母是挚友,从小一起长大,父母就从续我们定了这份亲事,却没想到……”
“真好……”
“嗯?”
阮复有些惊讶,更有些气愤,竟然把别人的悲惨遭遇说成有趣的事……
“和自己喜欢的人从小在一起……真好……”萦尘望着远方的天空,眸中闪现着不明的光芒。
原来他说的真好是这个……是自己误会了。
阮复觉得再进行这个话题实在是有些挑战自己的极限,于是他清了清嗓子,把话题转移到了别的地方。“这里的云好厚,都看不到月亮和星星。”
萦尘看着他,有些无奈地眨了眨眼,“现在这个时候是人界所说的白天,妖界和魔界是看不到太阳的,怎么你不知道?”
阮复轻轻摇了摇头,小声嘀咕道:“怪不得这里的花木都是死掉的样子……”
萦尘笑了笑,不想再解释,这些事情对阮复这样一个凡人来说解释根本没有什么意义。
这时突然起了一阵风,阮复被风吹得不由得打起了哆嗦。
“奇怪,这风明明不大,为什么却这么冷?”
“因为你是凡人,**凡胎,自然受不了这魔界的风。魔界妖界处于无尽深渊,这里从形成之处就没有接受过阳光的照射,所以风比人界寒了几倍也是没有什么可奇怪的。”萦尘眼中红光一闪,一件厚厚的披风便落在了阮复的身上,将阮复包围了起来,阮复也觉得身上也没有了那么冷,反而暖洋洋的,让人觉得说不出的舒服。
“天就要黑了,这里的晚上对于你这样的凡人来说会更冷。跟我来吧,在这里休息一晚,明天一早我便派人送你回去。”
阮复沉默着点了点头,在这里萦尘说的话对于他来说就是圣旨,他只能遵从,不敢有半点违抗的心思。
本来想着能到房间里好好歇息一下,但看到萦尘所居住的这个山洞宫殿,阮复一下子又陷入了无比崩溃的境地。他站在门口,感受着里面的寒气,不由得打了个喷嚏。
“进来吧,我对你施了法,过一会儿,你就不会觉得冷了。”
萦尘缓步走进去,手轻轻一挥,亮了屋子里所有的灯。她让阮复随意,自己在书桌旁坐下,认认真真的看起来桌上扣着放起来的书卷。似乎忘了房间里还有阮复这个大活人的存在。
阮复轻手轻脚的在房间里走动着,四处张望着打量着整个房间的摆设和布局。他在萦尘的书柜旁的墙上看到了一幅画,画卷上是一个长得和自己几乎一模一样,白发蓝衣的男子,他手里拿着一把折扇,轻轻地笑着,眸中的神色如水般温柔。
画卷上还题着几行小字。
“君生我未生,我生君未老,恨不生同时,曰曰与君好。我生卿未生,卿生我未老,我恨卿此生来迟,卿恨我来早。只愿曰曰长相守,相守至天荒。”
他们所说的像,说的是自己像画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