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单单施法将我叫醒?”沈玉卿看着泽然清冷的面庞,心里微微一动,似乎泽然和他一样也是一个性子清冷的人,但他的温柔和其他却只给她一个人看。这样爱着执颜的他,自己真的争得过他吗?
泽然的蓝衣在风中飘动着,在沈玉卿惊异的目光下,他的头发慢慢变成了原来的白色,他抬头看着沈玉卿,眼中是没人能看得懂的神色,“不必惊奇,之前的黑发才是我的法术所化。”
沈玉卿笑了笑,“也是我大惊兄了,碧梧对我说过的,你不是常人。”
“她说的没错,我不是凡人,而是神界的人。”泽然轻轻一笑,继续抬头看着夜空清冷的圆月。
“为什么要对我说这些?”沈玉卿看着他,觉得有些奇怪。怎么突然会对自己说起这个,“你……”
“我要走了,想托你好好的照顾颜儿……”泽然故意漫不经心的说道,但只有他自己清楚,说出句话,自己是下了多么大的决心和勇气,每说一个字,自己的心都在滴血。他舍不得,忘不了,放不下,但又不得不放手。
沈玉卿有些惊诧的看着他,有些不敢相信的摇了摇头,“你说什么?你确定你是认真的?”
“当然……”
“她知道吗?”
“自然……是不知道……”他垂下头,觉得自己的心如刀剜一般的痛,他明白,他若是走了,她必然会伤心,会怪他,会生他的气,但是为了她,他又不得不离开。自己的动作迟早会被仙神两界察觉,自己离开,离她远远地才是保护她的最好的办法。
“她肯定会伤心。”
“这个我也知道,所以我才选择把她交给你。我看得出来,你喜欢她,更相信你会对她好。虽然这样做对柳姑娘很不公平,但除了这样……我实在没有其他的办法。你会照顾好她的,对吗?”
“我会的。只是……你还会回来吗?”
“放心吧,我不会打扰你们的生活,最多只是远远地看看而已……”他笑着,眼中却尽是黯然。
“你别误会,我不是这个意思……”
“我明白,有时候越见越痛……还不如相忘与世间。”
“你对她那么重要,她真的会忘了你?”
“这个世界上,没有事情是绝对的,更何况颜儿的心,不是石头做的,只要你有决心和耐心,就一定会成为她心里的唯一……”
沈玉卿看着他,眉头突然舒展开来,轻轻一笑,“真不明白你们这些神仙和修道之人都在想些什么,不过,既然你把她就交给了我就不要后悔,我可是大齐的容王,这世上没有本王做不到的事情。”
“那么……我在天上拭目以待……玉卿兄,我们后悔无期……”泽然的身影突然消失不见,如风一般的消失在茫茫花海之中,只有空气中还存在着他清冷又悲伤的声音,幽幽地随风而逝。
沈玉卿定定的站在花海之中,一直到东方出现美丽的朝霞,太阳缓慢地升起,将阳光慵懒的洒在大地之上。他转过身,正巧看到她打着呵欠从房间走出来。她环顾着四周,眼中似乎还结着一层薄雾,雪白的衣裙在清晨的阳光中轻轻飘动,恍如瑶池美丽的仙子。
“沈玉卿?你起得可真早,泽然呢?怎么没见到他?他可是风雨无阻,每天天不亮就在院子里打坐的,怎么不见了?说好要教我法术的……不会跑到哪儿去偷懒了吧。”执颜有些不满的嘟囔着,心里似乎有了什么感应,微微的有些焦躁不安。
“他……走了……”踌躇了许久,沈玉卿终于从嘴里艰难的蹦出了这三个字。
她微微一怔,抬起头来眼中泪水氤氲,“你说……他走了?”
“是……”
“什么时候?”
“昨天晚上。”
执颜苦涩的笑了笑,闭上眼睛,偏过头,强忍着不要让自己的泪水流下,“他……有没有……有没有说些什么?”
“他说,让我好好照顾你。”
“知道了。他交代的倒是清楚,还知道安顿我的去处。这样,也好……人和神,本来就是陌路。”她嘴角倔强的挂着笑容,神情有些恍惚,转身缓慢地向屋子里走去,砰地一声关上了房门。
“颜儿……开门,快开门!”沈玉卿担心出了什么事,上前大力的敲着房门,迟迟没有人回应,却惊醒了昨晚醉倒在院落中的众人。
“怎么了,沈兄?出什么事了?”天默迷迷糊糊的从石凳上站起来,揉了揉隐隐发痛的太阳穴,眼神迷茫。墨七坐在石凳上,呆呆的看着一直大喊大叫的沈玉卿,完全没有搞清楚发生了什么状况。乐儿揉着眼睛从草丛里站起来,眨了眨眼,手里顺便捏起来还未清醒过来的小桃花。
过了好一会儿,就在沈玉卿准备强行踹门的时候,里面终于传来了执颜悠悠的声音,“别吵了,我昨晚没睡好,打算再睡一觉。”
“……”沈玉卿叹了口气,眼中满是黯然,果然……与他料想的一样。
“一大清早的,到底发生了什么?”天默疑惑的问道,他隐隐觉得执颜有些不对劲,似乎发生了什么事。
“泽然昨晚走了。”
“什么!”萧潇刚起来就听到这个令人惊讶的消息,激动的跳了起来。
“什么!!!”乐儿明显比萧潇更要激动,他将手中的桃花随手一扔,崩溃的抱着头在院子里暴走着,投向屋子的目光中,满是担忧。他知道,泽然对执颜来说是多么重要,泽然就这么不声不响的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