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都什么时候了,还在乎这些?再说了,云家现在掌家的就是一个不到十五岁的小姑娘,你还怕她啊!?你要是觉得不好意思,让儿子先去探探,到时候再商议,如何?”赵廷的骨子里有一种傲气,那是因为家境好的缘故,所以对云翎萱也有种轻蔑,想着她那是故意给自己父亲难堪的。
只是,赵廷完全忘记了,开始刁难人家的,是赵家跟那些心存别样目的的人。
“赵家少爷?”翎萱挑眉,淡淡的抿嘴说道:“告诉他,男女授受不亲,没有长辈在身边,不宜见外人!“
影儿跟绿柳一听,抽搐着嘴角,都觉得大小姐的回答,好让人无语啊!
不宜见外人,这几天,见了多少人了。大小姐,你确定你这个借口真的好吗?
但不管怎么样,大小姐的话,她们还是听的,所以绿柳去回禀赵廷,告诉他,不见。
赵廷是没有预料到,云翎萱竟然这么直截了当,就愣了一下,随即望着眼前的丫鬟出声说道:“本公子没别的意思,只是想来商议一下云赵两家的生意,还请你家大小姐能明白,大事为重!”
绿柳本来觉得赵家人那是活该,但大小姐这么折腾人家,还是觉得有些可怜的。可现在,听了赵廷的话之后,绿柳原本客气的表情变了,成了满是拒绝的冷漠。
“赵公子,真是不好意思,我家大小姐真不知道什么叫大事为重,只是知道,赵家没有粮种,所以亲自带了粮种从京城赶来,已经解决了眼下的麻烦,还请赵公子不要为云家担心,”知道赵廷来这里为了什么,所以绿柳很是讽刺的嘲弄着,想着这个人,还真的是好意思出现在这里,真是够厚脸皮的。
赵廷被膈应的连话都说不出来,毕竟那不是他原本的意思。
这个云家,还真的难以搞定。
赵廷去的时候,很有信心,出了云家庄子之后,整个人都蔫了。
而绿柳才不管这些,会去禀告了大小姐之后,很是愤恨的说:“这赵家人都不长脑子的,竟然还让大小姐大事为重,哼,他们倒是懂事的很,现在来拿捏,不觉得太迟了吗?”若不是他们这么闹腾,何至于她们现在会在江南呢。
“别为了不相干的人生气,”翎萱到没有生气,毕竟她是两世为人,很多的怒火,已经燃烧光了。“赵家人也好,赵公子也罢,他们都等着云家低头,或者为了大家都好看,把发生的事情都抹掉,还能跟以前一样继续合作,那就真的太天真了。”
算计她的,跟云家过不去的,她都不会放过的。
守护云家,那是她重生的主要目的。她一定要守护好云家的一切,等待着大哥的回来。
赵廷的出师不利,很快就在晋城传开了,让那些观望的人都有一种心里没底的感觉,觉得那个云家年幼的当家人也不是好糊弄的。
他们都忘记了,上官媛当时带着云勍来到江南准备云家生意的时候,那个时候才多少岁,只是比云翎萱大上几岁。那个时候,谁把上官媛看在眼里呢?可是,一步步的,上官媛走到了高峰,就在他们的眼皮子底下,等到他们想要阻止的时候,发现若是上官媛狠下杀手,晋城已经没有他们的活路了。
如今的云翎萱,比当年的上官媛更小,可手段,却更低调锐利,完全不顾什么彼此照顾,根本不念一点点的旧情。
翎萱若是知道那些老家伙想用旧情来跟云家讨交情,就会很鄙视的问一句:跟你们有交情的是我父母,不是我。云家,现在我做主!
很快的,一批批收购好的棉花,也进了云家在江南的成衣铺子,在众人的错愕下,当即宣布:云家惦念边疆将士,云家所有的成衣铺子跟染织铺子都关门一年,专心为边疆的将士做一年的御寒之物,带来不便之处,请众人谅解。
至于之前预定好的衣服,都会在一个月内,从京城送到晋城,不会耽误大家的事情。但这一年内,云家不接任何成衣的生意。
此消息一出,整个晋城乃至江南都哗然了。
“呵,一年,云翎萱难道不知道,一年的时间,云家的铺子能赚多少的银子吗?”此消息一出,晋城最最古老的织染生意的王家坐不住了。
他们信心十足的觉得拿捏了云家的源头料子,云家此次肯定是没有法子翻身的。
王家跟赵家是不一样的,粮种是可以从别的地方调来,可染织的料子却不一样,那是祖祖辈辈研制出来的,不是谁有本事就能得到的。
只是,他们万万没有想到,云翎萱会那么决然,宁愿不赚银子,也不低头。
呵,翎萱若是知道他们的自以为是,肯定连个眼神都不愿意给他们。染织的料子是极难得,可是,他们似乎忘记了,当年是因为母亲不想赶尽杀绝,想给他们留一条吃饭的路,所以才没有直接研制染织的原料的。
在京城,她找到了母亲留下的手札,找到了新式的染织颜色,做出来的衣裙让整个京城轰动的,宁玥儿在及笄礼上的新衣服,让多少人眼红,可为了显示出这个独一无二,她愣是把新式的颜色都藏了,不再出现在众人的面前。
王家的自以为是,到时候,只会是自己打脸。
只是,王家人不知道,这还不算什么,充其量,也就是王家自己损失,一年没赚钱而已,囤积的那些燃料,也就是一年之后变坏,亏了一些银子而已。这些,都好解决,毕竟王家在晋城也是大户人家,能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