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丞相大人,曹氏说的对,云家给的信物是从外海进来的,说是什么金刚钻,极其的难得,整个东燕国也就只有我上官家有一样,”焦氏很是得意的说道。
“老奴也能证明,那是云四夫人亲手交给老夫人的,”林妈妈在一边附和着,语气里有着明显的轻松。
这所有的证据都在证明着婚约是真的,云翎萱悔婚在前,为不仁,欺骗雍亲王府在后,为不义,只有不仁不义的人,是绝对不允许留在皇族中的……这一幕幕反驳的声音,看在翎萱眼里,有些可笑。
那些原本温文儒雅的文官们,在这个时候,突然成了道貌岸然的伪君子,处处刁难一个弱女子,翎萱真的很想问问:到底怎么让他们那么的厌恶憎恨自己呢?非要把自己逼进绝路,才罢休呢?
“萱郡主,这件事,你还有什么可说的吗?”宁丞相见云家兄妹面对这么多难听的话语都没有开口反驳一句,心里也是担心不已的。
“有,”翎萱嘴角含着莫名深意的笑容,看着宁丞相道:“能否让本郡主问问曹氏跟林妈妈几句话呢?”
“郡主请,”宁丞相没有询问皇上,毕竟这个案子,皇上交给自己了,他有必要听听云翎萱是怎么说的。
翎萱居高临下的看着跪在地上的两个,望着曹氏冷声问道:“你说我娘亲口告诉你的,云家跟上官家定了婚约?”
“是,是的,”曹氏心虚,但面对云翎萱,心里就莫名的涌上一层恨意,觉得都是她,才害的自己被赶出云府的。
“林妈妈,你说我容不下你,赶走你之后,你被上官大小姐给收留了,是吗?”翎萱得了曹氏的回答之后,再问一边的林妈妈。
“是……是的,”林妈妈眼里闪过一丝无奈,最后决绝的点头说。
“萱儿,到这个时候,你还想挣扎什么呢?上官家并不想为难你的!”上官老夫人看着云翎萱,满脸无奈的说道。
翎萱看都不看上官老夫人一眼,而是望着宁丞相说:“丞相大人,曹氏在云府的时候,最跟我母亲过不去,这个可以请丞相大人派人独自审问云府那些老家奴,就能明白一些。而我父亲之所以会分家另过,是因为曹氏当初咄咄逼人,百般羞辱我母亲,觉得我母亲一个庶女的身份,只配为妾,却跟她一同为云府少夫人,所以看着不喜,才让我父亲下了这样的决定。所以在这样的情况下,我母亲会把关于孩子的婚事告诉不喜她的曹氏吗?再来,林妈妈说本郡主容不下她……这一点,丞相大人可以去云家问问,对于那些伺候过的老人,云家是怎么让人家没有后顾之忧,连养老都不用担心的。”
翎萱说一句,让众人的脸色变一下,尤其是曹氏跟林妈妈,脸色灰白的没有血色。
“说起不容,本郡主到想起一件事,就是云家出事之后,林妈妈不但没有帮着本郡主,反倒言语之间劝说本郡主把云家交给上官家,这一点,白嬷嬷可以作证。而本郡主记得林妈妈离开的时候,还了卖身契,这还算是不容的话,本郡主不知道什么叫容的下了!”轻描淡写之间,就把两个证人的证言给推翻了。
“就算如此,也不能证明这婚书是假的!”焦氏在一边急切的喊着,心里想着云翎萱到底那里来的底气,怎么就如此笃定没有婚书呢。
岚儿不是说,有了婚书,有了证人,云翎萱就算是有一百张嘴,也躲不过去吗?
“宁丞相,本郡主这里有母亲留下的一本手札,里面记载了一些事情,更在本郡主没有出生的时候,就已经察觉到了她不是上官老爷子的亲生女儿……而上官老夫人当初逼着我母亲嫁给史家五公子为妾,甚至百般阻扰母亲与镇国公世子的婚事,这其中到底有什么意义,相信大家都能明白。而本郡主现在怀疑,当初上官老爷子就是知道母亲的身份不一样,所以才特意的带了母亲回上官家的,就是有所图谋!”翎萱最后一句话,打破了一殿的平静,让众人哗然。
“云翎萱,你别胡说八道!”上官亮再也忍不住了,出声呛道:“当初若不是我父亲,你母亲在乡下能平安的长到出嫁生子吗?你这个良心被狗吃了的人,竟然敢如此大放厥词,就不怕对不起你母亲的在天之灵吗?”
上官亮的叫嚣,只是惹来翎萱淡淡的一撇,并没有与之计较。
对她来说,觉得上官家这个时候是真的是在自找死路——他们以为自己步步退让,是拿他们没有办法,却不知道她从头到尾都不想亲自动手,只想看着在上官烟岚的自以为是下,上官家族最后是怎么在灭亡的。
可如今,人家步步紧逼,这个时候,若自己还袖手旁观的话,那就太对不起自己了。
“宁丞相,本郡主找来了当初收留我母亲的那几户人家,因为乡下太穷,那些人心善,是轮流喂养我母亲的,所以有些记忆是无法磨灭的。”翎萱冷静的说着,出声掷地有声的道:“上官老爷子明知道他的妾室是不会有如此名贵的玉佩的,却偏偏留下自己的亲生女儿,独独的抱走了不是他女儿的人,到底要谋算什么,这一点,还请丞相大人彻查一番!”
“萱郡主在怀疑什么?”宁丞相觉得她是话里有话,蕴含深意。
“本郡主只是在想着上官老爷子舍弃了自己的孩子,图的是什么?我母亲说,在上官老爷子没有去世之前,她在上官府里过的确实是嫡女的生活,样样面面俱到,谁也不敢亏了她半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