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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知沐大小姐任天下商会会首.理应上门恭贺.迟迟未能成行.还往见谅.蒙君不弃.盛情邀宴.何之有幸.奈何俗务缠身.区区薄礼.不成敬意.改日定当登门求教.行知顿首.”
甜儿看不见书信上的内容.毫无自觉地垫着脚尖往归晚身边凑:“公子.那个白家的家主是不是不会來了.”公子给荀阳城中稍有影响的商人都发了一份请柬.请他们到雅彦楼一聚.当然.邀请的人自然包括楚家家主楚兰敏.另外一个.就是恰巧也在荀阳城的白家家主白行知了.
归晚瞧她想看又不敢看的馋样.随手把信递给她.既然公子把信给她了.甜儿倒是不急着看了.把手中的东西递了过去:“这个是随着信一起送过來的.”复又邀功似地加了一句.“我沒打开看过哦.”
那是一个极为精巧的檀香木的盒子.古朴雅致.上面还刻着白家的家徽.归晚随手打开.里面是八颗夜明珠.颗颗晶莹剔透:“白家的家主果然是狂傲.竟然把本姑娘当叫化子打发.”
这时候不送礼倒还罢了.一送倒是像她巴巴地上门去讨了.白家的大少爷又岂是不明事理的人.实在是明褒暗贬地给了她个下马威.
甜儿嘟着嘴巴:“我去把这东西退回去.”
归晚合上盒子满不在乎地笑道:“干吗退回去啊.送你了.你不是念叨着要自己开一家店吗.把它们拿去卖了正好能凑一部分本金.”
甜儿眼睛一亮.乐颠颠地接过盒子:“我去问问小十九哪家当铺能当到最多的钱.”
孰料小十九一脸的诧异:“干嘛拿去当铺啊.连着这盒子拿到白家的银楼卖还给他们不是更好吗.”这八颗夜明珠的总价.加起來撑死了也就一万两.但是.拿到白家银楼去卖.他们自然该知道这珠子的來历的.那么他们出的价钱.就绝对不止这个数.
甜儿咽了咽口水.犹豫道:“这样不好吧.”这不是故意寒碜人家礼物送得太轻了吗.
小十九耸了耸肩:“公子姐姐肯定也是这个意思.”來而不往非礼也.你不给我脸面.我就不能落你的面子.
不论如何.这白行知缺席是缺定了的.就连楚兰敏也沒有來.不过.归晚早就料定了他们不会來.不然.她怎么有机会收服这些商人呢.
“呵呵.各位不用紧张.本官只是想跟大家见个面.彼此熟悉一下.以后还要请各位多多关照啊.”归晚看着正襟危坐的二十几个商人.摇着扇子.笑得很是和气.
不用紧张.大厅四周明晃晃地围着二十多个赤麟军.甲胄鲜明.长枪擦得锃亮.个个一脸凶相.这架势.哪是请人吃饭哪.摆明了是想吃人哪.虽则这些老板背后颇有后台.不把归晚这个丫头片子放在眼里.也不免心底发憷.尚方宝剑在此.砍了人也是白砍啊.
你再听听她说的什么话.多多关照.她还想叫他们怎么关照呢.按照以往的经验这上面的官对他们越是和气.那就代表着他越会狮子大开口了.这个会长看起來只是一个小姑娘.可据说胃口不小呢.连白家送她八颗夜明珠她都嫌礼太轻了.他们可是关照不起唷.
众人都不敢怎么动筷子.就等着她划下个道來.可是她只是劝大家用餐.倒真像是个热情周到的主人.她越是热情.他们脸上的神情就越紧张.要死也要给大家一个痛快不是.明知道她今日是为了什么.这样拖着吊人胃口不厚道哇.
“大人.白家的大掌柜的求见.”一名随扈进來通报.有人悄悄地松了口气.白家的人來了.有什么事情他们先顶着.他们就不必紧张了.想到这里.腰杆子也硬了.
归晚加着菜的手顿了顿.问后面站着的一个俊秀男子:“子扬.我记得沒有发请柬给白家掌柜的吧.”
子扬道:“小姐只请了白家的家主白行知公子.白公子有事不能來.”
归晚点头:“既然沒有请柬.那么请他回去吧.”
那些商人都开始滴冷汗了.那白家的大掌柜是何等样的人物.他们平日见了哪个不是毕恭毕敬的.可现在这个会长大人显然是沒把人家放在眼里.一句话就轻描淡写地打发了.他们好不容易盼來的靠山就这么被打发走了.再看看那周围站着的随扈.他们都后悔为什么平日要出风头了.人怕出名猪怕肥啊.要是沒名气.又怎么会被迫來这场鸿门宴.
归晚像沒见到他们的紧张.笑着寒暄:“方才钱老板说.明家的明七少爷有事不能來.”
对面的一个穿着颇为体面地中年男子慌忙站了起來.行了一个礼.略微有些发福的身躯看起來有些笨拙:“小可钱文.明七公子今日刚好有事离开荀阳.是以……”早知道今日会遇到这样的场面.他帮明七带话时就该好好斟酌一番啊.
归晚笑着示意他坐下:“听说荀阳城之中要是买大宗的东西.除了白楚两家.就是到明家七公子和钱老板的商铺了.”
钱文的心底“咯噔”一声.俗话说得好.出头椽子先烂.明七不在.她不会抓着他不放吧.
明家是经商的世家.家底雄厚不说.在朝在野都有不错的人脉.在场的这么多人.说是老板.其实背后有不少是各大世家.朝中大臣.唯独他.是近几年來靠着白手起家起來的.靠的就是顺风顺水的好运气.钱是不少.可说到根基.却是在场这些人中最差的.归晚寻别人的晦气还要斟酌一番.寻他的晦气.却是连想都不用想的.
他眼角扫过不远处的桌上贡着的尚方宝剑.觉得心底阵阵发毛.硬着头皮答道:“不敢.是大家错爱了.”
“这是多少年打出的金字招牌.又怎么可能是错爱呢.钱老板可是